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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自然是後者，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劉鴻漸哪兒管他如何想，一聲令下早有親衛拉著何斌下去休息，而劉鴻漸則著人去給兩個小老婆傳話，告訴她們他暫時不走了。

他是想告訴劉鴻漸，倘若與荷蘭人開戰，大明稅收將承受巨大的損失，到時候他沒辦法向朝廷交代，關於海務，朝廷里的那些外行可不像劉鴻漸這般明事理。

「這布防圖對本王來說十分重要，若本王能拿下琉球你便是大功一件，順便救出你的家人不過是舉手之勞。

黃道周見劉鴻漸的忍耐力快到頭了，立馬提高了語速噠噠噠的將話說完。

「那……王爺，與荷蘭國開戰，朝廷是否應該派使者前去通稟。」黃道周遲疑了一下道。

你在大明可有安身之處？以後有什麼打算？」劉鴻漸放下布防圖突然關切的道。

「真是如此，望王爺成全。」何斌十分老實地回道。

只是劉鴻漸心裏又有點愧疚，問題很簡單，他把琉球收復了，鄭森咋辦？

戰艦對炮台，何斌從未和-圖-書聽說過有戰艦能贏了的，外加上那兩座恐怖的要塞式的菱堡……

「我說老黃，本王現在沒心思管稅務，這事兒你給朝廷寫奏疏去。」劉鴻漸一擺手不耐的道。

何斌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就黑了，荷蘭佬的軍隊有多強沒人比他更清楚，雖然目前琉球並無荷蘭戰艦，但要衝位置全是荷蘭人修的炮台。

問題很簡單，老朱和小朱都是過過苦日子的皇帝，你讓他們倆選擇，是選一個沒什麼稅收、沒什麼人口的小島呢，還是選擇每年多出來近一千萬兩白銀的稅收呢？

只不過這次會議來了幾個老相識，海事衙門總稅務官黃道周、泉州總兵秦拱明、副總兵秦佐明、海務巡防司楊六、楊七、鍾斌悉數到場。

「那正好，暫時你便留在營中吧，待我北洋水師兵發琉球時，你隨軍為嚮導。」劉鴻漸不容置疑的道。

自古以來師出必有名，以仁義、以禮教治國的儒生十分看重這一點。

劉鴻漸哪裡有心思看那密密麻麻的賬目htｔｐs://www.ｈｅtｕｂooｋ•ｃoｍ.ｃoｍ，他本人對黃道周還是很放心的，畢竟這人簡直就是海瑞的翻版，不僅自己不肯貪，還不允許別人貪的主。

要收復琉球，只憑戰艦是不夠的，打登陸戰水師自然不擅長，勢必要運兵過去，而距離此地最近的駐軍莫過於泉州的秦家兄弟了。

現在屋子裡可是坐著幾十號大大小小的官員、將領，全是因為琉球的事，大傢伙兒都有事兒要忙，哪裡有空聽你將稅收。

「無妨，此事本王會向皇上解釋的，至於稅務，本王以後會讓你收個夠的。」劉鴻漸十分肯定的道。

事實上倘若他知道黃道周亦或是老朱、小朱真實的選擇，估計也不會多吃驚，這事情其實完全可以理解。

古人是沒有後世人那麼在乎一小塊領土的，更很少為了一片地方大打出手，因為成本高不划算，更因為古人沒有受過系統的愛國主義教育，後者才是重中之重。

人家鄭森就是因為收復了琉球才成為民族英雄的，現在被自己截了和-圖-書胡，以後見到人家怎麼好意思？

總之，是中國的，要拿回來，不是中國的，也要拿回來。

三天後，在泉州北洋水師營地里，全體北洋水師高級將領們又開了一次作戰會議。

「黃大人，你當密切注意各海關關口，但凡發現可疑的人立馬抓起來，寧抓錯，不放過。」劉鴻漸見黃道周眉頭緊鎖，隨口道。

「王爺，這是最近兩個月以來關稅徵收的賬目，王爺請看。」黃道周取出賬目遞給劉鴻漸。

就是請人作圖花了足足五十兩銀子，這讓他有點肉疼。

「這麼說你是想讓本王幫你將家人解救出來嗎？」劉鴻漸重又趴在桌前一邊觀摩海圖一邊漫不經心的道。

三人聞言表情立馬豐富了起來，對視一眼后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興奮，這是特么要干老本行了，搶他丫的，而且還是官府的命令，哎，也不對，咱本來就是官府的人。

秦家兄弟一聽有仗打，哪裡管什麼琉球、荷蘭佬，當即拍馬便趕了過來，最近一年哥兒倆一直在沿海的各處要衝修建和_圖_書炮台，二人早便覺得無聊了。

他知道黃道周的擔憂，稅收這事兒不在於一時，與國家大義相比，都是小事兒。

現在他們是在討論收復琉球的事，劉鴻漸心裏十分不爽，這老黃是來搗亂的吧。

黃道周見劉鴻漸不肯看賬目，自顧自的道。

「啊？鄙人如今住在東興客棧，至於打算，鄙人目前還沒有想好，王爺此言……」何斌說到此心中竊喜不已。

「是王爺，只是下官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黃道周拱手道。

「最近兩個月進出口關稅徵收總額是兩百九十四萬兩，比之前兩個月要少了五十萬兩，原因是因為南洋陷入混戰，各國商人為了降低風險，選擇了少出海或不出海。」

興許等自己統帥大軍解救出把兄弟鄭大木后，這小老弟已經感恩戴德了。

外加上琉球大部為山地地形，秦家兄弟手下的白桿兵最擅長的便是山地戰，去打荷蘭佬實在是再合適不過。

「王爺稍安勿躁，下官長話短說，這收上來的兩百九十四萬兩白銀，其中有將近一百萬兩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直接或間接從荷蘭人的貿易中徵收的。」

「老黃，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什麼叫不宣而戰嗎？」

「直說！老黃你可不像扭捏之人。」劉鴻漸調侃道。

沿海各關口由於距離琉球很近，與荷蘭人一直多有貿易往來，必須嚴密監視。

但轉念一想劉鴻漸便想通了，說白了這天下之間知道後世歷史的只有他一個人，誰是民族英雄在琉球沒有收復之前，誰也不知道。

現在何斌是真的不敢再放肆，能將家人救出來就不錯了，反正他又沒付出什麼，不過一張布防圖而已，於他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

而且黃道周其實不怎麼支持劉鴻漸收復琉球，他相信這事兒就算擺在皇上面前，皇上也不見得會同意。

但劉鴻漸不一樣，哪兒個地兒是中國的，他心裏門兒清，他可不管什麼成本，賺更多的回來就是了。

而擔任海務巡防司長官的前海盜頭子楊六、楊七、鍾斌，劉鴻漸交給他們的任務是，待北洋水師啟程去琉球后，自南北過往的荷蘭商船不問緣由立馬扣留，反抗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