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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用喝光酒，眼睛一往酒杯中掃，就看到了杯底的陰影。略微一用目力，就看到清清楚楚，的確有一根被泡得起褶的暗紅色腳趾靜靜躺在杯底。

「大人，腳趾就在你酒杯的杯底，如果你能喝光酒，就能看到它。」酒館老闆道。

「啥？」波波博·維奇眨了眨眼，像是沒有聽懂，再次問出聲。不過正要送往嘴邊的酒杯，卻是急剎車的停在半空中。

「什麼意思？難道你早就知道，這種酒是被腳趾泡出來的？」波波博·維奇問道。

「但是我不會喝的。」李察道。

「奧，那不要浪費，都喝光了吧。」李察道，「對了，我聽人說，喝完之後，嘬一下腳趾再放回酒桶中，才是最正確的飲酒方式。」

「我不信！」波波博·維奇太陽穴位置的血管有些凸顯。

竟然喝了一個老傢伙三十多年的洗腳水，而且還是唯一的一個不知情者！

「拒絕品嘗的第一原因，是因為我不想喝酒，防止影響思考。」李hｔtps://wｗw.hｅtｕｂｏｏk.coｍ.ｃｏm察正色道，「而腳趾，則是第二原因。」

「我想說的，可是被大人你打斷了，所以……」

酒館老闆低頭，帶著幾分委屈快速解釋道：「大人，我這真的不是黑店，腳趾不是殺人取的，是人凍壞了被醫師切下來的。你應該也感覺到了，這裏的氣溫很潮濕，在冬季如果行走時間長了，不注意保暖，腳趾就可能會被凍壞。

「為什麼要用人的腳趾泡酒，你可知道，一個人一共才有十個腳趾！如果泡一杯酒就要用一個人的腳趾，你這酒館需要一天需要多少腳趾才夠？難道，你這是黑店，專門殺人取腳趾的？！」波波博·維奇喊道。

「那個……」酒館老闆硬著頭皮回答道，「大人，正是這種酒是被腳趾泡出來的，所以才叫做腳趾朗姆酒。」

一聲脆響。

旁邊的李察一臉平靜，看了看波波博·維奇，繼續吃東西。

「腳趾？腳趾！」波波和_圖_書博·維奇眼睛一點點瞪圓起來，喉嚨深處傳來隱約嘔吐的聲響。表情有些扭曲，但還想要掙扎一下，問道：「是動物的腳趾吧？老虎的？獅子的？」

他簡直因為不夠變態，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不，大人，是人的腳趾。」酒館老闆道。

這也太變態了吧？！

「額……」準備離開的酒館老闆站住了身體，有些僵硬的轉過身，在波波博·維奇好奇目光的注視下，生硬的笑了笑，努力用一種柔和的、不刺|激人的語調道：「大人，因為它是用腳趾泡出來的。」

看到后，波波博·維奇喉嚨深處傳來的嘔吐聲響變得更明顯，眼睛直勾勾的瞪著酒館老闆，拳頭握了鬆開、握了再鬆開。

波波博·維奇突然拍出一巴掌——按在了自己的臉上。

見鬼，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用腳趾泡的酒？

「是。」酒館老闆不敢多說一句話，低著頭快速離開。

波波博·維奇抬頭，看向李察，有些悲憤地叫道：「喂，你和圖書就不能安慰安慰我？我可是喝了腳趾泡的朗姆酒！」

咬牙，波波博·維奇鼓起最後的勇氣，看向酒館老闆問道：「那你告訴我，我酒杯中的腳趾，用了多久了？」

真的好氣啊！

另一隻手無力的揮了揮，用低不可查的語調道：「好吧，我的問題問完了，你去忙吧。」

「因為你是主動提出要喝這種酒的，我還以為你知道呢。」李察看了波波博·維奇一眼，認真道，「另外，你喝第一口的時候，樣子很滿足。我想，既然你這麼滿足，那麼有沒有腳趾應該都對你沒有影響。那麼，還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波波博·維奇幾乎暴走，叫道，「過分了吧！要是身份對換，你喝了腳趾泡的朗姆酒，我一定會安慰你的。」

「啪！」

「等會，你說循環利用？」波波博·維奇發現已經無法用表情正確表達此時心情了，實際上，他發現已經不知道該選擇用什麼表情來對待當前事情。

和普通的朗姆酒相比，它很和圖書爽口，並沒有什麼難喝的，更沒有什麼奇怪的臭腳味，那為什麼還要叫做腳趾朗姆酒這個名字？」

波波博·維奇僵住了。

當然還有一些沒有凍壞，不過也是醫師在治療一些疾病的時候特意切下來的，比如治療腹脹、腹瀉、頭暈、噁心、無法懷孕、性|欲過強之類的。

李察點頭：「算是吧。」他沒有說假話，他的確知道，因為在地球上的楓葉國就有類似的酒。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啊？」波波博·維奇有些暴躁的道。

「的確很好喝，我還以為有什麼臭腳味呢，但是並沒有。」波波博·維奇看向李察推薦道，「李察，你要不要嘗嘗？」

總之，腳趾的來源都是很正規的，不過數量的確少。所以，一桶酒才只有一根腳趾——腳趾都是循環利用的。」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

「……」波波博·維奇看著李察，啞口無言，低下頭暗暗握拳，只恨自己不是河豚，他現在氣得已經不是暴走、暴躁了，而是要爆炸了。

許久后，波和_圖_書波博·維奇看向酒館老闆，認真的問出一個問題：「你……為什麼不在我喝酒之前，就告訴我酒裏面有腳趾？」

「那隨便你了。」波波博·維奇再次喝了一口，突然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還沒有來得及走出門的酒館老闆，有些好奇的問道，「對了，老闆，我想問你一下，這酒為什麼要叫做腳趾朗姆酒呢？

李察此時正用湯匙舀起一勺牛奶蘑菇湯，送入嘴中，一口吞下。之後看向波波博·維奇，搖搖頭，有深意的拒絕了。

「你酒杯中的腳趾，是我鎮子上老吉木的，他兒子昨天剛剛過世。」酒館老闆委婉的道，「所以，並不長吧，還不到四十年。」

波波博·維奇聽了話后瞪眼，看著李察，呼吸幾乎停滯，舌頭都有點大了：「等……等會，你真的知道？所以剛才，你才拒絕品嘗？」

不過……話說回來，不考慮腳趾的因素，這洗腳水……呸，是酒的味道，的確不錯。

波波博·維奇：「……」覺得他喝了一個老人三十多年的洗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