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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Jessica嘴唇要咬破，臉色煞白的樣子。

說完這番話，最後看了Jessica一眼，文晸佑轉身離開了。一如他往常的平靜模樣，好像沒發生今天的事一般。Jessica胸口起伏著，直到文晸佑關門離開，才突然癱軟在地，虛弱地靠在一邊。寂靜的健身室，除了她的呼吸聲，再沒有一點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

Krystal仰頭：「這不還是因為出道的原因嗎？」

Jessica抿起嘴角，沒有回話，卻緊緊盯著文晸佑的眼睛。

走出健身會所的文晸佑，看著夜色，重重呼出一口氣。坦白說，是不是那樣用言語傷害了Jessica，他就好受了？當然不是。因為人都不是獨立存在的個體，活在世上，總會牽連許許多多的人。Jessica雖然做了這樣的事，傷害到文晸佑，讓文晸佑一度迷茫自己的放鬆心情是不是正確的選擇。人善被人欺，曾幾何時他總是玩弄別人于股掌之間，和強大的文家對抗，至今也不落下風，甚至發展的越來越好。

「你為什麼要這樣？！難道這次還能說是為了我嗎？！因為我被他欺負，你為我出頭？！你說話啊歐尼！！」

直到不一會，Jessica慢慢抱著膝蓋，哽咽著哭出聲。偽裝的堅強總有宣洩出來的時候。Jessica越哭聲音越大，嘴裏還不住地嘀咕著什麼，只是此時只有她一人，現在說出來，誰又能聽得見呢？

「歐尼，你怎麼也變了？曾經為了他被我姐害得差點沒法出道，你還和我姐打架來著。為什麼如今你卻沒有站在他那邊卻反而幫我姐說話？因為是一個組合，因為出道之後，就和他關係疏遠了？」

文晸佑眯著眼睛：「那以前呢？你沒為我打過架？不是和她打？」

「Mo呀？！」

「我……我想有人氣……可……可沒想用這樣的方法……」

「呵呵。」

Jessica咬著嘴和_圖_書唇，半響看著他開口：「組合成員都知道，我是被社長逼迫才交出照片和手機的。事實上雖然是這樣……」

是Krystal的聲音，文晸佑能聽出來。文晸佑要開門的手停下，默默站在那靠在牆邊，嘴角彎起。此時的室內，還沒人意識到文晸佑就在門外。

文晸佑看著Jessica，輕聲開口：「因為我覺得，你很可憐。為了替妹妹報仇，害得我差點沒法出道。然而反過來，Krystal也沒有好過，一樣是被我找茬欺負。因為你是她姐，她不會抱怨，只會默默承受。如今你做的這件事，已經不是因為她了。可是她來質問你，卻在最後我出現時，還是義無反顧地站在你這邊保護你。你讓你妹妹很失望，一個好姐姐的形象產生了裂紋。你讓我隱瞞你事先就知道那張合照事先就會被上傳的事，是因為如果讓她們知道，你做為同組合好姐妹一起練習這麼多年的信譽也會失去。而選擇替你隱瞞的，是和你積怨最深，如今傷害也最大最無辜的我，整件事，你沒有對得起任何一個人。你會有報應的，我不是詛咒你，因為你根本不知道這個計劃就是在玩火。但是不管制定計劃的人會不會被燒掉，至少你是一定會的。最終你什麼都得不到，反而失去了所有。相比於你帶給我的損害，你最先要承受的，是你錯誤選擇的反噬。」

文晸佑呵呵笑著揉著她的頭：「這才對嘛。我還以為一起長大的親故都開始背叛我了，那我還有什麼活下去的意義？」

Jessica終於抬頭，瞪著Krystal呵斥：「我的事不用你管，現在回你宿捨去。Right now！！」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文晸佑清楚。Jessica是真的無意間將照片上傳的嗎？不是今天看到這張照片他都忘記了。忘記了曾經在《Kissing You》還被Jessica拍過這麼一和_圖_書張照片，忘記了在自己生日那天，她破天荒的沒有阻止Krystal上門給他送生日禮物，還陪著一起來。

「但是她們不知道你事先就清楚我和Tiffany的照片肯定會被上傳，而根本不是意外？」

Jessica一愣，下意識追了幾步：「你……你會替我隱瞞吧？」

文晸佑接著她的話說下去，Jessica沒有繼續，顯然算是默認。文晸佑看著Jessica，眼神帶著憐憫。不一會站起，朝著門口走去。

「可我做不到……我沒法阻止他……我阻止不了……」

門關上，Krystal和李順圭的說話聲漸行漸遠。文晸佑看著Jessica，Jessica吸了一口氣，也逞強地和他對視，只是微微顫抖的身子，可以反應出她此時的情緒是多麼複雜。不過即使恐懼，即使愧疚，即使後悔，可是從來不會服軟，不會後退。這就是Jessica能堅持七年最終出道的原因。

然而選擇主動和Jessica和解，是他想改變這種心態和人生態度的第一步，如今卻驟然受挫，以至於無法很好管理自己的情緒，砸了桌子和手機，讓喜怒不形於色的他，破功了。

Jessica面對妹妹Krystal的質問，面無表情地抱肩靠在牆上，偏頭不語。

李順圭失笑：「呀。你一個大男生找女生算賬還要誰幫啊？」

不一會文晸佑笑完，擺手坐在一邊器材上，對著李順圭開口：「你先送小水晶回去吧。我和大前輩Xi單獨談。」

Jessica看著他：「那現在你不想了？不想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做？我知道你已經看出來，其實我事先就知道這些的。可卻沒有告訴你。」

李秀滿曾經透露過一些，自己和林允兒就是其中一對。本想著一起拍攝電視劇，這樣的程度就已經足夠了。如今驟然爆出這張照片，你說是MV定妝照，事實上還真就不是。你說生活https://www.hetubook.com.com照，雖然不像，但很明顯那是抓拍，不是擺好造型提供拍攝的態勢。

Krystal突然上前，擋在Jessica前面，仰頭逞強道：「晸……晸佑Xi，我姐或許是不對，但你是男人，別動手。」

文晸佑不擔心Nice會多瘋狂，畢竟事實上文晸佑和Tiffany並不是交往關係，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如此。他擔心的是後續，這張照片只是導火索而已。

文晸佑一愣，看看Krystal維護Jessica的模樣，又看看Jessica表情驚愕的表情，突然忍不住笑出來。李順圭也想笑，只是有些同情地看著Jessica，搖頭嘆口氣。Krystal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文晸佑笑什麼。

然而文晸佑就善於擊潰這樣的逞強面具，尤其，還是眼前這個人。看著Jessica，就這麼看著。

不一會文晸佑輕笑一聲，嘆息開口：「來找你之前，我有很多話想說，想問。」

Krystal看到文晸佑來了，反而不說話，卻是忿忿低頭坐在一邊健身器材上，喘息著看著幾人。

文晸佑一頓，回頭看著她，呼出一口氣：「我不會對她們說的。她們也會繼續認為你是逼不得已，事先不知道Tiffany和我的合照會被上傳。」

文晸佑停頓一下，搖頭看著她：「現在我沒有一點怪你的意思，但人做錯事，總要受到教訓。從允兒那聽說很多關於少時成員的習慣，你壓力大就會來健身房瘋狂健身。希望下次再見你的時候，你能挺得住。」

「我……我真的沒辦法……對不起……」

他聰明有能力，道德觀念也並不死板。很多事他不會太在意，只要達到目的就可以。曾經的他就是如此，有些冷漠，有些無情，有些現實。

Jessica身子一顫，咬著嘴唇和他對視。李順圭無奈上前攬著他的手臂：「呀。你冷靜點……」

Krystal詫和圖書異退後，掙脫李順圭的手臂。

文晸佑低頭看著李順圭攬著自己的手，平靜詢問：「這算什麼？現在你真的要幫著她？」

李順圭攬著神情激動的Krystal，勸慰著開口：「秀晶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姐她……」

當文晸佑到達這個健身會所的時候，仰頭看了許久，邁步走了進去。別問他怎麼找到並且順利進入，這些都不重要。他很迫切地想知道什麼，想問一些什麼，可是走到門口，聽到裏面的吵鬧聲，文晸佑驟然覺得，似乎不重要了。

李順圭咬著嘴唇，仰頭眯起笑眼：「呀。我這麼重要，背叛你都能讓你活不下去？」

有種預感，這次計劃，似乎也會牽扯到他進去。哪怕還不明顯，但文晸佑的聰明，已經可以推測到，背後那雙手，還是想藉由他如今的人氣，算到推動少時可以藉此次計劃出名的動力裏面。

李順圭看著文晸佑，就這麼看著。半響噗嗤一笑，點頭拽著他：「好，打。我陪著你。人家姐妹倆都在，咱倆打她倆。你先挑還是我先？」

搖頭讚歎著，文晸佑來到Krystal身邊：「我該怎麼形容我的心情呢？該站在我這邊的努力維護，該站在對面的卻幫我指責質問，本來不想出現的，但有點看不上你們欺負一個小丫頭，也好笑你們連個小丫頭的話都沒法回答。」

李順圭哭笑不得：「有些事你不懂，等你出道以後就會明白了。」

「我……我去找社長要過照片……我要求他不要上傳……」

然而看到迎面那個去而復返的身影時，文晸佑將一切撇到一邊，眯著眼睛迎上去。今天可以有著很多意外發生，包括突然上傳的照片，包括……這個醜丫頭對自己的態度。

轉身面對Jessica，文晸佑收起笑容，眯著眼睛輕笑：「來這之前，我很生氣。有很多話想說，想問。但是見到剛剛的情景，我卻覺得沒有必要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當時文晸佑就覺得有些詫異，還www.hetubook.com.com推斷她是做了什麼傷害或即將傷害自己的事，所以才主動登門。如今事實證明，推斷是正確的。說是沒法抵抗公司的命令，這可以認同。但當時她就已經知道這件事，可是卻瞞著沒告訴自己。明知道會給自己造成傷害，卻還是這麼做了。這還有什麼借口可尋？

但是終於想通什麼而做出寬容待人待事的選擇，就被人無端欺負到頭上。或許用欺負也不太合適，然而好笑又無奈的是，面對文家，面對金英敏，面對李秀滿，甚至面對楊賢碩面對誰都沒有栽過跟頭的他，兩次都是被一個女孩給傷著了。而這個女孩還真不是理論上可以傷到他的人。比如金泰妍，比如李順圭。

「夠了！」

李順圭攬著Krystal，Krystal趕忙掙扎：「歐尼，他不會……」

文晸佑的憤怒是因為人生感悟的迷茫和不確定。他以為放鬆心態平和對待人處事，就會讓自己也得到寬容。可是這一次的事，讓他有些真的不懂。除了得到人心難測的理解以外，他已經真的不明白了。

「他……他用少時的前途要求我……我……我不能不答應……」

文晸佑搖頭：「不重要了。你總會有你不得已的理由，我雖然很氣憤，哪怕現在都是。但是我也能理解你，因為做什麼事，都會有選擇。有選擇，就意味著犧牲和付出。相比於我來說，Tiffany也許更該怪你。至少你們是同組合的成員，名義上的姐妹。而我，和你什麼都不是。」

慢慢朝家的方向走去，都是在這附近，離得不遠。文晸佑也想走走，考慮著別的事。文晸佑不是故意毒舌說那些話給Jessica聽讓她難受，而是實話實說。儘管這樣的實話，往往比毒舌傷人。總是要解決的，尤其文晸佑知道，這個緋聞計劃，只是剛剛開始。

一聲輕笑響起，嚇到了室內的三個女孩。門輕輕打開，文晸佑眯著笑眼走進來。

李順圭摟著她出門：「放心吧。就是談談，他不會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