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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會游泳，可是也有點驚訝。

文承佑沉默一會，突然用力將他推進泳池。文晸佑一時不防，噗通一聲掉進去。

文晸佑故作疑惑地看著Danee：「是嗎？那她為什麼這麼急著找你？好像是……」

文晸佑揉著頭：「成人之美，這不是我們都該做的事嗎？」

安珉赫一頓，靠在沙發背上不說話了。

文晸佑一愣，表情驚愕地踉蹌站起：「他……我哥同意了？！」

「什麼比我還壞？」

Danee此時還是緊緊盯著安珉赫，生怕他跑了一樣。

別說文晸佑心安理得，其實一直掩藏的愧疚，他自己也沒表露出來。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和哥哥都不想接受家裡的安排，甚至哥哥還為此在美國呆了七八年都沒妥協？他就不知道這是犧牲哥哥的生活，來成全他自己，過著他想要的生活？

直到半響，他終於吸了口氣，轉頭看著文晸佑：「父親不會同意的。」

廚房門打開，文承佑拿著手機出來。

安珉赫搖頭，Danee在一邊開口：「是sam，他換了衣服出去了。讓你恢復過來就回去睡覺，明天和他一起回韓國。」

Danee很是開心，卻不忘靠在安珉赫懷裡，轉頭對著文晸佑解釋：「雖然我很感謝你告訴我august在這裏，但是既然他說你不是好人，那我也會站在他這邊。」

文晸佑無奈：「我都說過了，今時不同往日。他想培養我們接管家族產業，可是也因為他的脾氣不退讓，這些年耽誤的不止是你的時間，同時也是他的。正因為他對家族比什麼都看重，才不會再拿自己不妥協的脾氣開玩笑。他只是過於理智，什麼事都會選擇最佳的辦法，未必ｈttps://wwｗ•ｈｅtuｂoｏk•ｃom•ｃｏｍ是真的不妥協。」

安珉赫皺眉低頭，王伯沒再多說，只是有些欣慰，也有些嘆息地離開了。Danee表情怪異，跪在沙發上正好夠著他的頭。

笑還不夠，摟著Danee照著額頭重重親了一口。

不一會文晸佑也換了衣服出來，對著幾人開口：「我也有點急事要辦，先出去了。今晚不用等我。」

抱著Danee重重親了一口：「這次還真得謝謝你了，倒是提醒了我。」

文晸佑一頓，聳聳肩開口：「以前或許不會，但今年你都多大了，二十七了吧？如果再不歷練一下，以後就是想回去都晚了。畢竟家族生意管理好說，可是威信和資歷這種東西，要越早培養越好。這些年你我這一代的文家接班人，一次都沒露面過。依附家族的勢力和人，會安心嗎？」

安珉赫皺眉：「玩什麼不好玩自殺？你和你哥之間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將自己晃醒的就是安珉赫。文晸佑又吐出幾口水，喘息地坐起。

沉吟一會，文承佑攬著文晸佑的脖子：「你跟我過來。」

看到Danee坐在那，也是愣住了，摟頭給了文晸佑一下：「你小子，看你乾的好事！」

文晸佑點頭：「大方向上你妥協了。心甘情願接掌家族，就是你給出的條件。相比之下，和泰熙姐在一起的事，貌似也並沒多難。」

安珉赫疑惑看著兄弟倆，低頭對著Danee：「我感覺sam似乎不會在這呆多久了。」

Danee乖巧地貓在他懷裡，只是眼神里的壞笑卻沒有讓他發現。反正我也要回去的，先把你送到那邊……我也才更加接近你。

wｗｗ•ｈｅｔuboｏｋ•ｃｏm•ｃｏｍ王伯嘆口氣，上前扶著文晸佑：「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想讓大少爺回去，慢慢勸就是了。」

指著文晸佑，安珉赫皺眉搖頭：「你不愧是sam的弟弟，嘴比他還壞。」

文承佑猶豫著：「感覺還是不太容易，父親的脾氣，會是可以講條件的？」

王伯一愣，神色複雜地點頭：「恐怕……很難了吧。」

文晸佑憨笑點頭：「是，我以後不會了。」

說完起身朝著屋內走去，幾人有些不放心地跟著他。

文晸佑眯起笑眼：「我從來都覺得好壞的界定不可能準確。你覺得我壞，或許Danee不這麼認為呢？」

這一年，Danee，金岱妮十周歲。August，安珉赫二十七歲。

說完文晸佑湊上前，半蹲下來詢問Danee：「你覺得呢Danee，我是不是好人？」

說完沒再停留，文晸佑放棄浮水，直接沉進水底。冰涼的水，不但浸透了他的全身，因為沉進水底，所有聲音也都被水隔絕。此時是一種異常的安靜，只是靜靜地落在池底，睜開眼睛看著上面。

安珉赫額頭跳動，看著Danee有些依賴的眼神，泄氣地低頭無語。

文晸佑慢慢收起笑容，看著文承佑：「我知道你一定會問，那我也可以告訴你。為了我自己，我未必會來找你。自己堅持著，我一樣可以成功。但是我等不到那時候，2008年6月10日，我十八周歲零一百五十二天。我有了自己想用心保護的人，我要更快變得強大，才能讓她快樂。哥，算我欠你一次，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一語雙關，文晸佑上前主動拿過手機，笑著詢問：「https://www.hetubook.com.com哥，談得還算不錯嗎？」

「what？！」

「shit！！」

渾身濕透拍打著水面，浮在水上，文晸佑瞪大眼睛：「你幹嗎？」

用力扳過他的臉，眼淚快要留下的感覺：「august，你和sam……不會是同性戀吧？」

安珉赫還是怒氣沖沖地瞪著文晸佑，半響有些失望地搖頭：「還以為sam的弟弟會和他一樣，沒想到是個這麼沒品的壞小子。」

安珉赫表情驚愕，咬牙攬過Danee照著小屁屁就是一通抽。

文承佑雖然表面上隨意，然而可以看出是很開心的。當然不是因為文晸佑，而是剛剛那個電話。

王伯搖頭要離開，安珉赫突然將他叫住：「bobby。」

文晸佑擺手示意安珉赫：「別這麼生氣嘛。」

安珉赫猶豫著，不一會開口：「sam回韓國之後，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

看著安珉赫被那個叫Danee的小女孩摟著胳膊拽下來的時候，安珉赫看著文晸佑的眼神那叫一個哀怨。剛剛也聽王伯把前因後果講了一下，原來Danee名叫金岱妮，98年出生，今年才十周歲。

可是他沒有辦法，所以他來了。他願意用以後償還，算是這一次欠他的。但是如果可以只是欠和不欠來解決人與人的關係，那這個世界真的簡單了。只是想起那個嬌小的短身，抱著膝蓋哭泣的女孩，躲在那不出來。文晸佑，卻不能因為愧疚而退縮。

Danee轉頭看著文晸佑，不一會突然開口：「不是。」

文承佑神色複雜，和文晸佑對視半響，嘆口氣站起，轉身離開，什麼都沒說。

安珉赫嘴角抽動，看著乖巧的Danee靠在身旁，無奈要保和*圖*書持點距離，被Danee不滿抱住。

或許現在也可以吧。如果睡下去，會不會就……

突然一聲大叫聲，打斷文晸佑的想法。他正想說點什麼，就感覺喉嚨有什麼堵住。噗的一聲，他吐出一口水。慢慢睜開眼睛，此時正躺在泳池邊，渾身濕漉漉的。而安珉赫、Danee還有王伯，都站在周圍焦急地看著。

文承佑冷著臉：「親兄弟一場，我就沒看出來你居然會成長成白眼狼。以前這個泳池，不是我救你你差點就沒命了。現在如何？長大了，自己會水了，不用我救了。就乾脆給我踢進火坑？！是嗎？」

文晸佑笑容凝固，安珉赫拍手大笑：「哈哈。」

漸漸的，文晸佑似乎感覺此時的境遇似曾相識。對了，在滑雪場，自己落進冰水裡，也是有一瞬間突然感覺很暖。有一瞬間，想著要放棄，就這麼舒服地睡下去，那樣就好了。所有煩惱都拋開，什麼都不去想，不去算計，不去承受。

泳池邊，兄弟倆赤腳伸進水裡。久久沒有說話。文晸佑也不急，就這麼玩著水。文承佑臉色複雜，一會皺眉，一會輕笑。

「mars！mars！！」

文承佑腦子也不笨，直接反應過來：「你是讓我跟父親講條件？」

因為和安珉赫的家裡同樣是美籍韓裔，所以算是故交。雙方父母是朋友，兩人自然也就認識了。Danee很喜歡纏著安珉赫，並在有一次替Danee趕走路邊要咬她的瘋狗之後，宣布了安珉赫的歸屬權。從此做她的男朋友。

安珉赫跳腳站起：「我跟她什麼關係都沒有，你別亂想。」

Danee笑著搖頭：「隨便。只要你不走就好。」

文晸佑輕咳一聲，搖頭坐到一邊：「我就說我哥認和_圖_書識的朋友，就沒有能力不出眾的。August你了不起，可以讓女孩這麼死心塌地對你。」

Danee咯咯笑著，不一會靠在他懷裡：「我知道，在美國，他是你唯一的朋友，你捨不得他走，對嗎？」

安珉赫眼睛一亮：「對啊。」

Danee調皮湊上前：「stupid。他去韓國，你不也是美籍韓裔？難道不能跟著去到那邊發展？Anti和uncle可是從來都希望你回去自己祖國看看的。」

文承佑想了想，默默點頭，不一會笑著揉著他的頭：「我倒是忘了，你是最像他的。自然也是最了解他。」

抱肩看著他，文晸佑輕笑開口：「別怪我把你在這的事實說出去。關鍵這麼一個小女孩……你和她……我有點理解不能。」

安珉赫還有事要問文晸佑，此時哥倆一個個地都跑了，留在這的卻全都不是文家的人。

在之後的事就不用多說了吧？看這個狀態就已經明白了，小孩子的執著和大孩子的無奈，就是這麼糾纏至今。不過對於安珉赫的幽怨的眼神，文晸佑倒是沒在意。

文晸佑試探詢問：「那……哥你是同意了？」

無奈坐下來，Danee再次抱著安珉赫的胳膊。

bobby是王伯的英文名。王伯停住，轉頭看著他。

文晸佑看著他的背影，用力大叫：「你說我自己會游泳了，所以把你踹進火坑。那我告訴你，哪怕此時此刻我還是不會游泳，一樣會來找你。就當今天還是十年前，我沉在水底，等著你救我！」

說完沒理會Danee，直接朝外面走去。

安珉赫得意地看著文晸佑，一臉挑釁的樣子。

文晸佑轉頭看看，沒有文承佑的身影，眼神閃過一絲黯然：「是你救我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