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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所有的一切。SW的重建，父親可以不用帶著遺憾養老。又可以重新回到韓國。重新做他的社長，甚至成績比以前更高。

慢慢走回自己那邊，看著兩人低頭的樣子，抱肩站在那。

坐回位置上，文晸佑摟著李順圭：「現在很好，趕順圭出去，說她是外人。我是Idol，你們投票玩民主替我做決定，我覺得，你們有點不要臉了。」

朴周炫臉色一變，抿起嘴角，低頭沉默。

黑海事件整個組合都差點沉寂，他寫歌擔任製作人幫忙宣傳，推到現在的位置。而如今自己人氣爆發性的增長，居然也是他做節目公布了至親關係，讓自己得到了有別於組合成員的極大關注度。

「耍威風？覺得自己現在了不起了？」

慢慢走過去，文晸佑輕笑：「嫌我現在跟不上步伐，停留在單幹的階段。嫌我的話語權太多，自己想法太主觀太絕對，不聽從你們的意見了？」

姜俊永語氣一滯，偏頭嘀咕：「那是兩回事。」

下巴輕點朴周炫，文晸佑輕笑：「你呢？你又在哪？衣著光鮮精英人士一樣坐在什麼地方領著豐厚的薪水，那時候好像你沒有想過幫我一把，沒想過為了我好要怎麼做事，甚至你都沒有在意過還有這麼一個人艱難掙扎往上爬。」

文晸佑一直笑呵呵地聽兩人調侃朴周炫，此時見姜俊永似模似樣地發脾氣，不由眯著眼睛。

這些年他的經歷，他的處境，沒有誰和*圖*書為了他去多想，多考慮過什麼。都只覺得他能力強，聰明，所以這一切他承受了沒問題。可是誰說能力強聰明能幹，經歷那些苦難就會好過的？

他還是笑著面對這些。

李克穆頭垂得更低，死死咬著嘴唇。

疑惑看著姜俊永，文晸佑搖頭：「可是當初你怎麼不說這樣的話？怎麼不說攢錢等著開公司，卻拚命給我接廣告接代言，你好多分成給慧勝姐發展運作的錢？」

文晸佑吸了口氣，搖頭笑出來。

文晸佑轉頭看著徐美娜，徐美娜一愣，趕忙擺手：「我可沒有，別看我。」

文晸佑隨意看著李順圭，見她咬著嘴唇出神看著自己。眨眨眼笑著：「Oppa帥吧？把他們都罵了。」

指著周圍的李克穆、姜俊永，又指指外面，朴周炫搖頭開口：「這幾位高層，包括社長，都同意我的做法。一致認為就該這麼做，這就是投票的結果，少數服從多數。」

因為哪怕坐在會議室，也能聽到吳慧子呵斥吵鬧的聲音。但是卻聽不太清李洙英說什麼。想來語氣應該是很「柔和的」，否則怎麼會聲音高低有這麼大差距？

徐美娜噗嗤一聲，看著李順圭：「也對啊。晸佑就是個小Idol，公司做什麼決定是不需要通知他的。」

文晸佑眯起笑眼：「領薪水做事，你不就是想說這個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領的薪水是誰賺錢發給你的？經濟危機從0https://m.hetubook.com.com5年持續到現在，去外面找工作吧，看看你賺的有沒有在這的一半多？你信誓旦旦說為我好，為我考慮，你有資格嗎？認清主次關係了嗎？」

朴周炫臉色半青半白，想來是氣得夠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不一會咯咯笑起來。

文晸佑一頓，探身看著他：「你該辭職了吧？還好意思坐在這？」

「2003年2月5日，到2009年3月25日的今天，我在SW，經歷過他存在、倒閉、重建的六年時間，經受過什麼我從來沒說一句話，也沒對誰說過一個字。訴苦，或者讓誰感恩。我沒有。」

擺手打斷他的話，文晸佑搖頭：「輪到你就是公司有制度了，不是誰一句話就可以決定的事。怎麼劇本到我這，你一句話說不給我看之後就不給我看了？乾脆篩掉通知都不通知我一聲？」

此時李順圭和徐美娜也不由沉默了，咬著嘴唇看著文晸佑，有些怯怯的樣子。

眯著眼睛，文晸佑看著他們：「我住的地方沒有，在堅持。早飯都吃不上，去爭取最後出道的機會，是在石哥看我可憐給了一頓飯讓我吃。那時候你們在哪？在幹什麼？」

文晸佑輕笑一聲看著他，再次來到李克穆身後。

真現實啊，這問題要面對著。經濟危機，自己為什麼來到SW，來到SW之前算什麼？其實是沒人知道的。如今還要還房貸，還要養著妻兒。現在真的和*圖*書離開SW，他不敢保證可以找到比SW待遇更好的公司，甚至都未必能那麼快找到工作。

噗嗤一聲，徐美娜忍不住笑出來。這傢伙就這樣了，這時候還不忘搞怪。可是李順圭沒有笑，甚至眼圈慢慢再次發紅。今天文晸佑這席話說的好。不是因為罵他們給自己出了氣，而是有些事，不提總是沒人時時記得，去感受。包括她自己。

扶著他的椅背，文晸佑搖頭：「還有你，李室長。忘了當初為給你五百萬月薪，你都笑得感激的快跪下的樣子了？如今月薪多少？應該有千萬加分成了吧？母親還罵你嗎？還是和你歐尼無法相見卻還想念嗎？」

扶著姜俊永的椅子，文晸佑看著他，哪怕姜俊永迴避他的視線。「沒有我單幹，沒有我堅持，今天你們坐在哪呢？而你姜理事，西裝筆挺的樣子，是不是忘了當初我在街上追著你，你快哭出來似的跟我解釋你腿沒事的情形了？」

探身看了看，文晸佑搞怪似的捂著嘴：「哦么。小肚子都有了，這不就是成功人士的標誌嗎？多久沒練習一下舞蹈了姜理事？」

文晸佑點頭：「你想要說法，我能理解。但是就是不想給你，你覺得自己一定能要的到？」

文晸佑輕笑站起，打量著姜俊永：「西裝革履了，穿著氣派了。走出去誰不認識你姜理事？誰不似模似樣地找你商談各種業務？」

說完斜眼看著朴周炫，徐美娜擺弄指甲：「可能我還不算高層吧。和圖書不問我也應該。」

朴周炫皺眉偏頭：「你這是強詞奪理了，我那時候並不是SW的職員……」

文晸佑失笑：「這還需要投票嗎？」

文晸佑臉色撂下，眯著眼睛介面。

「一定要翻，而且非常有意思。」

朴周炫皺眉：「你怎麼還是這樣的語氣？公司是有制度的，一切都要經過各種手續去辦理，不是你一句話就可以決定。」

臉色撂下，文晸佑看著姜俊永和李克穆：「不管是倒閉還是重建，所有一切都是我承受的。李社長舒舒服服留在美國。姜理事的夫人陸慧勝，我給她找機會參加綜藝，讓她留在SW做內勤。李室長也有自己的車，也有自己的事業。」

文晸佑壞笑地攬著李順圭，承受她的拍打。哪怕她已經不哭了，自己也忍不住笑。而此時屋內的其他幾個人，也已經不說話了……除了朴周炫。

朴周炫拍手：「問的好。」

支著桌子，文晸佑身子前傾，眼神讓朴周炫感到壓迫：「SW對我來說的意義……你，懂個屁。」

從來沒見過他發脾氣，對著自己人。今天或許是認識到現在六年時間的第一次。不是開玩笑的毒舌，而是直接揭開所有一切。

相比之下，這點委屈反而有點不重要了。實際的，現實的。往往只會對待別人要求面對。輪到自己的時候，總會輕易被擊潰的。

門外，也不知道什麼地方，不過估計應該不遠。

或者，不是死小孩了吧？是男人了。憑著這樣的身軀，和_圖_書扛起了這所有的一切，憑著一己之力得不到幫助還要承受打壓的苦難，撐起了這全部所有。

無力揉著頭，朴周炫失笑嘆口氣：「這算什麼？一個公司就這麼任由各種家人親人各種個人情緒胡鬧？」

一席話，姜俊永、李克穆和朴周炫全都沉默了。

文晸佑點頭：「我沒跟上公司的步伐，我還停留在以前自己單幹的階段。」

砰地一聲，姜俊永一拍桌子，瞪著李順圭和徐美娜：「你們兩個夠了吧，胡說八道什麼？」

姜俊永一頓，皺眉看著文晸佑：「是你沒跟上公司的步伐，還停留在以前自己單幹的階段。哪個Idol像你這樣？你自己說？」

朴周炫看著文晸佑，表情嚴肅：「我辭職沒關係，但是我找不到我要辭職或者解聘我的理由。哪怕最後真是這樣的結果，我也一定要一個說法。」

這些都是誰給予他們的？都是眼前這個一直掛著可愛笑容，好像什麼事都不以為意的，這個死小孩身上。

「所以才說，你懂個屁。」

姜俊永抿起嘴角，低頭不說話。

姜俊永有些尷尬，半響忿忿抬頭：「呀。你一定要翻舊賬有意思嗎？」

李順圭……又怎麼笑的出來？

是他咬牙硬撐著，才有了這裏每個人的今天，是每個人的。包括她李順圭這個「外人」在內。自己出道前後的零用錢一應花銷，他來給。

李順圭嗤笑指著文晸佑，轉頭對著徐美娜：「那歐尼和他一樣了，都不是高層。誰都沒被通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