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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閉上眼睛，Krystal輕輕蹭到Jessica腿上枕著：「從我將導火索點燃的那一刻，這一切都已經註定了。是我，讓歐尼連最後一點尊嚴都失去，是我，讓金泰妍封閉了自己。是我，讓Sunny歐尼被他趕走。是我，讓victoria歐尼，被他如此對待。」

Jessica抬頭看著Krystal：「這跟你沒關係，你不要想太多。」

來到Krystal身邊，Jessica皺眉攬著她，試探詢問這麼一句：「你沒事吧秀晶？」

Jessica一愣，下意識皺眉：「Mo？」

Krystal一頓，看著窗外開口：「其實也不用一定要出去，歐尼在這沒什麼的。」

Jessica一愣，抿起嘴角攬著她：「都過去了，別再多想。」

「歐尼也哭了？」

Jessica抹了把眼淚，握著Krystal手，吸了口氣強忍住哭泣：「秀晶。不要想這些了。睡一會，我去跟哦媽說你吃過了。」

「我記得，我也想哭的。可是我卻只能傻傻地愣在那，看著他抱著自己哥哥，哭得那樣難過。為什麼，我沒有呢？」

那樣的場面，事實上，Jessica做了明智的選擇，就是拉著Krystal離開了健身會所。哪怕是她也是因為文晸佑的哭叫聲而流下了眼淚，甚至一度有點泣不成聲。可是最終她沒有進去做什麼，只是默默拽著Krystal，坐車離開這裏。

和*圖*書Krystal微微搖頭：「其實都是騙我的。」

靠在Jessica懷裡，Krystal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但是卻不是依靠自己歐尼的感覺，卻更像找到一個抱枕。

Krystal好像沒聽到Jessica的話，輕聲開口叫了一聲。

Krystal看著Jessica：「歐尼見過他哭嗎？像今天這樣，像你那次在天台那樣。」

Jessica強忍住心中的情緒，平靜開口：「我們或許都沒聽懂文理事對他說的話，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奏效。但是很明顯，曾經的文晸佑，會在這次痛哭之後，重新回來……」

Krystal輕聲詢問，打斷Jessica的話。

「秀晶。」

「是我，讓所有事，變得一團糟。讓每一個人，都不好過。我以為我真的錯了，去找他要懺悔。他告訴我，我沒做錯。他告訴我，我做的對。」

表情嚴肅將Krystal繼續望著窗外出神的臉轉過來，讓她眼睛看著自己，Jessica沉聲開口：「我說，已經都過去了。歐尼是認真的。」

Jessica還是沒有忍住，眼淚落下，低落在Krystal的臉上。下意識要給她擦拭，卻是Krystal已經睜開眼睛。抬手摩挲自己臉頰上的眼淚，仰頭看著Jessica。

Jessica曾經在Krystal將導火索點燃的那一晚，姐妹夜話對她講述她所做的事要和-圖-書承受的一切。只是最後有些話沒有講明，是因為不能親身經歷親眼看見，她永遠沒有那樣真切的感觸。

「我沒事，歐尼讓我靜一靜吧？」

Jessica身子一顫，咬著嘴唇低頭。

Krystal微微搖頭，視線始終不變地看著外面：「歐尼現在只會對我說這句話了，可是我想說的有很多，卻感覺說出來的力氣都沒有，為什麼，會這樣？」

Jessica終於發現Krystal和之前的變化，就是她不管說什麼，有什麼樣的情緒，臉上突然變得沒有任何表情了。好像比自己還要冰山似的。

「秀晶，別說了。」

好像就要睡著了一般，Krystal輕聲低語：「我以為，我不懂事，害得所有人都難過。或許至少從他的角度，明明應該是他最難過的，卻反而不但沒有被他責怪，還得到了感謝和認同。我很安心，也很安慰，我覺得至少有一個人，不會證明我是對的，卻也沒有全錯。現在我知道了，都知道了。」

就包括此時也是如此，Jessica拉著Krystal離開，她就離開了。拉著她坐在床邊，她也就坐下了。只是一直愣愣地看著窗外出神，最讓Jessica有些詫異的是，從始至終，Krystal都沒有任何變化，包括看著文晸佑那樣的哭泣，Jessica都會心疼的跟著哭出來，Krystal那麼焦急找文晸佑，被黑西裝男人阻攔的模樣，Jesｈｅtuboｏk.ｃom.ｃoｍsica是見過的，如此的無動於衷，有點不合常理。

Jessica攬著Krystal，她此時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然而除了連同說了自己以後都不會哭泣的妹妹那一份一起哭得更凶以外，她似乎也做不到其他。然而Jessica自然清楚，不會哭泣，並不是不難過，有可能恰恰相反，一種情緒到達一種程度的時候，真的反而是沒法表達出來的。

可是這算是答應不會去多想的意思嗎？至少Jessica覺得不是，而且她很確定。

Jessica看看門口，攬著她搖頭：「現在出去，爸媽會覺得我們有問題的。我不打擾你，你累了就躺一會，吃飯的話，我叫你。」

「騙我的。」

Krystal轉頭看著Jessica，點頭沉默。

輕輕抬手和Jessica擦拭，Krystal喃喃開口：「歐尼都哭了，也可以想象，他該有多難過吧。」

Krystal視線沒變，不過話卻聽清了。點點頭，又搖頭：「想了很多，不過都是之前歐尼，或者誰講過的話。現在在腦子裡轉著。」

Krystal轉頭繼續看著窗外，喃喃低語：「多像啊。你們的哭泣。」

Krystal看著Jessica不語，但是那曾經純凈靈動的美麗眼睛，此時沒有失神，卻變得幽深，沉靜。

「秀晶。」

Jessica一頓，皺眉看著她：「秀晶，你是不是又多想了？」

Jesshttps://m.hetubook.com.comica咬著嘴唇，眼淚滑落臉頰。揉著妹妹的頭髮，可是這沒有讓Krystal停住話語。

「我早該明白，也早該看出來。我年紀那麼小，根本不懂得這其中有多少複雜的事。」

「秀晶。」

然而Krystal的話，並沒有停下，卻是繼續喃喃訴說：「今天我才知道，他有多麼難過。也是現在我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麼。」

Krystal慢慢抬頭，看著Jessica：「直到剛才，我才慢慢明白。我也要接受一個事實。」

Jessica緊緊攬著Krystal將她抱在懷裡，看著她的表情，一臉焦急的模樣：「你到底怎麼了？歐尼說過這跟你沒關係的，不關你的事。你不相信我的話，我的勸說你聽不進去，可你上午不是已經聽進他的話了？」

Krystal輕柔地用臉頰蹭了蹭Jessica的腿，蜷縮著身子躺在那：「騙我的，都是騙我的。而他騙得我，騙得最徹底。我眼中，我心裏，從來沒有任何懼怕和負擔，從來都可以仰頭面對所有事，承擔所有的他，哭了。哭得那麼傷心，像孩子一樣。」

此時Krystal算是終於體會到了，她所做的這一切，給當事人，給周圍的人，甚至包括她自己，帶來了怎麼樣的感受。

抱著Jessica，Krystal輕輕將身子埋進去：「在那個瞬間，我哭不出來。或許以後……我也有可能，不會再哭了。」

Krystahetubook.com.coml輕聲開口：「我，沒有做到讓歐尼重新和他在一起。但是卻做到讓他和你承受一樣的痛苦。這樣的哭泣，多麼相像？證明你們承受的，也已經一樣了吧？」

「曾經的你是為了什麼，連在你面前站著的是誰都不知道，就抱住痛哭，像個孩子那樣，難過，沒有任何束縛的宣洩。」

「歐尼。」

Jessica愣愣看著Krystal，半響緊緊將她抱在懷裡，剛剛止住的眼淚，卻再次流下。

Krystal幽深沉靜的眼眸，看著Jessica。

她自己在整理情緒，顧不得Krystal，只想著她在身邊就好。可是直到回到家，她情緒也整理得不錯，至少可以敷衍父母看不出發生了什麼回到房間，Jessica才發現，或者說是回想起，這一路，從站在門口看著文晸佑哭泣，一直到回到房間坐在這。Krystal，似乎都有點過於沉默。

Krystal被Jessica抱在懷裡，可是臉頰卻碰巧再次對著窗口，也讓她的視線，也又一次投到窗外。

「歐尼見過他哭嗎？」

Jessica停下看著她，Krystal看著Jessica，喃喃詢問：「為什麼我沒有哭呢？」

「秀晶……」

「秀晶。」

「秀晶，你沒事吧？」

然而此時終於體會到了……又是一種多麼痛的領悟？

Krystal愣愣轉頭，扯起嘴角想笑，但是Jessica總覺得這個笑很怪異，不過或許是因為牽強，所以才沒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