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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你在天之靈，好好瞧著吧，我一定會證明給所有人看，你生了一個最出色的兒子，你從來沒拖累過我，反而把我送上一條光芒萬丈的道路，而你最在乎的姐妹還有這家餛飩店，我也一定會代替你好好守護！」

……

照片上陽光燦爛，風景宜人，每個人都笑得很開心。

這是白姨的混蛋老公終於死後，兩姐妹唯一一次出去旅遊時拍的。

「老媽——」

許軍說，「有個和我一樣來實習的廚子，拿到一條長著三隻眼的鯉魚，應該是先天畸形，結果他非說那條魚覺醒了，用第三隻眼和他說話——眼睛怎麼能說話，而且我當時就在這小子旁邊，怎麼沒聽到？這小子還裝得煞有介事，臉色發青，口吐白沫什麼的，準是靈氣復甦類的網路小說看多了，腦子不正常。」

忽然，電視里傳來爆炸聲，引起楚歌的注意，他掃了一眼，嘖嘖驚嘆：「現在的都市情感連續劇都這麼大場面，動不動就爆炸？」

「結果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馬上要工作，能賺錢，撐起這個家了。

許諾頭和_圖_書也不抬，繼續專心致志看一本名叫《靈氣復甦——你不知道的一百件事》的科幻小說，嚼著米飯，含混不清道，「我們學校這個月進行了三次體檢，包括很多高考體檢完全不需要的項目，比軍隊里挑選飛行員還要嚴格，應該是在篩查學生當中的靈能敏感者，或者抓捕外星間諜吧？」

楚歌撇嘴，「怎麼這年頭無論電視、電影、小說、遊戲，都是這一套，不是修仙者和魔法師穿越過來，就是地球人穿越過去，要不然就是覺醒超能力什麼的，連九十歲老奶奶都對『修仙者』，『魔法師』，『異能者』，『靈氣復甦』這些概念一清二楚——龍肝鳳髓也架不住天天吃，就不能來點兒新鮮的題材嗎？」

楚歌和許軍面面相覷，楚歌撓頭，「許諾，你又在說冷笑話了，你怎麼知道是真的，你們老師說的？」

「你還說什麼，是你拖累了我，沒有這場病，我就不會為了醫藥費出去打三份工，耽誤了學習，沒考上好學校，甚至連房子都抵押出去，弄得無家可歸。

「沒錯，m.hetubook.com.com到時候我們把百貨大樓買下來，所有鋪位全都拆乾淨，上下七層打通，開一家全世界最大的『姐妹餛飩店』！」

這也是一家人難得的休閑時光。

「好吧，我們和你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到時候，我就能把咱們家那套小房子買回來，再買一套上下三層的大別墅，上半夜睡小房子，下半夜睡大別墅，想想都爽。

「不是冷笑話，也不需要老師說啊。」

白美麗一邊抹眼淚，一邊向楚歌推銷，「修仙者神通廣大，揮揮手就能炸飛一座山頭，所以受到了人們的誤解，非要拆散他和地球姑娘不可，哎呀，我說得簡單，其實很感人的，你真該看一下！」

「又是穿越劇啊？」

沒辦法，他雖然比許軍稍微成熟一點，但也真的只是「一點」而已，終究是二十不到的大男孩，誰不渴望一夜成名，誰不想要一飛衝天，誰沒有幻想過覺醒獨一無二的超能力，讓自己的名字響徹雲霄，光芒照耀大地？

隨後又泄了氣，從床上坐起來，盤著膝蓋，苦著臉，雙手合和_圖_書十，反覆念叨：「可是，老媽啊，B級執照真的好難考，很少有應屆生能一下子考出來，你千萬要保佑我通過啊——我已經在所有人面前誇下海口，要是考不過，在班上還有家裡，這臉可就丟大了，老媽老媽，保佑保佑！」

別說不可能，年輕就意味著一切可能，就代表著無限精彩，前方就有著無比遼闊的未知世界等待著他們去征服。

明天周末，不用回學校，他準備繼續留在店裡幫忙，就在這裏克服一下。

華燈初上，顧客陸續上門，小小一家餛飩鋪，剁肉，活面，包餡，燒煮，招呼，洗刷，事情也不少，一家人加上兩個幫工王姐和李姐忙得不可開交，晚上八九點，才能稍稍休息片刻，坐下來吃頓晚飯。

床邊的牆上，貼著一張照片，老媽，白姨，自己，許家兄妹，算是特殊的「全家福」。

女高中生嘟起下嘴唇，吹開了垂掛到額頭的一縷青絲，繼續吃飯，看書，不理這些「牛」了。

楚歌爽快承認，「你整天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根本是在對牛彈琴。」

腰裡掖著大把和_圖_書鈔票，摺疊行軍床照樣睡得很舒服。

許諾歪著腦袋回憶了一下，「關於地外碳基智慧生命存在的事實，我小學二年級就知道了——從小到大，我都和你們說過一百次了。」

夜深人靜，楚歌躺在餛飩店上面的小閣樓里，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楚歌看著照片，回憶那次旅遊的點點滴滴，嘴角不自覺勾了起來，鼻腔卻有些發酸，「還記得你臨走前，最放心不下我，總覺得沒有你照顧，我的日子肯定過得一塌糊塗，吃也吃不飽，穿都穿不暖。

楚歌也摩拳擦掌，「白姨，你說美不美？」

「嗯，楚兒我和你說，這個連續劇可精彩了，叫《來自星星的我》，講一個修仙者穿越到地球，和地球姑娘談戀愛的故事。」

在「涅槃紀元」剛剛開始的今天，楚歌、許軍還有整個地球，似乎都迎來了最美好的新時代。

這種靠自己努力賺到錢，大手一揮，用錢幫家裡解決問題的感覺，真爽！

「職業技術學院又怎麼樣，這隻是我的起點，絕不是我的終點！今年一定要拿出B級執照，三年之內拿出A級執照hetubook.com.com，十年之內拿到傳說中的S級執照，有資格操縱上千噸甚至上萬噸重的鋼鐵巨獸，成為獨當一面的『鋼鐵騎士』！

「哥，這你就錯了，靈氣復甦是真的，包括修仙界、幻魔界和異能覺醒這些，都是真的。」

想到下午的事，還是忍不住笑出聲。

許軍興奮得臉上每顆青春痘都閃閃發亮，「要是我覺醒了超能力，哈，就能一飛衝天，踏上人生巔峰，賺幾輩子都用不完的錢，讓全家人都過上好日子——至少，我們能買一間屬於自己的門面，想開餛飩店就開餛飩店，想開餃子館就開餃子館，再也不用受房東的鳥氣！」

「說到靈氣復甦，我們酒店今天發生件事，很搞笑。」

「不過，要是真有『靈氣復甦』就好了。」

大男孩在黑暗中，伸出拳頭，用力一揮，很堅定的樣子。

「哦。」

白美麗照例霸佔著電視機，看那些哭哭啼啼的肥皂劇；許諾一邊吃飯一邊把腦袋埋在書本里，看的卻是高考無關的閑書，放鬆一下腦細胞；楚歌和許軍則交流著《地球無雙》的遊戲經驗，聊得眉飛色舞，興緻勃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