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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名皮膚慘白，一看就常年坐辦公室的文職人員，雖然竭力掩飾，身上卻透露出淡淡的殺氣，令楚歌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緊繃起來，做好了戰鬥準備。

這更加證明了楚歌的判斷，如果是真正的文職人員，絕沒有這麼敏銳的感知。

紅盔訓練基地，彩旗招展，人頭攢動，氣氛熱烈至極。

從小就在自家餛飩店幫忙，清潔打掃的工作都是做慣的，而且楚歌在吃掉二十碗大餛飩又磕下一顆大號恢復果實之後，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那叫一個昏天暗地，通體舒泰，這會兒覺得自己連恐龍都打得死，活動一下筋骨，也蠻舒服。

這也是雷三炮一番好意，對楚歌特殊的保護。

「不是，不是。」

更別提他還是老戰友嚴鐵手一手帶出來的好學生。

總教官雷三炮一聲令下，楊超和謝金武，因為楚歌而引發矛盾的兩名青年，狠狠對視一眼，恰似兩支離弦之箭，飛撲出去，在垂直地面九十度的建築外立面上，如履平地，飛檐走壁。

但透過五官，那種神氣，特別是眼眸最深處的鋒芒，卻令楚歌感覺到了威脅和興趣。

到時候自己再爭取爭取，就憑楚歌「力大無窮」的能力，哪怕不能衝到最前面，留在後面開開工程機械，或者幫整個救援小隊扛一些重型設備——以這樣的角色加入紅盔部隊，還是可以的嘛！

所以，還不如安排到角落裡最僻靜的地方，待會兒單獨為他測m.hetubook.com.com試一次，表現再拙劣也沒人看到，他和雲從虎再說幾句鼓勵的話，好歹讓小夥子恢復點自信心。

不一時，兩名精英學員就完成了負重攀爬科目的測試，雷三炮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感慨道，「已經很多年沒出現過能在一分鐘之內完成負重攀爬科目的超級新人了，今年這個班，不但楊超、謝金武表現出色，還有不少人也都跑進了一分十秒之內。

再加上後來網路上的風風雨雨，什麼「最能吃天驕」，什麼「酒囊飯袋」，什麼「飯桶」，各種污言穢語如潮水般朝楚歌涌去，令雷三炮非常為他的精神狀態擔心。

楚歌的瞳孔驟然收縮。

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掃地和擦拭器械，不一時，把偌大的訓練場都搞得乾乾淨淨，正好出了點兒小汗，權當熱身，楚歌微微一笑，活動筋骨，準備提升點兒運動量。

「下一組，楊超，謝金武，準備！」

這時候，餘光掃到一名身穿紅盔部隊文職人員制服，皮膚慘白，兩鬢斑白的中年人，從訓練場旁邊走過。

真有趣，一名身上散發著若有若無殺氣的「文職人員」，有大門不走，偏偏鬼鬼祟祟從最僻靜的圍牆翻進來？

雲從虎連忙搖頭，「這一屆有不少尖子生的單項成績的確出類拔萃，甚至比省城那邊紅盔訓練基地的成績都好，這是靈氣復甦送給我們的大禮，我沒問題…和圖書…只不過，真的沒別人了？」

「沒有了啊，所有精英學員都在這裏，大多已經進行了七八項測試，就算有人遲到，這會兒也早就到了。」

而且，九號訓練場已經封閉多年，他怎麼會從這邊經過？

這不是，最近十天，楚歌一直都沒來基地訓練，這當然是旁聽生的自由，但雷三炮也覺得，小夥子應該是被打垮了，喪失希望了。

紅盔部隊主要負責滅火、抗震、救災，雖然訓練量和危險性絕不遜色于地球軍，但終究缺乏一些「笑談渴飲匈奴血」的殺氣。

無論廢墟深處的大發神威，還是狠狠揍了異火少年一頓，都足以讓雷三炮對楚歌另眼相看。

對方也瞬間感知到了楚歌灼熱的目光，微微一怔，回頭看著楚歌。

雲從虎點頭，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自然沒忘記和楚歌的承諾，只是有些奇怪，「為什麼安排在九號訓練場，那不是早就封閉不用的廢棄訓練場么？」

楚歌死死盯著這名「文職人員」。

雲從虎打了個哈欠，意興闌珊道，「等這裏的測試結束，我們就去找楚歌。」

雷三炮愈發奇怪，「怎麼了，他們的成績有什麼問題，你該不會懷疑他們成績太好，有人作弊，使用了違禁的興奮藥劑吧？」

「沒什麼。」

這就是紅盔訓練基地一年一度的精英班結業考試，堪稱「鯉魚跳龍門」，只要能通過地獄十項的嚴酷考驗，就能成為紅盔部隊的正和-圖-書式成員，邁上王牌之路。

……

「老虎，今年這個班的平均實力，算是最近十幾二十年裡最棒的，怪不得連你都親臨現場觀摩。」

兩人都是精英班裡「負重攀爬」科目數一數二的高手，行雲流水的動作和電光石火的速度，頓時引來陣陣喝彩。

雷三炮笑呵呵看著身邊的雲從虎。

楚歌眯起眼睛，眼底同樣綻放出了異樣的光彩。

而且，這傢伙看起來有些眼熟啊。

「看來，上頭說得沒錯，靈氣復甦是挑戰也是機遇，帶來各種天災的同時，也在潛移默化之間，滋潤著人類的體魄和大腦，令我們變得更聰明，更強壯。

九號訓練場。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發生碰撞，楚歌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軍方少校，關山重！」

怎麼說呢，小夥子挺刻苦，也不怕摔打，就是整天一副精疲力竭沒睡醒的樣子，少了點朝氣蓬勃的精氣神，簡直像是時時刻刻背負著幾百斤的重量在訓練。

雷三炮笑道，「不是吧，今年這個班的平均成績，比往年至少高出20%，前十名的平均成績更是比往年的前十高出了30%，若非靈氣復甦，根本辦不到，你還想怎麼樣？」

這是訓練基地里最偏僻也最古老的一處訓練場，年久失修，各種器械和建築都布滿了鐵鏽和塵埃。

究竟是什麼呢……究竟是……是殺氣！

雷三炮想了想，道，「對了，還有件事，你記不記得有個旁聽生叫『楚和圖書歌』，和你有約定，要當著你的面演練一次地獄十項，這個小傢伙雖然天賦不怎麼出色，但訓練還是很刻苦努力的，要是方便的話，待會兒你還是去看一下，別打擊了人家的積極性，我把他安排在九號訓練場。」

「他是旁聽生，沒資格參加正式考試，安排遠一點，免得擾亂了我們的正常秩序。」雷三炮道。

「哧——」

不過，雷三炮發現雲從虎的眼神卻有些飄忽，看著平板電腦上劃過的一份份測試數據，說不出是疑惑還是失望，甚至……隱隱有些不滿？

所以，他是從外面翻進來的？

雲從虎笑了笑，沉吟片刻，道，「所有精英學員，都在這裏了么？」

但不知怎麼，心底隱隱扎著一根刺，總覺得哪兒不對。

雲從虎是一線戰鬥人員，向來不太關心教學訓練的事情，以往精英班測試地獄十項，他很少親臨現場，最多雷三炮遴選出一批好苗子，他再來指點一二，這樣比較節省時間。

「段銳，負重攀爬成績，一分二十二秒；馬天新，負重攀爬成績，一分十五秒！」

楚歌端了盆水，拿了一支大笤帚，賣力地打掃著，免得待會兒在雲從虎面前，弄得塵土飛揚，滿身狼狽。

雷三炮心想，如果把楚歌和精英學員安排在一起，他拙劣的表現肯定會引發哄堂大笑，年輕人臉皮薄，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刺|激，說不定就一蹶不振，抱憾終身了。

一開始，楚歌並沒有在意，這樣的文https://m.hetubook.com.com職人員在訓練基地里有很多，並不出奇。

他是從北向南走過來，九號訓練場的北面，除了一間倉庫，就是圍牆，圍牆外面就不屬於基地了。

「楊超，五十七秒，謝金武，五十九秒！」

「老虎，你好像在期待什麼？」

哪怕雲從虎那樣的王牌紅頭盔，出生入死多年，卻也沒親手殺過人。

今次考試，雲從虎卻很稀罕地起了個大早，天才蒙蒙亮就來到訓練基地，從精英學員們熱身開始就目不轉睛地盯著瞧，從頭看到尾，對每一名學員的每一項測試，都格外關注，顯然他也覺得，有一個算一個，這一屆個個都是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兩名英姿颯爽，青春洋溢的青年，身穿烈焰戰鬥服，襯托出魁梧而流暢的身形，將滅火器、氧氣瓶、破拆鉗等幾十件工具飛快整理好，背負到身後，足足上百斤。

「就是那個在廢墟深處覺醒了『力大無窮』的小傢伙？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他。」

不過，暗中觀察的結果，雷三炮發現楚歌在日常訓練中的表現，實在很難令人滿意。

他們的雙手和雙腳，被特製的機械戰靴和手套包裹，噴射出一道道白色的氣流，這就是所謂的「強化外骨骼」，能幫他們削減70%以上的重量。

他的五官經過了精心修飾，鼻樑上還夾著一副笨拙的眼鏡，自己應該沒見過。

「出發！」

「那行。」

其實雷三炮是個粗中有細的人，倒不是怕楚歌「擾亂秩序」。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