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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氣逼人

作者:卧牛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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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一定是瘋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一定是瘋了

楚歌心裏發急,顧不上多想,直接顯露痕迹朝曹大爺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朝曹大爺的頭頂開槍。
或許他仍舊不理解,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驅動著曹大爺和關少校,還有千千萬萬士兵、救援者和建設者不斷燃燒他們的生命,從災厄沖向涅槃,又從涅槃沖向新的希望。
曹大爺亦暴喝一聲,激蕩出那天對抗修仙者的「金剛」凶焰,朝另一名巡邏兵撲去。
「我不是逞英雄,只想竭盡所能,拖延敵人的時間——敵人的目的是基因藥劑和戰略資源,這些東西的搬運和裝載都需要時間,如果我能多拖延敵人一秒鐘,或許真正的英雄就會出現!」
楚歌小聲道,「沒時間解釋,對方有一輛輕型越野車,估計兩到三名巡邏兵,逃不掉的,只能拼了!」
曹大爺很認真地聽著,聽到楚歌殺死一名巡邏兵,還搶奪了防彈衣和迷彩服,連連點頭:「你是好樣的,楚歌,你非常不錯,現在,找地方躲起來吧,大爺卻是一定要走的。」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殺死一名巡邏兵,奪走了他的武器和衣服,但很快就有更多追兵包抄上來,好容易才甩開。
顯然,老兵天然的直覺,讓他們嗅到了空氣中危險的氣息。
靴子也脫掉一隻,將自動步槍踩在腳下,用靈活無比的腳趾控制扳機和方向。
和圖書「呵呵,上次就和你說過,我從來不是什麼英雄,也沒想過要當什麼英雄,我只是,曾經和英雄並肩作戰,堅信英雄存在的人而已。
對方的體格比他大了一號,迷彩服的心口還有個窟窿和一大團血污,不過黑燈瞎火也看不太出來,將腰帶殺緊,披上防彈背心,再戴上頭罩和夜視鏡,乍一看,他和烈風突擊隊的雇傭兵,便沒什麼區別。
「您怎麼聽不明白呢?」
曹大爺道,「否則,關少校他們,豈不是白白做出犧牲?」
楚歌不願意想下去,心煩意亂道,「我簡直不明白,這是現實,不是遊戲,生命只有一次,怎麼你們都不把自己的小命當回事,非要逞英雄呢?」
「楚歌,你不懂,或許你永遠不會明白。」
楚歌提高了聲音,又縮回脖子,朝窗外的夜色看了一眼,從交戰區域傳來的槍聲和火光已經微弱許多,不知道關山重和他的偵察兵究竟是逃,還是被俘虜,甚至……
「跪下!」
「可是,您這樣出去,也是白白犧牲啊!」
千百條怒濤翻湧的血流一起衝進天靈蓋,就連金色腦海中的吞噬獸,都像是燒開了的茶壺般發出尖嘯,原本就積鬱在體內動彈不得的大把震驚能量,彷彿春暖花開時的冰河,發出「咔嚓咔嚓」的冰棱爆裂之聲,https://www•hetubook•com•com又要重新狂湧起來!
或許是楚歌無法在通訊頻道中,回應他們的呼喚,或許是楚歌拿槍的姿態以及氣質,和老兵存在微妙的差異。
楚歌急道,「曹大爺,您不知道,我就是從市區通往化工廠這條路來,進入化工廠大概兩三公里範圍內,背後就遭到了雇傭兵的襲擊,是背後!這說明對方早就在外圍設下警戒線,放出巡邏兵了!
左手卻倒扣一枚閃光彈和一枚手雷,在心中默默計算越野車的速度和距離。
「瘋了瘋了,你們都瘋了,我肯定也瘋了,英雄?英雄個鬼啊!」
「所以,不必慚愧和內疚,你已經做到自己的極限了,現在,找個地方躲起來,最多撐到天亮,援軍肯定會來的,那時候你就得救了。
最後檢查了一遍武器彈藥,楚歌一咬牙,追著曹大爺的身影,同樣竄了出去。
「灰蛇」的通訊器已經被對方切斷,就算沒切斷,也不知道暗號、口令之類,所以,最多隱瞞幾秒鐘,甚至未必能靠近對方。
「別想了,不可能逃出去的。」
楚歌心說,是死是活就在此一搏了。
曹大爺微微一怔,他亦是久經沙場的老兵,瞬間明白一切,一聲不吭地點了點頭。
當然,他沒有摩托。
曹大爺身子一矮,想要匍匐前進,卻不防楚歌將震hetubook•com•com驚能量灌注到雙腿,速度飆至極限,后發先至,一下子將他撲倒。
「現在,對方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也知道有一名巡邏兵被殺死——看,這是他的通訊器,剛才還能接收到信息的,現在已經被切斷了。
而楚歌也在這一剎那,朝越野車上方甩出閃光彈和手雷,用腳趾控制自動步槍,朝其中一名巡邏兵狂掃。
果然,沒過多久,楚歌就看到一架偵察無人機懸停在距離曹大爺不遠的地方,顯然發現他的存在。
說完這句話,曹大爺毫不猶豫甩開了楚歌的手,跌跌撞撞朝雨夜走去。
楚歌臉上的肌肉不斷抽搐,嘴裏雖然這樣說,卻是手腳麻利將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下來,換上「灰蛇」的迷彩服。
總之,兩名巡邏兵幾乎同時朝兩側滾去。
「即便死路一條,我也要盡忠職守。」
楚歌起身,從後面踹了曹大爺一腳,同時抽出手槍,對準了曹大爺的後腦——這個動作,正好被越野車的車燈掃到。
必須想個辦法……
「還是那句話,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我們這代人的使命就是不斷奉獻和犧牲,讓你們有機會活得更好,去建設和追尋充滿無限希望的新世界。
楚歌急了,一把拽住胖老頭的衣袖,「您受了槍傷,血才剛剛止住,外面又是大雨,又是巡邏兵,簡直天羅地網,走什麼走hetubook.com•com?走出去只有死路一條!」
但這並不妨礙他的鮮血,開始一滴一滴地沸騰。
話音未落,兩名巡邏兵的身形一滯。
不過,除了巡邏兵,部署在化工廠裏面的雇傭兵,也未必都有交通工具。
「生長在這樣的世界,我們這一代人,對於榮華富貴、功名利祿乃至你們小青年常常掛在嘴邊的什麼『香車美女』,並沒有太大興趣,我們身邊,每天都會湧現出無數英雄,靠他們的無私奉獻,才能僥倖活下去,而我們也準備好了,在有需要的時候,犧牲自己的一切。
楚歌像是被空氣狠狠砸了一榔頭,從腦袋到胸口都嗡嗡作響。
「曹大爺啊曹大爺,您老人家從『廣播體操』到『眼保健操』再到『古武』,就喜歡胡說八道,希望這次,您不要再不負責任地吹牛了,隨便拖延敵人幾分鐘,真有超級英雄會從天而降啊!」
剛才關山重少校和「上校」寧烈的對話,現在曹大爺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鮮紅的鞭炮,在他的腦海中「噼里啪啦」爆響。
「等等。」
即便不走公路,但方圓三五公里之內都是開闊地,以這樣的速度至少要一兩個小時才能走出去,怎麼可能不被對方發現?
「你們這代人,生長在涅槃紀元,當你們漸漸長大,擁有自己的思想時,災難似乎已經遠去,社會秩序漸漸恢復,前方是熠熠生輝和-圖-書的希望,一切都變得越來越好,你們只需要奮鬥和享受就好,所以,你們會把生命看得更重一些——這沒什麼不好,真的,這原本就是我們想要看到的,唯有知道生命的珍貴,才能去建設更加美好的世界。
「所以,我非常懷疑對方有包括狙擊手在內的大批巡邏兵,正在外面加緊搜查,還有好幾架無人機在半空盤旋,光憑兩條腿,怎麼可能逃出去?能逃我早就逃出去報信了!」
「曹大爺,是我。」
很快,伴隨一陣微弱的引擎轟鳴,一輛輕型越野車離開公路,駛入爛泥地,不偏不倚朝曹大爺的方向駛來。
雨幕漸漸稀疏,夜色卻越來越濃,藉助夜視儀,楚歌捕捉到了曹大爺的身影,他老人家已經翻過化工廠的鐵柵欄,深一腳淺一腳在外面,遠離公路的爛泥地里走。
「至於我……
輕型越野車果然在他們不遠處停下,兩名和楚歌相似打扮的巡邏兵一躍而下,朝他們走來,「上校說過,不要殺他!」
曹大爺捂著傷口,有些艱難地笑了笑,「我和你不同,我出生在災厄紀元最黑暗的年代,在我成長的環境中,人命如草芥,是最不值錢的東西,然而,面對天災,又有無數英雄挺身而出,毫不猶豫燃燒他們的生命,釋放出最閃耀的光芒,才能凝聚成整個文明的戰刀和盾牌,去對抗火山、地震、海嘯、風暴、悍匪和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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