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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把耳朵貼著門，聽到裏面傳來什麼東西到翻在地的聲音。

理論上，這應該是一隻看上去很可愛，很人畜無害的寵物狗。

「本命……靈獸？」楚歌的眼角抽搐起來。

派出所民警給楚歌看過照片，知道她是這裏的居民，也就是剛才和楚歌隔門對話，警惕性極強的那個小丫頭。

「那倒不是。」

他戴上一副寬大的淡黃色風鏡，朝四周一看，果然，地上，牆上，灶台和餐桌上，到處都是綠瑩瑩的光芒。

楚歌身經百戰，卻也沒料到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有這麼大殺傷力，頓時被噴了個正著，臉上像是點燃了一把火。

「爸爸媽媽不在家。」

「小妹妹，你一定在電視上見過我這張充滿正義感的帥氣臉龐吧？」

名叫「心心」的穿越小女孩咬著嘴唇，顫巍巍伸出手臂，弱不禁風的模樣，真是叫人的心都化了，甚至令楚歌產生了不必要的負罪感。

小姑娘道，「你的聲音這麼刺耳，再怎麼變都像是壞人，快走開，不然我要報警了！」

撂下電話，楚歌走過去，板著臉，對穿越小女孩道：「伸手。」

「叮咚，叮咚。」

「幹什麼啊，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你用辣椒水噴我，你還委屈了？真是的，年紀不大，心眼不小，竟敢在家裡私藏修仙者，你這是要……是要被老師嚴厲批評的！」

回頭看去，是一頭毛髮雪白的寵物狗，蹲在那兒，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我不開，而且你也不是物業和_圖_書，你不就是剛才送快遞的嗎？」

楚歌對小宮主道，「應該是一個人穿越過來，遇到了一個本地小女孩，被本地小女孩撿回家去，當了好朋友，人多的時候她就睡天台，等大人都去上班了，她就跑到本地小女孩家裡玩，暫時看不出有什麼惡意，也沒有太強的實力，對，我已經控制現場了，主要想請你辨認一下這個穿越小女孩的身份——她手臂上有個刺青，等等，我拍照發給你。」

加了掛鎖的房門應聲倒下，楚歌低頭沖了進去，閃電般從腰間抽出一個……噴壺。

她似乎被楚歌粗暴進入的動靜嚇壞了，慌不擇路想要逃跑。

與此同時，城西某老小區，一個鬼鬼祟祟的傢伙，正在按門鈴。

他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屋子裡的燈光暗了許多。

楚歌憋了半天氣，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教育這兩個小丫頭好。

楚歌深深皺眉，摘下風鏡，匕首閃爍寒光，朝房間內走去。

小姑娘好像跑遠了。

大量生化試劑的噴霧，朝房間四周噴去。

「誰啊？」小姑娘問。

他瞪著一雙好似爛桃子般紅腫的眼睛，死死盯著兩個小丫頭。

鬼鬼祟祟的傢伙，笑容有些僵硬：「不是……這個快遞……好像是生鮮製品，對，是活的螃蟹什麼的，你還是開門簽收一下吧，小妹妹。」

裏面沒了聲音。

一個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跑出來，看到楚歌，發出刺耳尖叫。

楚歌啐了一口，掄起一腳，狠狠朝https://www.hetubook.com.com大門踹去。

兩位民警都是女的，是戶籍警，主要起到一個疏散群眾、保護和見證現場的作用，兩個居委會的工作人員加起來快一百五十歲，楚歌不指望他們個個都能像曹大爺一樣身懷絕技，大隱隱於市。

「誰啊？」一個奶聲奶氣的小女孩，在裏面問道。

他舔了舔嘴角，微笑起來。

他看著兩個小姑娘，撓著頭皮，琢磨自己是不是太簡單粗暴了。

然後，又有人竄了出來。

這傢伙粗聲粗氣道，「小妹妹，快開門，有鄰居反應你們家煤氣泄漏了，很危險，快開門讓我進去檢測一下！」

「不用。」

楚歌能夠面不改色和唐龍這樣的黑市拳王大戰三百回合，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兩個六七歲的小丫頭，一時間被撓得暈頭轉向。

「咔嚓」，楚歌拍了照，傳給小宮主。

「沒有。」小姑娘冷冷道。

「我怕！」

「別怕，小妹妹，我是好人，我真是好人啊！」楚歌有些笨拙地撲過去，想把小姑娘抱走，送出門外。

「不要。」

「……好吧。」

鬼鬼祟祟的傢伙對著門嘀咕幾句，故意踩出很沉重的腳步，裝作離開的樣子，不一會兒，躡手躡腳回來，再次按門鈴。

名叫「芝芝」的小姑娘還使勁拿辣椒水亂噴，沒掌握好方向，反而噴到自己和同伴身上，三人亂作一團，兩個小姑娘的尖叫和哭泣聲愈發刺耳了。

「別怕，芝芝，我來救你！」第二個小和*圖*書姑娘用稚嫩而笨拙的普通話說。

這一段，有關部門的工作人員都忙得夠嗆，真是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精兵強將全都派出去執行危險任務了，留在小區里的，都是些老弱病殘。

「轟」，牆壁都被他捅穿了一個窟窿。

小女孩隔著門說，「他們還有老師都告訴我，不要隨便給陌生人開門，你把快遞放到樓下的智能保管箱里好了。」

楚歌終於控制住局面。

「芝芝！」

問題是，它實在太龐大了，即便蹲在那兒，都有兩米多高，與其說是寵物狗，倒不如說是一頭寵物的……北極熊？

「心心，快跑，他們來抓你了，快跑！」楚歌聽到小姑娘沖房間里喊。

這個鬼鬼祟祟的傢伙，從靴子里抽出匕首，在指間熟練地玩了個刀花，倒扣在掌心，「唰」一聲，匕首彷彿不見了。

楚歌瞅了一眼民警和居委會工作人員。

一個巨大的影子，已經把他的影子吞噬。

楚歌深吸一口氣，心說怎麼這年頭，和小朋友交流，這麼費勁的，「聽著，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我們在你們家小區里發現了一個非法穿越者，種種跡象都表明，他穿越過來之後，並沒有離開本小區，而是蟄伏在小區里的某個地方，通過蛛絲馬跡，我們高度懷疑，他就藏在你家附近。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心心！」

「噗噗噗！」

兩個小姑娘哭得和淚人兒一樣。

派出所民警點點頭，緊張道：「需要我們一起進去嗎https://www.hetubook.com.com？」

「但是，連碗筷上都有微生物殘留，什麼情況，難道修仙者曾經在這裏吃過飯，還不止一頓？」

楚歌心中大急，扭頭看著樓道下面的兩名派出所民警和兩名居委會工作人員，做出一個要破門而入的動作。

很快，收到小宮主的回信：「糟糕！」

「果然有修仙者曾經侵入這裏！

說著，「咔嚓」，她還把門反鎖，又加上一道鎖鏈。

然後，兩個六七歲的小丫頭一起跳到楚歌身上，亂抓亂撓亂咬，還揪楚歌的頭髮。

外面的傢伙愣了半天，摘下鴨舌帽、墨鏡和口罩，舉手投降：「好吧，真是個聰明伶俐的小妹妹，算我敗給你了，其實我不是快遞或者物業，當然更不是壞人，我是官方認證的靈山市級見義勇為先進個人，年度全市十佳青年，優秀大學畢業生代表，也是大眾崇拜和信賴的城市英雄楚歌，是個不折不扣，有執照的好人來著！

「所以，把門打開，讓我進去看一下——穿越者是極度危險的存在，但你也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的。

「啊！」

小姑娘說，「我爸媽很快下班，他們會去拿的。」

「煤氣泄漏？」

「我操。」楚歌有些憂鬱地說。

「降妖捉怪，我們是專業的，你們就撤到樓下去，在外圍疏散群眾，注意安全吧！」

「啊！」小姑娘再次尖叫。

「檢測到來自修仙界的微生物殘留痕迹。

「……那你至少聽說過我的名字。」

楚歌吹鬍子瞪眼，「還有你，和父母走散了，一和*圖*書個人穿越到地球，是吧，的確值得同情，那你找警察啊，有困難，找民警，對不對，你跑到人家小朋友家裡，吃得又這麼多，能躲幾天啊，嗯？」

足足五分鐘后。

「啊！」第二個小姑娘也發出尖叫。

「你沒聞到？」

劇痛刺|激，楚歌怒不可遏，狠狠一拳搗出。

「小妹妹，小妹妹？」

豈料小姑娘轉身，一揚手，手裡竟然藏著一罐辣椒噴霧，朝楚歌臉上一通亂掃。

「對，已經解決了，不是成年穿越者，看著像是個六七歲的小丫頭，具體的，還要送去醫院做骨齡測試才知道，但心理年齡看著不太大。」

「我是物業。」

兩個小姑娘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小宮主解釋，「這個刺青屬於『北原』的『御獸宗』，看上去她是御獸宗的族人，這一支修仙者素來不以戰力著稱，但每一名御獸宗修士出行，都會攜帶一頭本命靈獸，你控制住了現場，有沒有控制住她的本命靈獸？」

「別跑！」

楚歌的心頓時拎了起來：「什麼情況，你倒是把話說完啊，糟什麼糕，難道她不是小姑娘，而是……天山童姥之類的千年老妖？」

這傢伙故作驚訝道，「那糟糕了，那說明你很可能已經中毒了啊，快開門，你需要立刻搶救，小妹妹，快開門啊！」

正巧這時候有通話進來，他鼓著腮幫子，走到一旁去接電話。

「嘻嘻嘻嘻，小妹妹，我是送快遞的，大人在家嗎，開門簽收一下快遞好嗎？」

小姑娘狐疑，「我沒有聞到。」

「我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