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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鐵山擺手，「剛才有個小子會飛，他正欲張開翅膀逃跑的時候，我抓住了他的腳，往下狠狠一拽，兩個人都從七八米的高空跌下來，我就是用手撐了一下，骨頭斷了兩根，別的沒大事，好歹，哈，把這小子給抓住了。」

「你——」楚歌無名火起。

「你們剛才，實在不該那麼急躁，對靈貓壓迫過甚的。」

「問題不大。」

「天曉得圖什麼。」

「是，這次的行動，是我們策劃不周，衝動行事，倘若不是當局及時制止的話，我們很有可能被他們打個措手不及，甚至被抓去，調製成實驗材料和生化兵器，在這件事上，我們的確應該感謝當局，並懺悔自己的膽大妄為。

「但，我還是那句話，你們抓不住他們的。」

「是嗎？」

透明俠徑直道，「原來寧曉峰和劉斌還有鄭文東攪和到了一起，組成了『犯罪鐵三角』，怪不得他們膽大包天，敢針對我們這些民間英雄設下陷阱。

「因為當局內部，有泄密者的存在，所以他們才會提前收到消息，連重型叉車廠的陷阱都顧不上，選擇了不顧一切地逃跑，我沒說錯吧？」

「是嗎？」楚歌隱隱還是覺得不妥。

「小夥子沒必要這麼拼，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別想著一口氣就把一輩子的仗和_圖_書打完了啊！」

趙鐵山咧嘴一笑，露出抽多了煙，熏成蠟黃色的牙齒，「吃的就是這碗飯，大傢伙兒都在拚命，我也不能站在旁邊干看著啊！」

想了想，把剛才透明俠的判斷告訴了趙鐵山，希望他能向上面彙報。

此刻，戰鬥暫時告一段落，他立刻被疲憊和痛楚的潮水淹沒。

楚歌又一次無話可說。

來到距離指揮車不遠的休息區，楚歌遠遠就看到了「毒牙」厲凌等四條過江猛龍。

「或許，你才剛剛掌握超能力，還沒真正參与過幾次這樣的戰鬥，所以心理上無法接受，沒關係，多來幾次，你會習慣的——戰爭就是要死人的，特別是發生在城市環境中的殘酷巷戰，而我們超能力者之間的戰鬥，可是比最血腥的巷戰，更加恐怖百倍！」

乾脆利落說完這句話，透明俠就頭也不回鑽出營帳。

楚歌和趙鐵山的關係不錯，急忙關切道。

「沒想到，你也只是表面老辣，實際上，還是一隻心理極度脆弱，動不動就糾結的小菜鳥啊？」

「毒牙」厲凌察言觀色，看出端倪，啞然失笑，「原本以為，你和普通菜鳥不同，真是一個沒心沒肺，厚顏無恥的傢伙，不會出現普通菜鳥經常出現的心理問題。

說著，「毒牙和圖書」厲凌竟然站了起來，很自來熟地把胳膊搭到了楚歌肩膀上。

「……」

楚歌終於有機會扳回一局，「事實上，我們已經封死了這些犯罪分子所有的逃亡路線，精兵強將即將追上他們，讓這些罪有應得的傢伙，插翅難飛，無處可逃！」

走到營帳門口時，透明俠忽然停住腳步，轉身看著楚歌道，「你們抓不住『瘋子』寧曉峰，『兵工廠』劉斌，還有鄭文東的。」

「這件事，您就說錯了。」

「不過，沒關係，因為『火焰之劍』已經追上去了，無論你們再怎麼看不慣我們，但我可以保證，火焰之劍就算犧牲自己的性命，都會抓住寧曉峰、劉斌和鄭文東的。」

「是，如果你實在不放心，就到指揮車那裡去接收實時戰況，我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傳來這些傢伙落網的好消息，反正你現在趕過去肯定來不及了，神經不要綳得那麼緊，停下來喘口氣唄？」

「嗨，別這麼緊張，放鬆，放鬆，我們都不計較你插到我們前面去搶人頭了，你還和我們計較什麼呢？」

趙鐵山建議楚歌，「最好再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確保剛才的波紋武器沒有給你留下任何後遺症——這次任務基本已經結束，你幹得非常不錯，靈貓和雷拳這兩個www.hetubook.com.com極度危險的民間英雄都是被你親手抓住的，還有透明俠，也算是你安撫了他的情緒，控制住了現場，這也是大功一件，差不多了。

剛才和雷拳還有靈貓的廝殺，雖然真正交手只有短短數秒，但這幾秒鐘的戰鬥卻壓榨出了他骨髓中的力量，將他一次次逼至極限。

透明俠微微一笑，道，「信不信由你，不管你們的部署有多麼周密，看起來再堅固的銅牆鐵壁，都會被他們毫不留情地洞穿——如果僅僅是『瘋子』寧曉峰倒也罷了，但鄭文東當了那麼多年的議員，在市議會裡盤根錯節的關係極深，很多人都希望他帶著秘密就此消失，至少不能活著落到你們手裡，所以，我打賭你們絕對找不到他們。

楚歌決定聽從趙鐵山這個資深刑警的建議，好好休息一下。

楚歌上前，壓低嗓音道，「當時我們已經接近鬧市區，又是在高空戰鬥，稍有不慎，高空墜物，很容易造成無辜市民的損傷！」

楚歌忍不住道：「為什麼？」

趙鐵山卻告訴楚歌最新戰況，「我們的人已經在港口區和寧曉峰集團幹上了，對方的火力比剛才兇猛了起碼三倍，看樣子，應該都是寧曉峰集團的骨幹核心，包括劉斌和鄭文東的心腹手下，換言之，這三個犯罪頭和圖書目，肯定也在其中，用不了多久，就會收到好消息的，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他身上洋溢著一股凜然之氣，令四周軍警都不敢用強。

「這個，就屬於透明俠想得太多了。」

「是嗎？」

「趙警官，這是怎麼回事？」

儘管明知對方已經履行了分內職責，並沒有任何不對，楚歌還是隱隱生出一股不太舒服的感覺。

「啊，我明白了。」

楚歌長舒一口氣，的確感覺從身體到精神，前所未有的疲憊。

他們也完成了各自的任務，抓住不少民間英雄，這會兒同樣結束戰鬥，一副優哉游哉的模樣，坐在那兒，翹著二郎腿，喝著強化基因藥劑，別提多麼舒服，和四周仍舊灰頭土臉忙活的軍警，形成鮮明對比。

「毒牙」厲凌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膀，淡淡道，「採取什麼戰鬥方式，不應該由我們說了算，而是由目標說了算，不是嗎？如果這隻小貓咪不是那麼頑皮，非要在半空中跳來跳去，我們也沒必要冒著摔個粉身碎骨的風險，爬到高處去抓捕她啊，所以，無論造成什麼損失和附帶傷害，賬應該算在她的頭上——聽說她沒有摔死，那麼等她醒來，你可以去狠狠打她的屁股。」

「等等，我還有最後一句話要說。」

楚歌愣了一會兒，追出去看時，發現和_圖_書透明俠已經被軍警押解，消失在深沉的夜幕中。

看著趙鐵山疲憊至極的神情和身上布滿硝煙還有窟窿的戰鬥服，楚歌忍不住道，「趙警官，覺醒者就留給我們對付唄，您這也太拚命了，圖什麼呢！」

一眾軍警前呼後擁，想要將透明俠押出營帳。

他找了一圈，沒找到透明俠，卻找到了正在療傷的刑警趙鐵山。

透明俠道，「既然潛伏在當局內部的泄密者還沒有找出來，無論你們怎麼布局和行動，都會被他們提前知道，你們又怎麼可能抓住他們呢？」

趙鐵山的左臂打著繃帶，醫生正在幫他注射鎮痛劑，並敷上快速固定的凝膠。

「剛才在外面，我已經偷偷看到和聽到了。」

如此危險的老牌民間英雄，當然不能和「雷拳」這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新人關押在一起。

「章魚」保羅笑嘻嘻地攤開雙手，「超能力者之間的戰鬥就是這樣，很容易造成大規模破壞和附帶損傷，倘若我們這些官方英雄在抓捕罪犯時，必須時刻小心，提心弔膽，生怕連累無辜市民和踩碎花花草草，那等於捆住自己的雙手和雙腳，這個仗，根本就不用打了。

見到楚歌，四人還笑嘻嘻地舉起了手裡的強化基因藥劑，彷彿向楚歌舉杯致意。

楚歌微微一怔，不知道該不該向他泄漏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