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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現在一點兒都不困惑，完全想通了？」

「俞大姐，我能想到的豪言壯語就是這麼多了，您要是再不爽快點把貢獻點給我，我真要懷疑您還有非常協會的誠意了啊！」

俞會長點頭，承諾道，「我會留意。」

「這怎麼可能，我這個人，多少還是有底線的，就算組織不能及時給我結算貢獻點，我也不可能倒向天人組織。」

楚歌一挺胸，「保家衛國，無私奉獻嘛！」

楚歌道，「但現在，和曹大爺，虎哥，關少校，金律師，姜大夫，還有那些白衣天使們聊了很久，我明白了，犯錯又有什麼可怕呢？

楚歌收斂笑容，沉吟道，「鄭文東雖然死了，但明顯是被殺人滅口的，究竟是誰提前通知他『秋風行動』的事情，以至於周密的計劃煮成了一鍋夾生飯，這傢伙，還沒有被揪出來，對不對？

「那現在呢？」

楚歌攤了攤手道，「我的命，是他救的，如果不是他犧牲自己，恐怕我早就被寧曉峰撕成碎片了，所以，我想為他做些什麼，如此而已。」

「真的？」

「最簡單的例子，如果我面對的問題是『一加一等於幾』，會困惑嗎，恐怕連小學生都不會的，但這樣的『不困惑』，又有什麼意義呢？https://www.hetubook.com.com

而隨著這次任務的結算完成，楚歌的會員等級，也提升到了三級！

俞會長想了想，道，「對了，既然你已經升上了三級，有沒有特別想要執行的任務類型，我可以幫你留意一下。」

楚歌吞了口唾沫，笑嘻嘻道，「最多，執行任務時積極性不強，對自己的立場和行動產生懷疑，對當局失去信任，漸漸發生動搖——最後變成一個擁有雙重身份的民間英雄，最多也就這樣了。」

「您知道，我總會接受採訪，倘若我的說法和市議會的宣傳出入太大，大家都很尷尬，不是嗎？」

俞會長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激活了自己的許可權，一陣飛快操作。

「怎麼？」

楚歌大手一揮道，「看問題還是要一分為二，要辯證的，客觀的來看待，火焰之劍在秋風行動中當然做出很大貢獻，而他明明已經被停職反省，還不怕犧牲地完成使命，這樣的精神都相當值得我們學習，可是，他能追上並戰勝『瘋子』劉曉峰和『兵工廠』劉斌，也是小概率事件，未必次次都這麼成功，更不是說，每一個民間英雄都是火焰之劍的。

「那就別廢話了，趕快修鍊去吧，靈和*圖*書潮爆發的第二階段可還沒有結束呢，就算第二階段結束，我們還面臨著野獸成精和百鬼夜行的問題，有的是你大顯身手的機會。」

俞會長有些狐疑地看著他，「聽說，你對火焰之劍很同情，也很崇拜？」

「是的，前些日子我是有些小小的困惑，但這幾天包括曹大爺、虎哥、關少校，還有很多組織上的教官和導師，以及非常醫療中心的白衣天使們，都非常關心我，經常和我聊天，漸漸化解了我心頭的陰霾。」

楚歌的目光忽然銳利起來，「我知道市議會有自己在宣傳方面的考慮，我也可以給他們一段時間，好好琢磨該怎麼向市民公開整件事，但我不希望火焰之劍的名譽，受到一絲一毫的玷污。

俞會長左手托著腮幫子，右手不輕不重撫摸著脖子上的灰貓，饒有興緻地看著楚歌，「原本還想要親自開導你一下，看來不必了，你不再害怕犯錯了么？」

俞會長故意道，「我簡直要懷疑，剛才如果不能及時把貢獻點結算給你，你一怒之下就要退出非常協會，轉投天人組織的懷抱了。」

「沒人是天生宿慧，不言自明的，經歷了某些事，遇到困惑，慢慢思索和解決，擴大自己的眼界和周遭的世界，再經歷更和*圖*書多事，遇到更大的困惑，慢慢思索和解決，如此周而復始，就是所謂『成長』了，不是嗎？

「是的，我有困惑，但困惑就一定是壞事嗎？

「之所以會困惑，就因為我提升到了全新的境界，面對了從未遇到過的問題，展開了更深層次的思考，這分明是好事啊！

「看你這副樣子……」

「這個……」

「譬如我被困在一條暗無天日，錯綜複雜如迷宮般的地洞之中，逃生之路只有一條，我只能在黑燈瞎火中慢慢摸索，時常要撞個頭破血流，卻發現前面是死路一條——那又如何，這樣的錯誤，難道就沒有任何價值么？

看著會員界面在一陣流光溢彩的特效動畫之後，變得更加精緻華麗，自己的頭像都變得更加俊朗和霸氣，楚歌喜形於色。

「還有——」

「報仇談不上，我只想……幫他完成最後的使命。」

「明白。」

這意味著，他能獨立執行各種更加危險，報酬也更豐厚的三級任務，也有機會和更多強者並肩作戰，去探索更加遼闊的世界！

「沒錯，這我承認，火焰之劍簡直是我的偶像，但我這個人，沒什麼偶像崇拜，也不會百分百認可他的做法。」

很快，楚歌的手機就傳來「叮」一聲，伴隨著微微震動，和-圖-書非常協會APP的提醒消息傳來，超過十萬貢獻點入賬了！

「不，既然我們都處在茫茫黑暗中，看不到哪裡是正確的方向，當然就只能用一個個錯誤，去試探正確的存在啊！

俞會長問道，「十萬貢獻點在手，是不是對當局充滿了信任，絕對不會動搖了？」

「好吧。」

俞會長道，「我這算是要揪出寧曉峰，劉斌和鄭文東背後，真正的黑手，為火焰之劍報仇？」

「最開始，是有些怕，怕自己付出滿腔熱血甚至犧牲生命做的事情，是錯的。」

「所以，我們當然要學習火焰之劍的犧牲精神，但在此基礎上，要更加相信組織，相信議會，和廣大群眾還有軍警都緊密團結在一起，不要盲目搞個人英雄主義，要相信集體的力量，服從當局的領導——好了，我都說得這麼誠懇，您可以把貢獻點給我了吧？」

俞會長微微皺眉，輕輕敲擊著辦公桌，「這麼快？」

「所以，我應該為自己的成長感到高興，而不是沮喪，至少，現在的我已經進入了『不知為不知』的階段，比過去盲目堅信自己的正確，一味跟隨那些看似理所當然的觀念和口號走，卻從未思索其意義，要好得多了——俞會長，我說得口水都幹了，您到底準不準備給我貢獻和_圖_書點？」

「那必須的！」

「只因為，世界浪潮，浩浩蕩蕩，靈氣復甦是不可逆轉的大趨勢，對也好，錯也罷，總要大步往前走，才有機會傲立潮頭甚至衝上宇宙，瞻前顧後，畏首畏尾，只有坐以待斃，死路一條！

「給的，給的，我只是沒想到，你的思索，竟然會這麼深刻。」

「如果有這方面的任務，就算貢獻點打個折扣，我也願意參加的。」

楚歌語氣很誠懇地說，「我不能說自己『豁然開朗，徹底想通』，這是自欺欺人，只能說，我可以用正確的心態，來看待心底的困惑。

俞會長笑起來：「了解，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對付市議會宣傳機構那些傢伙，一定給各方面，一個皆大歡喜的安排。」

楚歌立刻挺直了腰板，義正辭嚴道：「俞大姐您放心好了，我的心理狀態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保證能合理使用好人民群眾賜予我的每一分血汗錢，用最積極穩妥的方式和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捍衛地球聯盟，您就別婆媽了，快把貢獻點給我吧！」

「所以，我想通了，縱然前路是一片混沌不明的迷茫，縱然我仍舊不知道正確和錯誤之間的界限，我還是願意鼓起十二萬分的勇氣去嘗試，去摸索，去碰撞，去撞個頭破血流甚至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