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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的確不認識令郎，這是實話，我可以對天發誓。」金振海道。

他這才知道，黑色閃電剛剛進來時表現出的癲狂，暴躁，精神極度不穩定，至少有一半是偽裝的。

「死到臨頭，還這麼嘴硬。」

黑色閃電道，「憑你剛才說的一句話，我就肯定你和炎羅有關。」

「老實說，我並不是一個喜歡自誇的人，但以我今時今日的身份和地位，無論想要什麼，全都唾手可得，我有什麼理由要自毀前程，和炎羅那種喪心病狂的非法穿越者合作——他又能給我什麼？

金振海一時語塞，額頭細密的冷汗，匯聚成一顆顆黃豆大小的汗珠。

「這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口誤。」

「你連半點證據都沒有，憑什麼認定我和炎羅有關？」

他仍舊不死心，還在咬牙硬撐，「你會後悔的。」

拿起雪茄，舉在半空，又輕輕放下。

「沒錯，紅塵俗世中尋常的一切，好像我這樣身份的人，的確唾手可得，但這世界上總有一些東西，是再多的金錢，再高的權位，再榮耀的名譽，都無法兌換的。」

鼓鼓囊囊的工作服里，黑色觸手再次膨脹和雄起。

「不，我不會。」

金振海扭頭，視線透過支離破碎的玻璃窗，投射到數百米下方的https://m.hetubook.com.com地面。

「這——」

「沒錯，以你的身份和地位，應該能接觸到警方的案情通報，知道『黑色閃電』的存在。」

「最後說一次，你找錯了人。」

看著黑色閃電手中的鏈鋸，金振海的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但他依舊堅持，「就算我懾於你的淫|威，胡編亂造一氣，也只是為了保命，既不是真相，更不可能充當證據。

金振海沉默片刻，嘆了口氣道，「只可惜，聯盟提供的秘法，修鍊實在太艱難，進展也太慢了——誰叫靈潮湧起時，我們已經度過了壯年期，變成行將就木的老者，根本不適合用循序漸進的普通功法來修鍊。」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鏈鋸如飛火流星，從金振海身邊險之又險地擦過。

「等一等。」

整整一面玻璃當即碎裂，四十七層高空的狂風猶如一台透明的攪拌機，將房間里的一切都高高吹起，打著旋兒四散開來。

狂風侵襲，黑色閃電劇烈咳嗽，從電焊面具的邊緣，流淌出了鮮血和黑色的黏液。

黑色閃電冷笑道，「你剛才還不是說，自己位高權重，一手遮天，想要什麼都唾手可得，根本沒理由和炎羅這樣聲名狼藉的非法https://m.hetubook.com.com穿越者合作？」

他再次朝金振海跨出一大步。

說著，他竟然將手裡沉甸甸的鏈鋸，用力朝金振海砸了過去。

他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乾巴巴叫道，「你不能殺我，我根本不是幕後主使者！」

「除非你心裏有鬼，主動搜集相關情報！」

黑色閃電頗為悲哀道，「炎羅是炎魔宗最後的門人，得到了整個宗派的傳承，炎魔宗在修仙界也算是歷史悠久的資深宗派，自然蘊藏著不少奇功絕藝，甚至是以人體為爐鼎的邪門秘法，炎羅就用這些神通秘法，敲開了你們的大門，令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大人物，都淪為他的保護傘，甚至勾結到一起，殘害地球上的生靈，謀取超額利益。

「這句話，半分鐘之前，你已經說過了。」黑色閃電聲音沙啞道。

「哼，你終於肯承認了么？」

金振海身後，落地窗原本是用特殊的防撞和防碎裂材料製造，卻又怎麼經得住黑色閃電全力一擊。

「有，自然是有。」

黑色閃電一字一頓道，「只可惜，這裏不是法庭，我也不是法官，只是一個失去獨生子的父親，是一個走火入魔的瘋子，我不需要證據，也不追求所謂法律公正的裁決，我只想以自己的方式，為兒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討一個公道！」

他獰笑著，一步步朝金振海逼近。

他勉強微笑起來，「就當我有些重男輕女好了，一般人聽聞這樣的慘劇，潛意識裡總不希望受害者是一名無辜可憐的小姑娘，你拿口誤來定我的罪，未免太草率了。」

金振海一陣沉默。

「現在，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在極度暴虐的外表下，是一顆比冰錐更加冷靜和銳利的心。

「當然，你可以說自己是從楚歌和特調局這邊，知道我的身份和復讎的動機，但這也是說不通的，你雖然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主要涉足金融和保險領域，根本沒理由密切關注『黑色閃電案』。

黑色閃電一邊劇烈咳嗽，一邊笑道，「炎羅剛才一定告訴過你，他已經把我打成重傷，我能，咳咳咳咳，多活一分鐘都是萬幸，所以只能賭一賭，希望小飛在天之靈，保佑我找到真兇——如果不是，那隻能算你倒霉。」

「所以，我覺得你真的搞錯了，勸你還是放下武器，向警方自首，等待警方的調查結果吧，就算你想要執迷不悟，也不應該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反而放跑了真正的罪魁禍首。」

每踏出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個黑色的腳印。

「問題就在這裏。」

「你這樣威脅我，沒和_圖_書用的。」

金振海的喘息粗重起來，攥緊拳頭道，「你這是屈打成招！」

「果然和楚歌猜測的一樣。」

「放心，我雖然有些瘋，卻很少冤枉好人。」

「你說，你和我兒子的死無關，原話是『我和令郎素不相識』。」黑色閃電道。

「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呼！」

「沒錯，如果這是法庭，我是法官的話，這樣定罪，的確草率。」

金振海的面容扭曲，表情痛苦，「我不是幕後主使者，但我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這是一張錯綜複雜的利益網路，我只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卒子，一枚小小的齒輪而已，無論你殺死我還是殺死炎羅，都沒用的，這張網路，仍舊會順暢運行下去！」

金振海的眼角輕輕抽搐起來。

「我不明白，以你們這些大人物的身份地位，聯盟難道沒有提供給你們秘法和資源，不能讓你們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嗎？」

金振海難以置信，「哪句話？」

黑色閃電繼續道，「然而，在今天之前，不應該有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更不知道我為何復讎。

金振海頓了一頓，道，「比方說，更加悠長的生命，更加健康的身體，更加清醒的大腦，以及上天入地，移山倒海，御獸驅魔……無限精彩的神通。」

縱然他擁有滔天權勢，龐m.ｈetuｂoｏｋ.coｍ•cｏm大資源和錯綜複雜的關係網，是叱吒風雲的大人物，但被黑色閃電這樣一個精神極不穩定的殺人狂，潛入自己的辦公室，仍舊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現在，兩人之間只有一米的距離。

「你能這麼快知道我的身份，只能通過兩條渠道，要麼是楚歌和特調局這邊，要麼就是從炎羅口中——炎羅剛剛和我交手時，知道了我的身份，和找他復讎的原因。

黑色閃電就像是一堵長滿了尖刺的牆壁，朝金振海碾壓過來。

他氣喘吁吁，斷斷續續道，「在我，咳咳咳咳，死之前，恐怕沒機會抓住炎羅，不過，能夠和炎羅背後的幕後主使者同歸於盡，都算對得起小飛的在天之靈。

黑色閃電道，「從我們開始對話，我一直注意自己的措辭，我的原話是『你是兇手，是你殺死了我的孩子』，但我並沒有說，自己的孩子究竟是男是女。

「什麼？」

「嘩啦！」

「如果你和炎羅無關，怎麼會一下子確定，我的孩子是個男孩，你非要以『令郎』來稱呼呢？」

黑色閃電道，「我當然會搞清楚，你究竟為什麼和炎羅合作，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只能慢慢讓你說——你聽過我的名字，應該看過我拷問那些傢伙的場景，我保證，你撐不到最後的。」

「咳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