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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

而現在，他的想法有了微妙的變化。

看到一個個昔日冠冕堂皇，人模狗樣的大人物，戴著鐐銬，低著腦袋，好似過街老鼠般被串成一串拎了出來，還有從他們秘密窩點里發現的各種天材地寶和修鍊資源，楚歌心中，又是唏噓，又是爽快。

現在，他總算明白了。

楚歌聽到許諾的聲音。

楚歌道，「因為醫生也沒辦法確定我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者說，在他們的專業意見，我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只是細胞過度亢奮之後又過度疲勞，整個身體在慢慢崩潰，正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個暫時沒有特效藥，只能採用笨辦法慢慢調理，在這個過程中，吃喝拉撒什麼的，能不自己動手，盡量別自己動手，哎，我也不太喜歡這種事事都要女護士服侍的感覺，太彆扭了，真的！」

雖然身體暫時仍舊不太能動彈，好歹嘴和舌頭沒事，能讓楚歌在「機關」工作組面前，將當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

而他隱藏在暗處的那枚攝像頭，也完好無損，和趙廉的肩扛式攝像頭一起，拍攝到了大量珍貴的證據，特別是金振海和趙金虎親口供述的證詞，足以將他們，還有更多蛀蟲和碩鼠和圖書都牢牢釘死。

「別別別，千萬別。」

「那行。」

願意為了希望而戰的人們，仍舊存在，數量還不少呢。

還有兩名警官，原本只是靈山市這邊的普通特警，是在最後一刻才接到上頭命令，支援「機關」的抓捕行動，但他們在行動中卻衝鋒在前，捨生忘死，為了圓滿完成任務，雙雙身負重傷，其中一名警官剛結婚半年，妻子才剛剛懷孕

「誰說的，醫生建議我最好在這裏多躺十天半個月，或者三五個月，一年半載的，以便於血管和神經的重建。」

就這樣，一個星期後，楚歌舒舒服服躺在非常協會的特護病床上，在電視里看到「破獲特大腐壞、瀆職、故意殺人案件」的消息。

這裡是靈山市醫療條件最好的地方，各種設施也相當齊全。

他，從來都不是孤軍奮戰，今後也永遠不會是。

一位高大豐|滿，前凸后凹，面貌姣好的女護士，推著小車來到楚歌床前，蹲在地上，十分耐心地喂楚歌吃飯。

對了，他的情況逐漸穩定，今天是第一天開放家屬探視，許諾勉強也可以算是他的「家屬」吧？

這樣的英雄，還有很多，非常醫療中心接連好些天都人滿為患，就連醫生護士都疲於奔命。

和*圖*書而他送到非常醫療中心時，亦是傷痕纍纍，體無完膚，變成一個血人，看得楚歌牙根都疼。

光是過去一個星期，楚歌在非常醫療中心的特護病房裡，就見過無數參与此案的英雄。

楚歌結結巴巴道，「我的意思是，呃，你也挺忙的，又要學習大學里的常規課程，又要跟隨金律師學習和超能力、穿越者、各種怪力亂神有關的法律問題，我聽說『機關』這次『大掃除』，搞得全城都雞飛狗跳，就連非常協會裡很多人都需要法律援助，金律師都焦頭爛額忙不過來，你是他的弟子和助手，一定也忙得夠嗆吧？就別來我這兒浪費時間了，我就湊合著讓這兒的護士再照顧一段，沒關係，我不挑三揀四。」

但是……

靈氣復甦，帶來大量穿越者和全新的資源，更引發社會生產關係的激變，刺|激人心最深處的黑暗和慾念，把不少人都侵蝕得面目全非。

「……」

戰爭不是任何一個孤單英雄，就可以打贏的。

還有不少傷勢更加嚴重的英雄，直接送到省城那邊，更加高級別的醫療機構。

移動醫療站風馳電掣，朝著真正的醫院駛去。

因為他看到了更多。

還沒有加入非常協會之前，看到類似的新聞，他只和-圖-書會不以為然地罵罵咧咧，說幾句「這年頭當官的都這樣」之類的話。

有一位來自「機關」的工作組成員，打入敵人內部，卻在最後關頭被敵人懷疑起他的身份，為了不讓「機關」幾個月的布局毀於一旦，他咬牙硬撐了對方一天一夜的折磨，直到抓捕小組破門而入時，敵人都沒摸清楚他的來路。

許諾看著他渾身上下都浸泡在活性冬眠藥劑里，只露出一顆腦袋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著急，恨不得在他臉上狠狠掐一把，卻又捨不得。

金振海，炎羅和洪磊都死了，趙金虎也半死不活，趙廉是後來才趕到的，只有他知道前因後果，是關鍵證人。

看到這麼多的英雄，聽到他們的故事，楚歌才真正，深刻理解了趙廉的那句話。

許諾的聲音冷了下來，「所以，看你這樣，其實也沒大事吧？」

楚歌看到許諾，也很激動，哇哇亂叫，把在別人面前不能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楚歌口中，源源不斷吐出「子彈」。

睜開眼時，就看到許諾朝自己撲過來。

楚歌目不轉睛看著女護士，一口口吃完，又噘著嘴，乖乖等待對方用消毒濕巾把他的嘴角擦拭乾凈，這才笑嘻嘻道：「謝謝你，燕妮小姐，真香。」

直到女護和_圖_書士離開病房，楚歌的目光才從人家的屁股上拔了出來，回到許諾臉上，「我簡直變成一個廢人，多麼屈辱啊！」

許諾冷冷道，「那從明天開始，我來照顧你？」

當他和窮凶極惡的敵人搏殺，並抱怨援軍怎麼還久久未到的時候，在各條戰線，更加兇險萬分的戰場上，還有無數英雄和他一樣，身陷險境，燃燒自己，激發出全部的智慧、力量和意志，去浴血奮戰！

「小哥，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電視新聞，僅僅是簡單幾幅畫面，一分半鍾的介紹。

楚歌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在黑暗中熊熊燃燒的螢火蟲，忽然發現周圍星星點點，都是同類，他們的火焰連成一片。

正說著，用餐時間到了。

隱藏在新聞背後，卻是激流涌動，無數人艱苦卓絕的犧牲和奉獻。

覺醒者異於常人，能量消耗極大，楚歌又處在身體細胞、血管和神經的重建期，每小時就要進一次食。

甚至，有不少英雄，來不及送到醫院，就壯烈犧牲，火焰之劍長眠的那片能夠俯瞰家園的陵墓，亦將成為他們永恆的歸宿。

希望仍舊存在。

接下來幾天，楚歌一直待在非常醫療中心，接受治療。

至於醫療團隊，就由非常協會和「機關」兩邊的頂尖專家https://www.hetubook.com.com共同組成，也算讓他享受了一把VIP會員的豪華待遇。

還有一位重傷員，原本是某強力部門的普通工作人員，抓捕行動和他全無關係，然而，在抓捕行動開始之前，他那深陷漩渦的頂頭上司預感到了不妙，想要逃跑，卻被他看出端倪，百般詢問，死纏爛打，逼得頂頭上司撕破臉皮，將他打成重傷，卻也被拖延了時間，再也逃不出天羅地網。

「你看——」

女護士抿嘴偷笑，掃了許諾一眼，推著小車離去了。

「是啊，哥好慘啊，你都想象不到，哥究竟遭遇了多麼艱苦卓絕的戰鬥，又是憑藉多大的勇氣和智慧，才力克強敵，結果就變成這樣，一動都不能動，吃飯都要別人喂……不過你放心，這都算是哥為了祖國，為了地球，為了七十億同胞做貢獻，無論再怎麼艱難，哥都會憑藉驚人的意志力，咬牙撐下去的！」

只不過，那會兒他是鸚鵡學舌，自己都一知半解。

呵呵，類似的話，他也曾無數次對那些「民間英雄」說過。

是啊，形勢很嚴峻。

幾天不見，小妮子似乎又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一身深紅色的套裝顯得精明幹練，比實際年齡還要成熟不少，只可惜還沒說話，就已經眼淚汪汪，那副高冷而睿智的形象，崩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