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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鼠族都震驚了。

他們剛才可是親眼見到楚歌如何胡吃海塞，又在靈河裡浸泡了這麼久，楚歌一隻鼠汲取的天地靈氣，至少有他們的八到十倍吧，難道這麼短時間，就被消化殆盡？

楚歌看著食貓者和金尾巴，臉上微微泛出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食貓者說的有道理。

楚歌很無辜地說。

「呃，我好像還能再吃一點。」

見到族人受了欺負，食貓者勃然大怒，大步衝上前去。

「看，不是我不講道理吧？」

金尾巴氣結。

「有多少吃多少。」

眾鼠全都聽到了這道既響亮又古怪的聲音。

可就這樣讓出靈河的使用權，又有些不甘心——誰知道這件事傳出去，會不會變成「金尾巴把食貓者從靈河邊上，強行趕走了」？

「……又是你！」

食貓者有些尷尬。

「雖然我也覺得，使用炮灰進行消耗戰並沒有問題，但關鍵是資源啊，倘若炮灰消耗的資源大大超出了炮灰的價值，這樣的炮灰又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呢？」

「金尾巴，你敢在靈河搗亂？」食貓者發出尖叫。

「沒錯，長牙王國是有這樣的規矩，只要你們在這裏修鍊，便能一直修鍊下去。」

楚歌的肚子里傳來滾滾雷鳴，又像是一場食屍鬼https://www.hetubook.com.com和饕餮獸合奏的搖滾現場音樂會，不一時，他的肚皮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非但不復片刻之前圓滾滾的形態，甚至有些向內收縮，彷彿一個無底洞呢！

「這……」

金尾巴沉著臉，環視四周，忽然提高聲音，尖叫道，「但你們是在修鍊么？你們明明已經吸飽了靈氣，連再多一點一滴都吸不進去，再汲取下去就要走火入魔，爆體而亡了！

雖然今天並沒有騎著黑貓，但氣勢絲毫不比在黑貓背上時遜色多少。

「……」

就算這件事鬧到不死將軍那裡，道理也在模稜兩可之間，但傳出去的話，自己愈發臉面無光——別的鼠族都會說它金尾巴奈何不了食貓者，只會叫不死將軍給它撐腰的。

「你們根本連一點天材地寶都吃不下去，連把尾巴伸到靈河裡去浸泡一會兒都不敢，你們還借口修鍊，霸佔靈河，這又是什麼道理？」

他們已經吸納了足夠多的天地靈氣，應該回到自己的巢穴里去好好消化幾天再說，的確沒什麼正當理由，再霸佔著靈河不放。

金尾巴看看食貓者，又看看食貓者身邊，吃得滾瓜溜圓，連連打著飽嗝的楚歌，臉色陰沉得能夠滴下水來和_圖_書，「食貓者，你的家族已經在這裏待得夠久，該輪到我的家族沐浴靈河，汲取靈氣了吧？」

族人們面面相覷，隨後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沒一個敢回應食貓者的。

開玩笑，汲取天地靈氣來修鍊，原本就是兇險萬分的事情，今天他們在楚歌的刺|激下，原本就吸收得有些過量，現在，大部分鼠族都覺得血液沸騰，五臟六腑一陣收縮一陣膨脹，難受得不得了，誰還敢再多吃多泡，真不要命了？

楚歌想了想，誠實以對。

食貓者有些沮喪地說，「真奇怪，國師在絕大部分問題上，都是非常英明神武的——他的決策從來沒有錯過，即便很多決策被當時的鼠族所不理解，但只要幾代鼠族之後，便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深謀遠慮，帶來的好處了。

食貓者非常頭疼，它知道楚歌剛才已經吃得夠多，還以為楚歌是為了自己家族的榮耀而打腫臉充胖子，深深感動之下，暗暗發誓，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楚歌，哪怕現在就讓出靈河。

更何況凱旋者能無限制修鍊，也是長牙王國的規矩，只不過以往都沒有鼠族這麼不要臉，拖拖拉拉修鍊這麼長時間，簡直佔著茅坑不拉屎。

楚歌知道，這不是兩名鼠族的意氣之爭，而和*圖*書是有可能關係到長牙王國乃至他們頭頂靈山市的安危，是不可能輕易化解的，也只能跟在食貓者後面，和金尾巴正面相搏。

「是不是大勝仗，你說了不算。」

「我……還能再吃一點嗎？」

「你——」

金尾巴說的沒錯，經過一個上午加中午的修鍊，它的族人全都超水平發揮，吃得肚皮快要爆炸，也在靈河裡浸泡得渾身皮膚都皺巴巴。

特別是食貓者家族的成員們。

食貓者一時語塞。

楚歌陷入深思。

食貓者看著四周的族人：「你們還有誰，能再吃一點，再去靈河裡泡一會？」

既然它熟知人類世界的情況，並且能創造出長牙王國這樣的文明，制訂各種規矩和戰略，就應該知道人類絕不可能容忍自己眼皮底下，出現浩浩蕩蕩的「鼠潮」吧？

循聲望去，所有老鼠的視線都落在了楚歌的……肚皮上。

「國師的理由是，倘若這種做法能夠節約真正的鼠族寶貴的生命，何樂而不為呢？

「國師兩不相幫。」

非要走這種絕不可能被人類容忍的「無腦暴兵流」路線，有什麼意義？

金尾巴懶得和食貓者家族的普通成員糾纏，竟然一甩尾巴，將一名阻擋在自己面前的鼠族卷了起來，拋飛出去三五米遠。

「唯獨在關係到httｐs://m•heｔuｂｏｏk•ｃom.ｃoｍ長牙王國生死存亡的繁殖問題上，國師的態度非常曖昧。

倘若沒有目標的話，憑空暴出來的大軍無處發泄，也無法維持，只會將自身活活壓垮的。

「一方面，他當然認同並宣揚我們鼠族是被諸神祝福的智慧種族，和普通老鼠截然不同的觀點，包括我的家族實行優生優育，將絕大部分資源都集中到少數強者身上，他都很支持，鼓勵。

食貓者高高昂起脖子，尾巴尖像是標槍般筆直，「我們剛剛打了大勝仗，凱旋者想在這裏修鍊多久，就修鍊多久！」

「憑什麼？」

「包括國師在征伐魔物的時候，也經常採用鼠海戰術，命令食貓者這樣的瘋狂繁殖家族，調遣成千上萬的老鼠大軍，將敵人徹底淹沒。

楚歌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如果情況真像你說的這麼嚴重，國師應該站出來一錘定音的吧？」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或者說，瘋狂暴兵的前提，是有一鼓作氣可以拿下的目標。

豈料，它正欲向金尾巴示弱，忽然聽到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

金尾巴惡狠狠地說。

不容他多想，前方的爭執已經愈演愈烈。

「哈，哈哈，真是大言不慚，小子，我看你不應該叫『長舌頭』，應該叫『大嘴巴』，有htｔｐs://ｗｗｗ•hetuｂｏｏk.ｃｏｍ.ｃｏm多少吃多少？小心把肚子活活吃爆！」

「究竟是誰壞了靈河修鍊的規矩？」

食貓者臉上，忽然閃過一抹狡黠的我光芒，「反正，不死將軍允許我們這些凱旋者，在這裏敞開修鍊，要不然，你去向不死將軍告狀，就說我們霸佔著靈河不讓你修鍊，只要不死將軍命令我們滾蛋，我們立刻拍屁股走鼠，一根毛都不會留下，怎麼樣？」

國師究竟想搞什麼鬼名堂？

金尾巴自然得意了，尾巴尖上的毛都在發光。

它昨天才被不死將軍當眾打臉，如何還敢去觸不死將軍的霉頭？

「國師支持哪邊呢？」

金尾巴目露凶光，咬牙切齒道，「你還能吃多少？」

「但是，像金尾巴的家族那樣，卯足了力氣瘋狂繁殖，養了一大堆渾渾噩噩的野獸，國師也從未反對。

「哼，浪費了這麼多火藥和炮仗，僅僅剿滅了一個蠻族部落，算什麼大勝仗，有什麼值得吹噓？」金尾巴舊事重提。

食貓者，金尾巴和兩大家族所有的老鼠，都瞪著他看。

楚歌在心中念叨，「你的『目標』，究竟是什麼呢？」

「長舌頭，這不是開玩笑的，繼續這樣修鍊下去，的確有可能積鬱太多靈氣在體內，無法疏導，令血肉都活活撕裂。」

「國師啊國師……」

就在這時，楚歌舉起了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