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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氣逼人

作者:卧牛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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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 關於正義和善良的故事

第五百九十章 關於正義和善良的故事

而這半張面具,亦是用納米材料,通過三維列印技術製造出來,完全貼合他的面部輪廓和每一道傷痕,就連表情都栩栩如生,除了微微反射著金屬光澤之外,簡直和真正的臉皮無異,佩戴起來之後,依稀能讓人看到昔日,他還沒有遭到細菌和病毒侵襲時,俊美無儔的模樣。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又富有磁性,像是蘊藏著深不見底的無奈和哀傷,卻又充滿了別無選擇的剛強。
「別急,在見到這頭犬妖,並且進一步探索靈山市地底的變異鼠群之前,我想先給你講一個故事,一個關於『正義』和『善良』的故事。」
「真的嗎?」
「這座介乎于養殖場和屠宰場之間的血肉工廠里,關押著很多雞鴨牛羊之類的家禽和牲畜,還包括大量小白鼠,兔子,寵物狗甚至猴子在內的實驗動物,從早到晚,不斷發出毛骨悚然的慘叫,還有一座巨大的焚化爐,熊熊烈焰夜以繼日地燃燒,處理著家禽家畜和實驗動物的屍體。
「沒有餓過肚子的人,又哪來飢荒時期的切膚之痛?這些既『正義』又『善良』的人們,並沒有看見遙遠的非洲大陸,南亞次大陸或者南美洲,無數饑民正在易子而食,他們只看到了近在咫尺,飽受折磨的實驗動物們,那一雙雙充滿了人性的,水汪汪的大眼睛。」
士兵早已習https://www.hetubook•com•com慣指揮官喜歡研究的怪癖,輕手輕腳走了出去,只留下楚歌和黑衣男子在屋裡。
實在很難想象,這樣一張俊秀飄逸的面孔的主人,會在上級沒有下達命令之前,就敢「假傳聖旨」,私自調動空中打擊力量,用燃燒彈炸平了三座受感染城鎮的求生之路。
因為面部血肉不夠用的緣故,他的每一寸皮膚都緊繃起來,連帶著左半邊嘴角都高高扯起,擺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烏正霆中校意識到楚歌的訝異。
「那太好了。」
「也是,當時的歐洲,雖然遭受了不少災難,但畢竟曾經強盛數百年,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爛船還有三斤釘,還不至於落魄到餓肚子的地步。
但他的左半邊面孔,卻殘留著大量細菌和病毒侵襲的痕迹,像是被烈性的噬肉菌,啃噬得坑坑窪窪,活脫脫一個紅骷髏。
烏正霆中校平靜道,「故事發生在七十多年前的歐洲,在一座風景秀美的小鎮里,生活著一群非常善良而且正義的人們,他們自稱為『綠色和平組織』,都是一些熱愛小動物,素食主義,認為人類和大自然應該和平相處,動物也應該享有一定權利的人。
楚歌心中一喜,急忙道,「那我們現在就去見『國師』?」
「據冒險潛入進去的綠和圖書色和平組織成員說,大量動物都在血肉工廠里接受慘無人道、生不如死的折磨。
楚歌急忙道,「聯合防疫部隊是軍方最危險、戰損率最高的部隊,我對烏中校只有欽佩和崇拜,怎麼會被你嚇住呢?」
楚歌沒想到烏正霆中校對自己的評價這麼高,看來事情大有商量的餘地,他急忙道,「那麼,關於鼠族文明的事情……」
因為他正側對楚歌,研究載玻片的緣故,楚歌只能看到他的側臉,似乎是傳統讀書人的模樣,溫潤如玉,還顯著有些文弱呢!
「沒,沒有。」
「因為各種天災人禍,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這些綠色和平主義者的信仰,得到了越來越多民眾的支持,隱隱形成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特別是在舊國家秩序崩潰的情況下,他們在不少地方都建立了新秩序,甚至擁有了自己的武力。
「我當然知道,鼠族文明……好吧,鼠族們僅僅進化出了文明的雛形,還處在簡單模仿,原始蒙昧的階段,是一顆剛剛萌發的種子,所以我才說,我們要趁它還沒有成長、定型之前,就實施積極的引導,讓它朝著正確的方向茁壯成長。」
「早在災厄紀元之前,他們就積極宣揚自己的主張,解救被虐待或者遺棄的寵物,衝擊那些環境惡劣,殘酷折磨牲畜的養殖場和屠宰場,贏得了不少民眾的支和_圖_書持。
「他們甚至看到了一些……長著六隻翅膀的雞,或者一生下來就臃腫到無法行走的牛羊,很多小白鼠和猴子更是被折磨成了畸形變異的怪物,比墮入地獄更加悲慘百倍。
楚歌沒想到,烏正霆中校竟然也和第一線士兵一樣,在對抗瘟疫的戰爭中,付出了如此巨大的犧牲。
「就好像鸚鵡能夠學舌,水獺和猩猩都能使用工具,海豚的智商據說比七八歲的孩子還要高,但無論鸚鵡、水獺、猩猩或者海豚,都算不上真正的智慧生命一樣。
烏正霆中校卻是話鋒一轉,淡淡道,「『文明』二字,蘊藏著無比神聖的意義,需要通過多種角度來評定,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我們還是不要隨意稱呼靈山市地底的鼠群,為一個『文明』吧?
「綠色和平組織的成員,將大量血肉工廠內部的景象拍攝下來,通過網路擴散到了外界,果然引發了民眾的震怒。
右半邊面孔是傳統的東方美男子,左半邊面孔卻猙獰如地獄惡鬼,截然相反的兩張臉硬生生拼湊到一起,比完全毀容更叫人難以適應,楚歌受不了這樣強烈的視覺衝擊,險些驚呼出聲,卻是硬生生壓了下去。
烏正霆中校盯著楚歌,左半邊臉上的金屬面具,始終保持著微笑的表情。
楚歌仔細打量這位據說作風狠辣,殺伐決斷的烏正霆中校,發現他和-圖-書並不是自己想象中五大三粗,橫眉怒目的鐵血金剛,反倒是面白無須,文質彬彬,還夾著一副金絲邊眼鏡。
但這永恆凝固,近乎完美的微笑,看在楚歌眼裡,卻似比金屬面具之下的猙獰鬼臉都要冷峻。
「無數民眾氣勢洶洶聚集在血肉工廠外面,卻遭到了瀕臨失控的當局,最後一支精銳力量的阻擋。
楚歌有些沉不住氣,道,「烏中校,在上次殲滅蟲潮之後,我們討論了一份會議記錄,不知道您看過沒有?」
「就算在高濃度靈氣的刺|激下,靈山市地底的部分鼠群,大腦真的畸形膨脹,令他們掌握了……可以模仿人類文明,依樣畫葫蘆,煞有介事建立所謂『王國』的本領,這種拙劣的模仿秀和真正的文明,仍有天淵之別,楚兄弟,你說是不是?」
「當局指揮官告訴他們,這是一座研究合成食物的大型實驗室,倘若實驗成功,便能夠解決災厄紀元中困擾全球的糧食短缺問題,為了更多人類能夠在天災人禍之後的飢荒中生存下來,這些動物的犧牲,是別無選擇的事情。
烏正霆中校道,「我並不是一個固執己見,魯莽行事的人,對於你這樣捨生忘死戰鬥在第一線,親自獲取了第一手情報的尖兵,我絕對尊重你的意見。」
不過,當烏正霆中校終於從顯微鏡中收回心神,轉過來面對楚歌時,楚歌又和-圖-書被他臉上強烈的反差,嚇了一大跳。
他摘下金絲邊眼鏡,從書桌上抄起半張薄如蟬翼的金屬面具,輕輕按在臉上,低聲道:「不好意思,嚇著你了。」
烏正霆中校微微一笑,他早已習慣別人第一次見到自己時驚駭欲絕的表情,並沒有將楚歌的表情變化放在心上,只是道,「我對楚兄弟的所作所為,也非常欣賞——短短一年之內,連續挫敗了天人組織、叛亂傭兵團、邪惡穿越者和失控覺醒者的多宗陰謀,甚至將自己的靈魂,壓縮到老鼠的身體里,深入地底深處,完成一連串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真是叫我看了,都忍不住擊節讚歎,恨不得自己當時也在地底,能夠和你並肩作戰呢?」
「很可惜,義憤填膺的民眾,以及在後面煽風點火的綠色和平組織人士,根本聽不進去。
「忽一日,這些既正義又善良的綠色和平主義者,在某座廢棄城鎮外圍的森林里,發現了一座十分隱秘的工廠。
「等等——」
「看過,這就是我想見你,並且想讓你見一見那頭犬妖『國師』的原因。」
「是嗎?」
沒錯,烏正霆中校的右半邊面孔,的確是儒雅文弱的模樣。
「災厄紀元降臨,整個地球都蒙受浩劫,他們更是相信,這是人類製造了太多的罪孽,上天降下的懲罰,唯有更加虔誠信仰綠色和平的理念,才能帶領倖存者度過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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