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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看到國師的屍骸之上結滿了霜花，呼吸、心跳和血液流動統統停止，體溫也降低到哺乳動物絕不可能承受的零度以下超過二十四小時，死得不能再死。

黑羽尾巴上的手術刀，已經換成了一柄極其精緻的鑷子，鑷子裏面安裝有彈簧和機關，依靠尾巴捲起的壓力就能操作，她用鑷子從國師的左側肋骨旁邊，皮肉之間夾到了一枚指甲蓋大小的晶元。

既然已經凍得梆硬，正好免去了備皮等一系列繁瑣的準備工作。

穆處長將兩個爪子貼在國師的太陽穴上。

靠近特製的無線讀卡器，液晶屏上「19545」這串數字，清晰可見。

移魂者們在地上鋪滿了防水布。

沒辦法，誰叫楚歌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喪心病狂，令鼠髮指了呢？

「不過，現在我們可以這麼做了。」

這說明，國師並沒有玩「李代桃僵」的把戲，弄個替身故意死在鼠族面前，自己躲到幕後去繼續裝神弄鬼。

而這裏，更是格外靜謐，神聖，莊嚴，彷彿自帶一層防禦力場，能夠將一切混亂都抵擋在外面。

「而且，考慮到國師的年齡，相當於人類的耄耋之年，它產生大腦病變的概率就更高了。

這是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原因。

楚歌冥hｔｔｐs://ｗｗw.hｅtuｂooｋ.coｍ•ｃｏｍ思苦想了半天，道，「有沒有什麼……植入物？」

黑羽微微揚起眉毛，看著穆處長。

至少是在鼠族恢復秩序之前，暫時停放它的「靈柩」的地方。

然後是死因。

「沒錯，它的確是國師，也就是在我們特調局第七處秘密檔案中記錄的『特殊變異生物19545號。」

「黑羽，檢查國師的大腦。」聽到這裏，穆處長道。

陵墓之中，卻有十名形貌特異的鼠族，或者說，十名移魂者，正在乾著膽大包天，踐踏鼠族一切底線的勾當。

他同樣深深忌憚這條老奸巨猾的狗子，屏息感知了半天，的確沒感知到國師冰凍如石頭的腦袋裡，還有半點腦電波擴散的漣漪，這才謹慎地確定。

金屬？

「記得上次給國師做全面檢查的時候，發現它的腦域中，存在很多囊腫。」

倘若除了食貓者以外，別的鼠族知道他們在幹什麼的話，肯定會在天靈蓋氣得爆開之前，把他們碎屍萬段。

一枚眼珠大小的囊腫，卻擁有比血肉更加密實的質感，入手更是沉甸甸的，就像是血肉包裹著一塊金屬。

充當助手的林一燕用手術刀輕輕一劃，晶元就被提取出來。

就算死因沒有ｈｔtｐs://m•ｈeｔubｏｏｋ.ｃoｍ.ｃom問題，他也希望能從國師的屍骸上，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沒錯，我是這麼想的。」

因為食貓者親自坐鎮的緣故，夜光城的秩序不像四座新城和各處據點那麼糟糕，雖然也有小規模的騷亂和火災蔓延，但城市總算沒有毀於一旦。

其餘人用體積極小，但穿透力極強的微型手電筒，捆綁成好似無影燈的模樣，配合黑羽，為國師進行屍檢。

楚歌和穆處長對視一眼，都感覺自己越來越接近答案。

不一時，國師的大腦就被移魂者們一覽無餘。

就在食貓者對著拯救軍慷慨激昂的同一時間。

唯有這樣神魔般的科技力量，才能保證國師死而不腐，栩栩如生——雖然在長牙王國全面崩潰的大前提下，再怎麼栩栩如生也沒半根毛的用處就是了。

這枚晶元，是國師投靠人類之後，特調局第七處的專家們，親自動手為它植入腹部的，相當於是它的身份識別標誌，「狗牌」。

「它體內出現了多器官衰竭的跡象，這裏，還有這裏，你們看，其實都是密密麻麻的出血點，說明它的五臟六腑都被極其細小的傷口撕裂了，而外表又偏偏沒出現太明顯的割傷或者挫傷，這是很典型的，充盈著靈氣的超和圖書級生物，出現在靈磁暴場中，受到強烈干擾，從內部被破壞的現象。」

「不對，這些植入物都是用來魚目混珠的煙霧彈。」

由刀法最精湛，對各種小型哺乳類動物的結構最熟悉的王牌移魂者黑羽親自操刀。

「在很多靈氣刺|激大腦畸變，強行催生智慧的實驗體身上，腦組織不同程度的病變，都是很正常的現象。

但國師的陰險和恐怖，實在留給楚歌太深刻的印象，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黑羽點頭，前爪和尾巴上下翻飛。

此刻，「陵墓」四周悄然無聲，真像是冰凍的墳場。

「而這次，它當著這麼多鼠族的面，『慷慨就義』，我賭它沒時間提前將體內的植入物取出，所以，仔細檢查的話，絕對會有發現。」

楚歌道，「倘若國師點化鼠族文明，並非一時興起，而是天人組織的精密布局，那麼它肯定受到病毒博士的遙控指揮，說不定還會時刻向外發射自己的坐標信息，所以，它體內一定有類似識別晶元的植入物存在。」

「別的呢？」

隨後將國師四仰八叉翻了過來。

而現在，第一件要確定的事情就是——

楚歌始終覺得國師之死非常可疑。

楚歌道，「國師體內一定還有隱藏更深的植入物，上次它還活著，仍有利用價值wｗｗ.ｈｅｔｕｂｏok•coｍ•ｃom，所以我們不可能將它大卸八塊來嚴密檢查，便有了它瞞天過海的餘地。

就算沒死透，也不要緊。

楚歌好說歹說，耐心講了半天的「道理」，它才捏著鼻子，來了個視而不見，自然也不願意負半點責任。

黑羽揮舞著鑷子和手術刀，將國師的臟器一件件分離開來，「那就好像國師的身體變成了某種比微波爐更複雜百倍的電磁儀器，在超負荷運轉之下，自身的生命磁場和天地間的靈磁暴潮互相衝突，以它的五臟六腑為戰場，狠狠打了一架——沒有任何生命可以承受這樣的『戰爭』，它的死，沒有任何問題，符合它的『遺言』。」

黑羽用尾巴捲起手術刀，衝著國師的胸腹之間，唰唰唰三刀，簡單粗暴地剖出了一個Y字形的切口。

這就是國師的陵墓。

手術刀輕輕滑過這枚「囊腫」，果然，刀刃切入一毫米之後，就觸碰到了堅硬如鐵的東西，刀尖向兩側輕輕一挑，一枚血染的銀白色珠子，「滴溜溜」跳了出來。

「死透了。」

原本就是用來存放火藥和燃燒物的倉庫，再追根溯源的話，可能是舊靈山陷入地底時的一座冷庫，四周牆壁厚實無比，即便真的拿火藥來炸，都未必能炸開。

倉庫內，楚歌目不轉睛看著雷動和另外三名和圖書身形強壯的移魂者，將國師的屍骸吃力地從冰箱里抬出來。

「它是真的死了吧？」

「因此，當時我們並沒有特別懷疑，而是採用了姑息療法，如楚歌所言，絕不會想到要將這些囊腫摘除，並切開來看看。

「甚至可以說，就是這些病變，才令原本不可能擁有智慧的低等生命，突然實現了智慧的飛躍。

「至於別的植入物，我記得上回是有發現的，但考慮到國師原本就是天人實驗室里的實驗體，體內會有幾枚植入物也不奇怪——那些植入物，當時就已經取出，經過檢測，發現早就停止工作，沒有任何問題。」

沒過多久，他們就有了發現。

「這個，恐怕不太可能。」

國師的屍體，更是精心存放在一台能勉強運轉的冰箱里，用地底世界非常罕見，即便長牙王國都絕無僅有的柴油發電機來提供能源。

黑羽道，「上次國師出現在地面上時，我們已經對它進行了非常細緻的全身掃描，並沒有發現仍在工作的植入物。

穆處長道，「這些囊腫的位置非常危險，屬於一旦觸碰就極有可能重度腦出血，直接死亡的類型，更不要說手術摘除了。

「植入物？」黑羽問道。

夜光城深處的某個地點。

即便食貓者，聽了楚歌的要求，都毛骨悚然，目瞪口呆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