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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衡？」

「你們，你們說什麼？」

這是部署在深淵巨獸周圍的水雷，被漩渦激蕩的湍流引爆。

來自海底潛艇部隊的報告，他們再次捕捉到深淵巨獸的蹤跡，這頭龐然大物在利用迷霧遮掩身形，利用漩渦引爆水雷之後，已經下潛到了海底，背離海岸線，不慌不忙朝大洋深處「走」去。

「海面艦艇也已封鎖深淵巨獸所在水域，深水炸彈統統就緒！」

楚歌理所當然道，「要知道，現在白夜還是特別調查局工作人員的身份，雖然他自稱是什麼『半人半鼠、超人超鼠』，聽上去非常狂霸拽酷炫，但無論如何，他的工作關係，人事檔案，社保福利，統統都還落在特調局這邊吧？

「不不不。」

卻忽然突兀地歸零。

楚歌怒道，「反正，我把話放在這裏，過去一個月里，是我始終陪護著白夜進行心理治療，我對他的心態和思維模式非常了解，我認為他和天人組織的瘋子是兩回事，是可以溝通、爭取和挽救的。

特種漁政船和周圍的驅逐艦、護衛艦，只能紛紛調頭，倉促逃離漩渦。

「想想看，如果我們真能說服白夜，取得某種平衡，呃，妥協的話，那麼，軍方的計劃就不算完全失敗，我們還是有希望得到深淵巨獸這名強力盟友。

喜的是，它似和圖書乎並沒有朝陸地進軍，踐踏靈山市的打算，靈山市數百萬市民的生命財產安全，還有更多沿海城鎮，都得以倖存。

「那麼，只要我們能說服白夜，繼續站在人類這一邊，至少不排斥和人類合作，偶爾幫我們打打小怪獸什麼的，這就是驚天動地的奇功一件啊！

現在，到了軍方指揮官，做出最後決斷的時候了！

海底忽然傳來了一連串震耳欲聾的巨響。

穆處長還在擔心白夜的事情，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道：「趕緊什麼？」

「潛艇部隊已經鎖定目標，隨時可以發動魚雷攻擊！」

「現在烏正霆中校站在地球軍的立場上，自然對深淵巨獸非常忌憚，欲除之後快。

伴隨著一道道粗大的水柱從天而起，像是一座海底宮殿緩緩升起，高聳入雲的廊柱首先浮出海面。

只是，今天，西方魔法師和東方修真者各顯神通，紛紛靠近深淵巨獸，卻全都撲了個空。

烏正霆中校沉吟片刻，深深看了楚歌一眼，一言不發去向上級彙報了。

這個消息，憂喜參半。

「別忘了，現在的深淵巨獸，不再是渾渾噩噩的畜生，而是擁有人類的靈魂和智慧，深知人類武器的性能和地球軍的戰術，你確定用來圍獵普通怪獸的方法，能抓住或者殺死這頭擁有人類靈和_圖_書魂的深淵巨獸？」

原本萬無一失的防線，就這樣被深淵巨獸突破。

烏正霆中校連連冷笑，「自從人類誕生以來，千萬年來都是這顆星球上獨一無二的萬物之靈，我們高居於巍峨的王座之上，總不需要和任何畜生取得所謂的『平衡』，現在，白夜想要把人類從王座上一把拉下來，讓人類和老鼠平起平坐，就這樣，還不算背叛人類？」

憂的是，它好像識破了地球軍的陷阱，感知到了人類的惡意，一旦從大陸架潛回到真正的深海遠洋，那就是縱虎歸山，誰知道它捲土重來時，究竟會以何等面貌，懷著什麼樣的目的？

……

當「疣豬」攻擊機將盤旋高度降至極限，簡直要墜落在大海里時，他們仍舊沒有發現深淵巨獸浮出海面的頭顱和軀幹。

楚歌趁機退回來，喘了口氣，將俞會長、穆處長還有本市的特調局長趙廉都悄悄拽到一邊。

「反過來說，倘若軍方因為計劃失敗和曝光而惱羞成怒，連溝通的機會都不給，就不分青紅皂白亂轟一起，即便殺死深淵巨獸，都是莫大的損失，更別提萬一殺不死對方，令對方在出離憤怒的情況下，徹底泯滅人性，展開瘋狂報復，到時候，千千萬萬的冤魂究竟該去找誰？那些被夷為平地的沿海城鎮，所有和圖書的損失，又該誰來負責？

同一時間，靈山市應對地底危機的指揮中心，烏正霆中校的臉色難看到像是剛剛被深淵巨獸踩了一腳，艱難道，「現在控制著深淵巨獸的，極有可能是白夜的靈魂，而且，他已經，已經背叛人類了？」

「轟！轟轟轟轟！」

這一點，從科學考察船和特種漁政船收回來斷裂的電纜和光纜上，就可見一斑。

烏正霆中校捂著胸口，雖然心痛如絞，卻還是固執己見，「不行，我必須將這一情況，彙報給海上行動的最高指揮官知道，他們必須第一時間將這頭半人半鼠，還擁有深淵巨獸身體的怪物消滅！」

是以，過去數月之內，人類和怪獸的激戰，往往是以多炮塔戰艦的萬炮齊鳴為背景，再加上搭載著絕世強者的攻擊機和俯衝轟炸機，將機炮、火箭彈、航空炸彈和絕世強者們一起投放到怪獸身上，在熊熊烈焰和刀光劍影之間展開。

這種既先進又落後，好似大雜燴般的戰術，也算是靈氣復甦時代獨有的風景。

就像是深淵巨獸的心跳瞬間停止一樣。

楚歌特別加重了「中校」兩個字的語氣，提醒對方，「我不反對你將地底發生的一切，都如實彙報給上級，但我希望你能加上剛才我說的這些專業判斷，我相信，軍方高層總有ｗｗｗ•ｈｅtubｏok.cｏm•com足夠的智慧，能兵不血刃，得到皆大歡喜的結局！」

那就好像深淵巨獸在海底鑿開一個巨大的窟窿，海水源源不斷泄漏進去，漩渦不斷擴大，很快就要威脅到四周特種漁政船的安全。

在幾艘科學考察船上，深淵巨獸的心跳已經突破每分鐘一百次。

「怎麼和你講道理，就這麼麻煩呢？」

「看樣子，這件事你也做不了主，烏『中校』！」

真相是，深淵巨獸已經蘇醒，並且掙脫了人類的束縛和監控，潛入海底！

即便迷霧漸漸消散，能見度提升到上百米，平靜的海面一覽無餘，仍舊沒見到那座奇峰凸起的「島嶼」。

「趕緊找各自的大佬啊！」

「當然，在整件事里，我們靈山市非常協會，也積極配合特調局的工作，共同完成了『收服鼠族和深淵巨獸』這樣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軍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但站在特別調查局和非常協會的立場上，只要有1%的談判餘地，我們肯定要好好談談的啊，更何況現在餘地遠遠不止1%，穆處長，你剛才聽白夜的口風，也沒說要當混世魔王，只要深淵巨獸不落入那些戰爭狂人的手裡，就可以了，對吧？

「這……」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咱們還不趕緊找各自的大佬，讓他們去向軍ｈｔｔps://wｗw.ｈetubｏok•com.cｏｍ方高層施加影響力，趕緊把咱們弄到前線去，和深淵巨獸形態的白夜，好好聊聊啊！」

「不行，軍方不能這麼做，合著我們剛才這麼多話都白說了？」

楚歌急道，「現在的情況並不是最糟糕的，至少深淵巨獸還沒有狂性大發，也沒有落到天人組織手裡，白夜——無論他的靈魂和身體究竟變成什麼樣子，我堅信他對人類文明仍舊是忠誠的，至少是部分忠誠的，或許，他並不想危害人類文明的利益，只想在人類文明的利益和鼠族文明的利益之間，取得某種平衡！」

「想想看，果真如此的話，這份潑天功勞，應該歸屬於誰呢，當然是特調局拿頭獎啦！

「都半人半鼠了，難道還不算背叛人類？更何況，你們說，他的靈魂中還嵌入了部分病毒博士的理念和邏輯！」

烏正霆中校一時語塞。

取而代之，在深淵巨獸原本駐留的區域，海面之上，出現了一個慢慢擴大的漩渦。

楚歌急忙解釋道，「白夜的確在某種程度上超出了特調局第七處的控制，而且他也，呃，因為罹患離魂症的緣故，對自己的人類身份產生了懷疑和迷惑，變成了某種……半人半鼠的東西，但說他『背叛人類』，這也太武斷了一點。」

「好了，烏中校去找軍方大佬彙報了，咱們也趕緊吧！」楚歌盯著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