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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現在演員工會已經搬遷到華夏園那邊去了，這邊的老工會只是保留了牌子，平常都不開門。有群眾演員來等戲，都是在旁邊的小賣部裏面或者門口等。小賣部空間不小，有兩張檯球桌，幾張麻將桌，還有一台放在牆角的電視機。

正在打撲克的四個人，收起撲克，與徐浩一道上了車。這幾個人也是《潛伏在黎明之前》劇組的，徐浩之前還不知道。

「缺，怎麼不缺，《深秋庭院》拉了五十多人跟組去了蘇州，有好幾個都是我這邊的弟兄，人手一直都不怎麼夠。」李方平說。

兩人約好在沙縣小吃匯合，然後各自點了一份雞腿飯，匆匆吃完，就興奮的跑去了老工會。老工會在大智禪寺邊上，跟萬豪大酒店一條路，是仿造的古代房子，上面掛著牌子「演員公會」。

總體來說，空間不大，但是因為傢具少，並不顯得面積很小。

「對了，張哥、李哥，這個是我朋友楊晨，能不能幫忙他也記一下號碼，有機會一起報戲？」徐浩注意到楊晨有些艷羡的目光，便順嘴給他找個了機會。

然後就是手機充電器、耳機、瑞士軍刀、手電筒之類的小物件。

保存完號碼，楊晨小聲的說了聲：「謝了，徐浩。」

正說著話，徐浩的手機來了簡訊，是張政發來的：「晚上6：30《潛伏在黎明之前》群特，老工會集合，不能來就回個信。」

「現在快四點了，我得回去一趟，我牙膏牙刷洗臉毛巾都還沒買呢，房子都沒收拾。晚上六點老工會那邊好像能等戲，你去不去？」徐浩坐在二手山地車上，雙手握在車把上，身體彎曲成一道弧線，樣子十分瀟洒帥氣。

楊晨選擇了一輛170元的二手自行車，和*圖*書雖然樣子丑了點，但是配件都是完好的。徐浩則想要一輛山地車，看了幾輛，比較符合他心意的都太貴，便宜的又感覺不合心意。最後綜合一下，選了一輛260元的紅白相間的勇士山地車。

「很不錯，主人。」沒有的人時候，小寶算是個不錯的聊天對象。

「你呢？」

小寶很快就撥通了胡雪瓊的電話，徐浩坐在靠背椅上，兩條板凳腿撐地：「喂，雪姐，忙著呢？」

陽台是那種磚砌的實心欄杆，頂上有晾衣架，靠牆角落還擺放著一根缺了一個叉的挑衣桿，還有一個裝了土的缺口花盆，就是沒有花。站在陽台上，放眼望去，都是那種農村的兩三層小樓。

他準備去買一張席子鋪在床板上。

「我先走了啊。」

作為一名美術生，徐浩對畫畫還是很喜歡的，不過他也就是在素描上面，有一點皮毛級別的造詣，水彩和油畫連皮毛都沒學到手。

徐浩是個追求簡單的人，從家裡出門的時候，能少帶東西就少帶東西。所以來橫店，他就是一個單肩背包，一個帶輪子的行李箱，並無他物。

工會和公會肯定是有區別的，不過演員公會習慣上被叫做老工會。

「演員證已經拿到了，今晚就去等戲，聽張政和李方平說，最近他們缺人，應該很快就會通知我，給我報戲了。哈哈，完成【拿下首殺】任務，就能獲得新手大禮包了。小寶，透露一下，禮包裏面裝的什麼？」

他的單間在最東頭，隔了一間房就是樓梯。今天從樓梯上下時，都沒看到隔壁有人，不知道住的是男是女。

這個一會，一等就是一個小時，好幾輛大巴車開來，接走了不少人。但是沒有群頭下來現場和_圖_書招人，大約六點三十五左右，《潛伏在黎明之前》劇組的大巴車也來了，徐浩就看見張政坐在副駕駛，伸頭喊：「潛伏黎明的，上車了。」

……

「沒勁。」徐浩伸了個懶腰，「小寶，給我打通胡雪瓊的電話。」

「我正準備去吃飯，吃過飯就去老工會等戲。你呢，吃了沒，一起？」

「嗯，你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哦，沒什麼事，就是我跟馬軍談好了，我把他的房子租過來了，想跟你說聲謝謝。」

「李方平，你們那邊也缺人？」張政給了這個小領隊一拳，似乎兩人關係還不錯。

大巴車開動，離開了老工會。徐浩人生中的第一場戲，即將來臨了。

徐浩進了小賣部，就直奔櫃檯：「老闆，買包二十的玉溪。」

將自行車鎖在樓梯道的鐵欄杆上，徐浩開始整理自己的房間。打開行李箱，把一床小被子翻出來，看看露出床板的床，徐浩想了想，又把被子給塞回了行李箱。

徐浩又給楊晨打了個電話：「楊晨，你現在可去老工會了？」

楊晨看著徐浩上了車，表情有點僵，徐浩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有心幫他跟張政提一下，又張不開嘴，張政沒給楊晨發簡訊，肯定是不想要他，再說了，徐浩也沒跟楊晨有多熟，才認識了半天而已。

楊晨跟過來：「你還抽煙啊，還抽這麼好的。」

晚上等戲的人並不多，基本上也就十幾個人，三兩個人在搗檯球，三兩個人在打撲克，剩下的都在看電視。

「保密。」

楊晨伸頭看了說：「還有人干這個啊，早知道我就打他電話了，我前天跟昨天都跑死了，光是來回的車費都花了一百多。」

「不錯不錯。」

「多大點事。」徐浩搖搖頭，ｍ•ｈetｕｂoｏｋ.ｃｏｍ.com找了個機會，跟張政、李方平到了個別，「張哥，李哥，我們先回了啊。」

「我不抽，等著散人的。」

「你運氣真好，第一天就有人給你報戲。」楊晨有點酸酸的說。

「嗯，你們回去吧，報戲的時候我通知你們。」張政擺了擺手。

楊晨想了想，也買了一包玉溪。

除了行李箱之外，徐浩還有一個單肩背包，裏面是一台兩千多買的神舟筆記本電腦，配置比較低，上上網還可以，玩遊戲就不行了。包裏面還有幾本美術類書，有講形體結構的，有講素描技巧的。

「看情況吧，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房子，等會要是時間來得及，我給你電話。」

「辦下來了，準備今晚上就去老工會等戲。」

和胡雪瓊畢竟不是很熟，聊了兩句，就匆匆掛斷了。打完電話，時間也到了五點半。徐浩摸了摸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年輕人就是新陳代謝太快，容易餓。

「小寶，我房間收拾的還不錯吧？」洗了洗手，徐浩滿意的看著房間，對手腕說。

這時候另一個小領隊也湊了過來：「張政，你們宋老大缺人啊？」

回去是打的計程車，楊晨或許是因為徐浩幫他要了號碼，非要堅持付打的費。一路打到二手自行車店，兩人下車就開始選自行車，剛剛拿到演員真，兩人都比較激動，恨不得立刻騎上自行車，滿橫店趕場去演戲。

自從橫店集團把橫店開發成影視基地后，很多橫店本地人就把自己的小樓給隔開，隔成一間一間的小公寓，租給外地人住。徐浩所在的這棟小樓，也是三層的，一層大概有四間像自己住的單間公寓。

「沒啊，給你發了嗎？」

「好的，我打過去了。」等張政的手機響了，徐浩把電話掛和圖書斷，笑著說，「以後就跟著張哥你混了。」

鎖上門，徐浩去前面的家家樂超市，把臉盆牙缸之類的生活用品都給買齊了，回到出租房，又是一陣折騰，終於把自己的新的小窩給布置好了。

一進門的地方就是小桌子，右手邊是通往廁所的門，然後廁所和陽台中間靠牆的地方是床，床前面就是一小塊空地，靠牆放了柜子，中間則擺著徐浩的畫板和架子，還有靠背的椅子。

「正在劇組等戲呢，有事嗎，小耗子？」

原來是一張拉業務的小廣告。

「好說好說，有適合你的戲，我肯定給你報。」張政點點頭。

還有牙刷、牙膏、洗臉盆、毛巾、肥皂、洗衣粉等日用品。

「我還好，今天有個老橫漂帶我去找房子，沒怎麼浪費錢。」

徐浩這時也撥通了李方平的電話：「李哥，這是我的號碼，以後請多多關照啊。」

「本人老橫漂，可騎摩托車帶你們去租房，以及做演員必要的一些事，辦理演員證，暫住證，建行卡等等一些，讓你最快速度安頓下來，你花兩天時間去弄這些，東奔西跑沒必要，一條龍幫你弄好，你只需等戲。」

「我的是934628，張哥你號碼多少，我打過去。」徐浩高興的掏出手機，看來自己也是屬於有姿色的那一批，可以靠臉吃飯啊。

工具盒裡面有橡皮擦兩個、大中小三支擦筆、小美工刀一個、接筆器一個，HB鉛筆兩支、2B鉛筆四支、4B鉛筆六支、6B鉛筆三支，8B鉛筆三支、馬利12B鉛筆一支，老人頭14B鉛筆一支，炭筆三支，木炭條三支。

「我的XXXXXX。」

徐浩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能說：「興許一會就給你發了。」

「好的。」

這邊的二手自行車，都和-圖-書是以前橫漂們變賣的，橫店太大，沒個自行車不方便。但是這些人沒能堅持下來，又不方便把自行車帶走，就低價買給了二手車行。

徐浩看了簡訊，一震激動，這麼快就有通告來了。不過楊晨的手機卻沒做動，徐浩等了一會，問：「楊晨，張政沒給你發簡訊嗎？」

「嗯，通知我六點半在這裏等，去《潛伏在黎明之前》劇組。」

「各方面都不錯。」

行李箱里除了一床小被子，幾件換洗衣服，兩雙鞋，剩下的就是一套畫畫的裝備。

結賬的時候，徐浩眼角瞥到櫃檯上有張紙，開頭有幾個大字「新來橫漂」。徐浩以為是演員工會派發的單子呢，抓起來看了，原來不是的，只見上面寫著：「新來橫漂（群眾演員）。」

「好。」

「徐浩，我是負責給群演報戲的張政，你號碼多少，有機會給你報戲。」先走來的小領隊拍了拍徐浩的肩膀，說。

「那房子還可以吧？」

兩個小領隊不可置否，徐浩便讓楊晨一個一個把電話打了過去，再把名字給說了一下。兩個小領隊將號碼保存下來，算是認可了。然後沒再跟徐浩、楊晨說什麼，又去抓別的群眾演員了。

畫板、伸縮架、大號山形畫夾、彩色蝴蝶畫夾、美紋膠帶、素描紙、速寫本，以及一個塑料工具盒。

不等張政回答，這個小領隊又對徐浩說：「你也記一下我的號碼，XXXXXX，有合適的戲，我也給你報。」

「這樣可以為你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開支，你只需要支付我少量油錢和辛苦費，此處略去100字。電話詳談：150XXXX6119，小許（永久有效）。」

「好。」

張政說：「我們也是這劇組，給拉走了十幾個人。」

「那就好，演員證辦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