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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世報來得太快了。

「女演員通告好像不歸我們發吧？」

這份名單裏面，就有季翔和楊晨。

「雪姐笑話了，運氣運氣。」徐浩謙虛的說。【胡雪瓊飄飄】就是胡雪瓊，徐浩來的當天，在八仙網吧遇見她，積極幫忙聯絡房子，馬軍就是她介紹給徐浩的，徐浩對她很感激。

楊晨感覺自己心裏面特別酸，臉上有些火辣辣，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事實證明了，不是別人傻，而是他自己傻。

她只跑特約，跟群頭、領隊不怎麼聯繫，估計以她的脾氣，也不屑於跟群頭、領隊聯繫。她身材、長相各方面，在橫店這地方，都屬於特約中的優質股。在橫店混特約，靠的就是外形，外形好的就是有優勢。

楊晨聽到徐浩說話，忽然覺得他的語氣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了。

管人和被管，想想都知道哪個爽。

現實就是，現在，張政是握著通告的大群頭了，徐浩是他的馬仔了，哪怕徐浩只是來了幾天的新人。

徐浩這還真不知道，他去的幾個劇組，《潛伏在黎明之前》沒有收過女群眾，《天局》有女特約但也沒有女群眾，《青丘狐傳說》更是呆在化妝間很久，沒看到劇組拍戲。而現在接的《最後的戰士》，只是要男群眾和群特，也沒說女群眾之類。

當然，他不會安排給他們通告，但也沒必要明說和爭吵，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都是在最底層吃飯的人，誰知道誰的明天更燦爛。萬一張政一下子爆發人品，接了幾個劇組，群特不夠用了，徐浩還不是得ｍ.heｔuｂｏｏk.coｍ•cｏm放下身段去拉人。

「運氣而已，以後大家都在橫店跑，希望能多多關照一下小弟，你們都是自己人，都是前輩，有群特通告，我盡量發給大家，望支持。」徐浩說的客氣。

以前他會跟人對罵回去，你丫才是小學生。

大家都不是傻子，不爽之後還是得看清現實。

徐浩真的就翻身了，成為了小領隊，給別人發通告，而不是等別人發通告了。

「徐浩是哪個？」

每個群頭領隊，都有自己的群特微信群，能加進去的，大部分都是經常跟著混的，條件不錯的群演。張政的【張政群特管理】微信群，一共八十八個人，這裏面有一些是屬於跟張政關係不錯的群特，有一些則是「普遍撒網」哪個群都進的群演。

「小耗子，你謙虛了，姐姐求罩，以後有通告記得發給我哦。」胡雪瓊說。

不過之前張政還交代過一句話，那就是《潛伏在黎明之前》劇組的那些個群特，像老趙這樣的老油條，不要招。

好在電話里徐浩的話，讓他安心不少：「我們什麼關係，互相幫助，你放心，通告第一個想到你。」

「得瑟！跟送子觀音後面轉，得瑟什麼！」這話是【趙子龍他妹】說的，也就是嘴巴很毒的趙子晴。

這一次他只是默默的退出遊戲。

徐浩回復說：「不是在宋老大手下當小領隊，是在張政手下。張政現在是群頭了。」

徐浩也不喜歡這些人。

也是同時，原本還五味陳雜的心裏面，驀然有些竊喜起來，他跟徐浩是同一天和*圖*書辦證，經常一起吃飯的朋友，關係比別人鐵多了。現在徐浩當領隊了，自己接戲那還不是方便的很，挑著選？

九個群特不算多，很容易招齊。

和楊晨的五味陳雜不同，徐浩現在意氣風發。

更覺得自己有些不爭氣，徐浩都能做成事，自己怎麼就不能。徐浩跟別人攀談、聊天、散煙，自己只會在旁邊看著，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

「靠，政逼真的當群頭了，馬仔都有了。」

並且在微信群裏面說明：「因為《最後的戰士》劇組有要求，這張單子上有名字的，明早5：30在老工會集合。沒選上的，抱歉，下一次再發給大家。」

「如果真的要發女群眾、女群特……」

剛來橫店，還問他們很多傻問題。

譬如此時，微信群裏面就炸開了，那些個老油條，都在群裏面胡咧咧大喊。

徐浩沒有跟趙子晴糾結這個，而是很客氣的在群里說：「現在才知道幹什麼都不容易，以後請群里的前輩們，多多關照小弟，照顧一口飯吃。」

才幾天啊。

小領隊的確得罪不起群特，但是扯上張政的虎皮，徐浩根本不屑於鳥他們。

像宋老大那種大群頭，一接劇組都三四個，甚至五六個，一天都要幾十上百群特，他們手底下的群特資源急缺，小領隊當然不敢得罪群特。張政就接了一個劇組，群特通告沒幾個，根本不怕群特不夠這個問題。

「那你也夠可以啊，才幾天就當上領隊了。」

「真夠絕的，不聲不響就鳥槍換炮，招呼都不打。」

見他這麼有禮貌，之前那些對張政升群www.hetubook.com.com頭，發牢騷看不起徐浩的橫漂，也都變了態度，紛紛說：「肯定支持。」

……

「張哥安排的。」

張政現在升格為大群頭了，不太願意親自下場去招人，所以群裏面的通告都交給徐浩來發。

他是跟徐浩同一天辦的演員證，4月12號那天。結果4月19號，徐浩跟他說，他當上小領隊了。

季翔跟徐浩還是有些熟悉的，所以很好奇的在群里問：「徐浩，你怎麼成領隊了？」

他鬧不清楚自己現在在想些什麼，徐浩當領隊，對他衝擊很大。不服氣，想跟他比一比，自己也發奮圖強。又有些暗爽，通告問題就這麼解決了，不要太輕鬆。或許還有些佩服，徐浩果真像老人們常說的那樣，「敢出頭」。

他在自己最常去的，還未來橫店前就混熟的橫漂群里，也發了通告信息。然後，群裏面反響很熱烈，他們都是知道的，知道徐浩赤果果的新人一枚，在群裏面灌水好久，才決定來橫店。

嫉妒有，羡慕有，後悔有。

【胡雪瓊飄飄】發消息說：「小耗子，你也太牛了吧？求罩！」

徐浩心想，這大概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吧。

所以，徐浩挑挑撿撿，最終選了九個比較年輕一點的群特。

「之前不說，是因為手續還沒辦下來，張哥不想張揚，畢竟工會那邊也複雜，萬一兌現不了就糗大了。現在手續已經辦好了，張哥正式當上群頭了，我給張哥打打下手。」

索性，楊晨把這些煩惱一股腦拋諸腦後，又登錄了LOL：「我今天要超神！」

幾分鐘和圖書后，徐浩打給了正在上網的楊晨，告訴他留了個群特給他。可想而知，楊晨在聽到這個消息后，那驚訝的語氣，隔著電話都能震耳朵。

「什麼，徐浩，你當領隊了？」

徐浩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他只能按下這個疑惑。

說完，徐浩又補充了一句「我還有事，先掛了」就結束了通話。

以上都是分不清現實的人，還沒理清楚，現在張政和徐浩身份已經不比以前，還像以前一樣張嘴就是髒話。對這部分人，徐浩自然沒辦法跟他們吵，他只是默默地把他們的名字，從自己的預期名單裏面劃掉。

徐浩看著微信群裏面，季翔發的信息，只覺得一股得意勁，怎麼也掩藏不住。儘管只是一個小領隊，可對於橫漂們來說，起碼也是一個不錯的進步了。本質上小領隊屁都不是，但，進劇組的時候，後面跟著幾十號人，這種威風，也是值得說道的。

「你跟張政莫不是親戚吧？」

「徐浩你來幾天就當小領隊，你開後門抱上大腿了？」

「張政是哪個，不認識。」趙子晴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

這話說出來，楊晨就覺得自己臉更火辣了，表現的十足像個狗腿子，拍馬屁表忠心。

「廢話，你怎麼當上領隊的？除了特約，哪個不是群頭髮！」趙子晴又發了一個翻白眼表情。

「讓徐浩當領隊，張政逼腦子進水了？」

「麻辣戈壁，政逼你還不請吃飯。」

他一瞬間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徐浩問他去不去劇組轉轉，找個機會表現一下什麼的。自己暗地裡嘲笑他，暗罵他是一根筋，表現的跟傻子一樣，盡做一些無用m.hetubook.com.com功。其實當時他就有些不安，暗罵徐浩的同時，又覺得徐浩說不定就撞到機會了。

……

今天就沒等到戲，楊晨一直覺得通告很艱難：「哎喲那好，兄弟，謝了啊，你現在混上去了，以後就指望你了啊。」

手機還在手裡拿著，楊晨忽然全身都好像沒有力氣了，倒在了椅子上。LOL里他的人物已經被對面給殺了，有人在公屏上罵他是小學生，坑。

「升官發財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徐浩很清楚張政這麼說的原因，一來是不想帶這些混日子的老油條，有他們在，真的很影響整個隊伍。二來是以前被他們開玩笑開慣了，心裏面很不爽。現在當了大群頭，自然要報復回去，有通告也不給他們。

做小做大，就是看誰的勢比誰的大，現在勢在徐浩這邊。

「沒有啊，我在橫店一個熟人也沒有，張哥是在我辦證那天把我拉進來的，所以一直都在跟張哥混。」

「我們竟然還負責給女橫漂發通告？」

「小領隊而已，又不是群頭，給張政打下手跑跑腿。」徐浩的聲音從手機話筒里傳來，「基本上通告現在張政交給我來發，我這不是第一個就想到了你，明天群特，我給你報上去了啊，以後有通告就給你發。」

誰知道就是這個十八歲的小橫漂，一個星期的時間，當上小領隊了。

楊晨握著手機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顫抖，電腦屏幕裏面的LOL（英雄聯盟），前一刻還把他嗨的起勁，這一刻卻怎麼也嗨不起來了。心裏面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特別不是個滋味，酸的甜的苦的辣的，一起湧來。

越想心越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