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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帶隊的事情，並沒有怎麼關注。

「爽。」徐浩言簡意賅的表達了自己的心情。

「特約，我來了！」

張政沒有推辭，將龜苓膏放進了車尾的簍子里，然後笑說：「你們幾個閑的蛋疼是吧，還去練攤，哈哈。選什麼不好，偏偏選這種帶包裝的吃食，這種東西超市又不是沒得買，非要去你們攤子上賣，根本性錯誤。」

橫店很大，橫漂很多。

排長一把拉住演員丙，再做個低頭躲避爆炸的姿勢，大家也跟著躲避炸彈。事實上爆破點沒有炸，這隻是排戲。

送禮往往是拉關係的最好方式。

「29號開機，今天25號，還有三四天時間。」

「你回去吧，我走了。」騎著電瓶車，張政揮了揮手。

「嗯，那就好，馬上29號，《希望使命》要開機了，我手裡面拿到幾個特約，到時候你也報一個。」張政隨意的說。

「不要衝動，我們時間越是緊迫，我們就越需要耐心！現在聽我安排，一班、三班負責火力掩護，二班跟我沖！」

不過徐浩喜歡，他就是喜歡吃肥肉：「你們有誰不吃肥肉，給我給我，我替你們解決煩惱。」

「行了，你回去早點睡吧，明天還得早起。」

演員乙，看著像班長：「我們必須在凌晨之前拿下瀘定橋，讓後續部隊順利過河！」

製片主任：「這戲沒啥錢。」

演員丙，看著像小兵：「排長，讓我先來！」然後就要衝出去。

「飯來了！」

服裝師：「老師換下鞋。」

徐浩等群https://m.hetubook.com.com特跟著點頭。

兩件龜苓膏不算什麼，不過徐浩能夠感受到，他跟張政之間的關係，更親近了一步。

一架飛機閃著燈光，轟鳴著從劇組頭頂飛過，錄音師就喊：「等一下，等飛機過。」

昨天徐浩還在想，那個白鬍子老大爺，這麼老了還來接戲，怪可憐的。

雖是一種調侃，也是簡筆勾勒的眾生相，徐浩想起來，還真是這麼回事。每個職業都有最常說的話，至於司機和群眾，那應該算是一種戲謔了。哪有司機整天跟製片主任說自己不偷油的。

排戲很順利，執行導演很滿意。

場記：「碼。」

飛奪瀘定橋的戲份，拍攝的很順利，對於群特們來說，是這樣的。

徐浩補充了一句：「都有演員證嗎？」

攝影師：「往畫左點。」

「一會演員說話，你們就跟著點頭。」

橫店也很小，同時開拍的劇組，也就那麼三四十部，等戲、集合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老工會、萬豪大酒店、影都賓館，橫漂互相遇到的概率，非常大。

閑聊了一會，生活製片就在大家的期盼中，說出了他最經典、最受歡迎的一句話。

……

執行導演：「來，先走一遍戲。」

吃飯的時候，是群演們最開心的時刻，大家有說有笑，就把一頓飯給解決了。吃完了飯，沒休息幾分鐘，就開始拍戲了。劇組水桶般粗壯的超級大燈點亮，整個鐵索橋附近都照得跟白天一樣。

……

徐浩和圖書又看了看楊晨他們。

司機：「主任，我從來不偷油！」

胡雪瓊沒有回答，直接咬了一口肥肉，意思不言而喻。

冰涼的水特別降溫。

統籌：「沒景啊。」

錄音師：「稍等，有飛機。」

對著鏡子打了一趟拳，再接著涼水沖澡。

對他尊敬的一種表現。

演員甲，看著像排長：「敵人的火力太強了。」

現場製片：「現在沒車。」

「嫂子也練攤？」徐浩知道張政有個對象，快要結婚了。

《詩經·大雅》裏面有篇詩句，叫「投我以桃，報之以李」，意思是說他送我桃子，我拿李子回贈他。這才是人之常情。如果僅僅是送了桃子，卻收不回來李子，以後誰還送桃子，傻啊。

徐浩不好意思讓他站著，也不見有人讓位，只好把自己的位子讓給他：「老大爺，你坐吧。」

倒不是說大家的眼皮淺，就認準了送禮，收好處。而是通過送禮的這種方式，互選傳遞一些心意和誠意。徐浩送的是兩件不值錢的龜苓膏，但是在張政眼裡，這是徐浩在心裏把他放在重要位置的表現。

「俗就俗吧，人總要面對社會！」

「不要看我們，我們都喜歡吃肥肉……」

演員：「對不起，再來一遍。」

生活製片：「飯來了。」

徐浩要送的東西很簡單，就是龜苓膏，他不喜歡吃這東西，放著也是放著，還不如拿來做人情。一次就給張政搬了兩件。

坐下來之後，呂松山就說：「我13號來，到26號，13天了，今天第一次報https://m.hetubook.com.com上戲，小夥子，感謝你。」

兩個女主角沒看見人，倒是有幾個配角，換好了破舊的衣服，出現在了弔橋的一端。執行導演拿著劇本捲成筒，在跟幾個配角說戲。大約十分鐘后，執行導演走到了群特這邊，開始布置任務。

「沒事沒事。」

徐浩興奮的點頭：「是嗎，那真不錯，我還沒跑過特約。」

張政風騷的順了一把頭髮：「以後特約還能少了？」

「我不吃，給你。」劉伊瑤用筷子把肥肉都夾給了徐浩，大家都還沒有動筷子，自然沒有衛生不衛生的問題。

群眾：「啥時開飯啊？」

燈光師：「三兒，拿片子虛一下。」

「這不是都沒練過攤，亂碰的嗎。」

「哎，謝謝，謝謝，小夥子好人啊。」呂松山不住的道謝。

禮尚往來。

「明白了吧。」

接下來，大致的戲份是這樣的。

蹲在老工會門外的台階上，一個人。

現場十分忙碌，燈光師忙著喊：「小柳，小柳，光強了，拿片子虛一下。」片子就是那種反光板，演員在拍攝中如果不用反光板、擋光板這些片子襯，拍出來的影像就沒那麼好的效果。

執行導演跑過去向坐在屋子裡、翹著二郎腿的導演彙報一下，隨後走出來，對所有人喊：「來，先走一遍戲！」

「老大慢走。」

群特圍過來。

要走了劉伊瑤的肥肉，徐浩又看著胡雪瓊。

道具師：「老大沒準備啊。」

徐浩腦子裡莫名就想起了，來橫店時，聽別人閑聊，說過的一個笑hetubook.com.com話。笑話就是調侃劇組的，總結劇組裡每個人最常說的話。

張政手裡面拿到了《希望使命》劇組的特約，分給自己一個，自己即將出演特約了！

演員乙：「不，排長，讓我們一班沖吧！」

演員副導：「導演，這人戲絕對沒問題！」

只是，徐浩他們這群群特，就沒有這種待遇了。

「喲，你小子這是要賄賂我，送我東西？」

化妝師：「稍等，吸下油。」

「都不要爭了，聽我的決定！」

沒想到等戲的人還不少，一下子就圍過來七八個人，包括白鬍子老大爺。

徐浩簡單的說明了一下，事實上也沒什麼好說的，他帶隊幾天，一切都順順利利的。

「你要真想練攤，改天到我家吃飯，讓你嫂子教你，你嫂子白天在廠里上班，晚上隔三差五去農業銀行那邊練攤。」張政說。

接下來自然就是正式拍攝了。

今天早晨，就看到了老大爺。

身為大群頭，自然喜歡這樣的小領隊。

隨後徐浩把他們五個人的名字給記一下，知道了白鬍子老大爺，名叫呂松山，已經66歲了。

「《最後的戰士》劇組，都上車。還差五個群眾，有誰要報名。」昨天發通告，沒把群眾招滿，徐浩只能早晨來老工會喊人。

「有。」白鬍子老大爺嗓門最大。

臨近拍攝開始時，還遇到了一點小問題。

「老大，你等一下，我送你點東西。」

「必須的嘛。」

今天《最後的戰士》群眾演員的戲份，有過交代，是飾演難民，沒有外形、年齡的要求，徐浩看和*圖*書白鬍子老大爺年紀這麼大，不容易，第一個就點了他：「老大爺……你們兩，還有你們兩。」

導演：「卡，再來一條，過！」

「練攤多少能補貼一些家用，宋老大家屬也在練攤，都是晚上抽時間去，耽誤不了什麼事，閑著也是閑著。」

徐浩作為小領隊，把盒飯領來，一個一個發下去。

張政走了，徐浩返回出租屋，還是很高興的。兩件自己不喜歡吃的龜苓膏，換來的卻是張政的親近，這預示著自己小領隊的身份愈加穩固。不過高興之餘，他也有些齜牙，自己終究也是一個俗人，很自然就學會了送禮。

「他要走，你們就圍過來。」

兩條很簡單的命令，群特們自然領會，全都點頭。

群特跟著點頭。

卻降不了徐浩內心的火熱。

盒飯質量不高，花菜、酸辣大白菜、海帶肉絲以及一份梅乾菜扣肉，肉超級肥沒有一絲瘦肉。

然後，排長帶著二班的幾個群特，呼啦啦離開了場地。

因為今天人多，車裡的座位不夠，呂松山沒位子。

「這是龜苓膏，我跟楊晨他們幾個這兩天腦子一熱，要去練攤，就挑了這個。結果太難看了，賣不掉，也懶得再去賣，大家就把龜苓膏給分了。老大正好幫我消滅掉一點。」

一直拍到晚上十一點，結束了《狙擊》劇組的戲份。回去的時候，張政等在天宏賓館，跟徐浩一起離開，順便聊聊最近幾天的工作情況。張政剛當上群頭，一直都在忙著開闢新的劇組，四處送禮拉關係要好處。

五個人輕鬆招齊，大巴車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