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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范面如死灰，驚恐地睜大了眼睛，「老夫……老夫也中了毒！」話音剛落，帶來的隨從跟著倒下一片。

就在這時，邊關外號角再起，陳瑕不明所以，「為什麼今日號角不斷吹響？」

廉范嘆道：「那也是無奈之舉，總不能叫我大漢的百姓中毒而死，既然此毒可以傳染，就不如派到他們那邊，也叫對方中毒。」

偏偏又在這個時候，又有兵馬掾嚴授派人來報：「董土楠部落大舉攻城。那些派出去的乞丐和得了病的軍兵全都死光。幾千守軍奮力廝殺，可是許多人全都頭暈眼花，實在無力再戰，如此下去，長城和飛天連弩也擋不住敵人。」

廉范點了點頭，「這才不辱沒你爹威名。那你跟我來吧……」邁步剛要走，忽然一陣頭暈目眩，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仰去，一旁衛福眼明手快，忙把他扶住，「大人？」

陳瑕怒道：「豈有此理，兩軍交戰，百姓遭殃，為了取勝，簡直無所不用其極。」他義憤https://www.hetubook.com.com填膺，說得正氣凜然。廉范只把頭微微揚起，花白的鬍鬚隨風飄灑，心中卻想，婦人之仁，豈能成大事？鮮卑人的死活又與我大漢何干？臭小子心地不壞，可惜不懂戰場交鋒就是要無所不用其極。

「我是百毒不侵之體，何懼之有？你在這等我。」陳瑕不顧慕容倩反對，對廉范說道：「大人請帶路，在下雖然魯鈍，但粗通毒術，漁陽郡遭此大難，希望可以幫得上忙。」

「住口！」廉范喝道：「你每天與她一同出入，難道不知她在米湯里下毒？」

慕容倩忙道：「你瘋了嗎？那些毒會傳給你的。」

「那些中毒的乞丐人在何處？」陳瑕問道。

衛福解釋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們留在城中，只會禍害好人。與其如此，不如派到陣前殺敵立功。左右也是一死，叫他們放手一搏。所有出征的兄弟，太守大人都命我登記造冊，叫他們也一和-圖-書樣青史留名。漁陽郡缺醫少葯，總不能因為必死之人，叫其他人受到牽連。陳兄弟，我知道你有悲天憫人的善心，但是善心挽救不了所有世人。」

陳瑕再也無話可說，兩個勢力，不管實力孰強孰弱，可一旦交戰，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那些乞丐伸手要飯，又曾招惹了誰，卻要受這等無妄之災。果然就如廉范所說，這世界是強者的世界，人世間就是有這麼多的不公平，陳瑕也無可奈何。

見廉范來者不善，不等慕容倩開口，陳瑕搶著問道：「怎麼了？大清早的？」

廉范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洪莫忙垂首道：「大人，每天都是東市送來的米湯，下官和慕容倩只是在暗處查看是否有可疑之人，並不曾與那些乞丐有任何接觸，此事恐怕另有緣由，還望大人明察。」

報訊之人飛奔而去，廉范回頭對陳瑕說道：「敵人攻城，這總不是老夫招惹他們，陳瑕，你再如何假仁假義，也不能袖手旁觀了和圖書吧，戰場上就是你死我活，敵人犯我疆土，你理是不理？」

「我去看看那些死屍！」

「所以你避而不戰，其實是想借那些中毒之人把瘟疫散播到我們鮮卑？」慕容倩冷冷說道。

廉范大驚，「怎會如此？」

陳瑕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我就隨老將軍上陣殺敵！」

衛福道：「此瘟毒散播太快，為了防止意外，所有的乞丐以及中毒的軍兵全都趕到城外去了。任他們自生自滅，就算如此，還是控制不住有人毒發。」

「呵呵，」慕容倩冷笑了兩聲，忽然想到一件事，「不對，葉長風是來報訊的，下毒之人應該不是他，但是他卻知道內情，所以我想：他所說的軍機大事，應該就是如此。」

廉范若有所思，「漁陽郡真是多事之秋，那麼多的異人到訪，實在是防不勝防。小倩姑娘，老夫也只是試探一下，你不要見怪。」

「遼西鮮卑有那麼大本事？」廉范驚道。本來大漢實力非常之強，董土楠無論https://m.hetubook.com.com如何不敢進犯漁陽城，平常的時候也只是騷擾城外的百姓，而廉范到任之後堅壁清野，對方已經無的放矢，每次進攻，也不需要廉范出手，嚴授就足以禦敵，儘管今天有將士中毒，廉范也不把董土楠放在眼裡，任他們叫囂一陣自然退卻，沒想到他居然敢來攻城，這實在是始料未及。

陳瑕正色道：「他們也算是大漢的子民，中了毒，你們不想辦法醫治，反而將他們驅趕，又明明知道遼西鮮卑圍城，你將那些人趕出去，不是送死嗎？」

「回去告訴嚴授，無論如何守住城池，老夫隨後就到。」

廉范怒道：「慕容倩，你知不知道，最近在你驛館門前喝過米湯的人，全都中毒得了瘟病，如今傳染到軍中，已經死了好幾個人！莫非你是慕容廣安插在我漁陽的姦細，故意搞什麼施捨，藉以害人？」

洪莫勸道：「姑娘息怒，畢竟是你出的主意，就算不是你做的，你也脫不開罪責，還是……」

廉范道：「遼西鮮卑不和_圖_書知道是否得到消息，大舉進犯漁陽，我們有長城為屏障，遼西鮮卑不足為慮，如今內患未解，因而閉門不戰。他們就在外面吹號角。」

就在這時，軍中小吏來報，「大人，大事不好，軍中中毒者十之有五，一個個上吐下瀉，發熱暈厥，再如此下去，我漁陽沒有可用之兵了。」

一旁衛福冷笑道：「日上三竿了，還什麼大清早？」

這時江浪也早就到了，聞聽冷笑道：「最近漁陽郡來了這麼多世外高人，特別是那個葉長風騎風駕鳥，來去自如，他若想下毒害人，誰能察覺？廉老將軍，在下建議你還是發布告示，全力緝拿此人，叫他在大漢無法立足才是。」

廉范皺了下眉頭，「你是我漁陽郡的棟樑，不必以身犯險。」

慕容倩也吃驚不小，「這……絕無此事啊。掌柜的是漁陽本地人，所有的米，所有的水也都是他來操辦，我只是給錢，又安排他住進驛館而已，有人得了病……與我何干？又污衊我爹，我倒要問問廉大人你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