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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樓蘭

作者:十八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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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黃沙百戰穿金甲 不破樓蘭終不還 第584章 容顏已逝

第八卷 黃沙百戰穿金甲 不破樓蘭終不還

第584章 容顏已逝

陳瑕皺了下眉頭,「這是小雀送我的呀。」
「真是豈有此理!」梅麗絲忽然惱羞成怒,「想不到我好容易找到不老的方法,居然不能帶出地脈。那……那我如何去見師父?」
只是那兩個大鐵鎚個頭不小,陳瑕無法把它們再綁在身上,否則就要卡在洞內。
「姑姑……」陳瑕不知該如何對梅麗絲說這件事,想了半晌只說道:「你的頭髮又白了。」
陳瑕回頭問道:「有人打仗,那我們馬上就能出去了。」
他這一回頭,頓時愣住,原來梅麗絲的頭髮已經變得雪白,除了臉上的刀疤不見之外,走了這麼許多路,她的年齡竟好像增長二十幾歲,比剛進來的時候,更顯蒼老。
梅麗絲先是一愣,接著她抓起自己的頭髮看了一眼,滿臉驚恐,「怎會如此?」
梅麗絲道:「不要吵!你聽……」
「這裏的螢石雖然漂亮,可寒如冰窖,又沒人瞻仰,為什麼要葬在此地?」
陳瑕點了點頭,「這……好和*圖*書吧,不過姑姑一定長命百歲,哪能這麼輕易就死呢?」
陳瑕勸道:「也許蠱祖前輩並不一定很在乎你的容貌呢?」
陳瑕這才注意到,頭頂的傳來的風中有陣陣金屬交鳴之聲,似乎有人在交戰,只是距離尚遠,隨著風聲傳來,聽得斷斷續續。
梅麗絲卻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變化,見陳瑕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便覺得惱怒,「看什麼?小色鬼!」
「只要不是加入萬毒教害人……」
梅麗絲並不答話,卻在他屁股上輕推了一把,示意他加緊趕路。
陳瑕無奈,只好把大鐵鎚解下,順著二人與石壁之間的空隙處,扔了下去,只聽乒乒乓乓一陣亂響,也不知那兩個鐵鎚滾落到哪裡去了。
薄薄的一層寒氣,從二人腳下流走,石頭的熒光透過白色的霜雪,把地脈點綴得宛若仙境一般美輪美奐。
梅麗絲提議:「這兩個東西撲撲楞楞的,如此不便,留著做什麼?趕緊https://www.hetubook.com.com扔掉!」
梅麗絲正色道:「蓋世英雄,也遲早化為塵土,生死榮辱,也不過過眼雲煙,我只希望能活在他的心裏,只要他永遠記得我,那我今生便不覺得虛度了。」
梅麗絲道:「你……小雀又是哪個?我懶得管你,總之現在出去才是最要緊的,身子越輕便越好,你帶著這兩個鐵疙瘩,是能吃還是能喝?那些身外之物,該舍就舍,沒有什麼放不下的!」
梅麗絲道:「少見多怪。我們越走越高,如今已經三四個時辰了,想必已經快要了到了絕頂之處,那自然是越來越冷。」
梅麗絲沉吟了一下,道:「不管你是否做我的弟子,姑姑如果死了,你可否把我葬在這地脈之內?」
離開「不老泉」之後的路,便都是上坡,走起來更加艱難。兩個時辰之後,已經是近七十度的大斜坡,而且隨著二人越走越高,氣溫卻越來越低,到了後來,所見之處已經全部被嚴霜和圖書覆蓋,變得又光又滑,稍有不慎,便要滾落下去。
又爬了一會兒,就聽到頭頂有陣陣風聲,陳瑕這才有了些喜色,「姑姑,看來我們就要找到出口了。」他想要回頭,不料腦袋卻撞在一旁的石頭上,好不疼痛。
陳瑕道:「地脈之內可以永葆青春,可只要離開這裏,一切就都化為泡影。」
陳瑕何曾見過如此奇景?不禁讚歎道:「想不到地脈內部的樣子是這麼好看的,有機會我要叫小倩也來瞧一瞧。就是走起來實在累人,可惜這裏實在是沒地方歇息。不然的話,就要滑下去了。」
陳瑕笑道:「還以為姑姑什麼都可以放下,如今看來,你也有無論如何也放不下的人。」
梅麗絲道:「我不想死去的時候,也是這幅模樣。你帶蠱祖來此,叫他再看看我年輕時的樣子也好,難道這你也不肯答應嗎?」
梅麗絲罵道:「走你的路,我會不知道么?」這個時候,梅麗絲似乎又恢復了之前冷若冰霜的語氣,陰森hetubook.com.com森的叫人膽寒,死了老娘一樣凄凄慘慘。陳瑕打了個冷顫,不敢言語。
再往前一段,斜坡已緩,道路也變得開闊起來,可是四周霜凍卻越來越重,有的地方,已經開始結冰,一些熒光石完全被冰層覆蓋,好似一盞盞水晶燈,洞頂的冰時化時凍,形成了一個個如倒懸利劍一樣的冰棱。
陳瑕關心地問道:「姑姑,你累了嗎?」
陳瑕吐了吐舌頭,心中暗想:原來不老泉之水,就只能維持一段時間,一旦遠離泉水,那就要變回本來的樣子,如此說來,想要永葆青春,那終生只能呆在地脈里,不斷地用那池水洗臉。現在姑姑還不算太老,可以藉助輕功來去自如,等有一天老得動也也動不了的時候,不知還能否再回到地脈之中。那不老泉水何其深遠,進去出來,容顏已逝,終究只是空忙一場。怪不得姑姑的脾氣又變差了,想必也是因為年紀增長的緣故。
陳瑕道:「也不是很老,跟剛進來的時候……差不了幾歲。」m•hetubook•com•com
可兩個人心知肚明,再也不可能走什麼回頭路,也不能就此停歇,二人衣裳單薄,隨著氣溫的降低,兩人都開始瑟瑟發抖,這一個大斜坡,又爬了足足有兩個多時辰,山洞開始變得狹窄逼仄,那通路就只容得下一個人爬著過去,稍微一抬頭,就要碰到洞頂的石頭。二人只好一前一後,繼續攀岩。好在洞內變窄了,可以用於攀爬的手段就多了,就算偶爾滑落,也可以用兩腳支撐住洞穴的兩端石壁,兩人全都武功高強,因此到了這裏,反而比之前走得更快一些。
「我是不是很老了?」梅麗絲問道。
陳瑕是個話癆,儘管被梅麗絲數落了幾句,還是忍不住問道:「怎麼越走越冷,好像到了冬天一樣……」
梅麗絲苦笑了一聲,「我又不是長生不死之身,是人終有一死的。」
梅麗絲連連搖頭,「不會,師父他風流倜儻,最喜歡年輕貌美的臉龐,他怎麼會不在乎?」說到這裏她一把抓住陳瑕的肩膀,「瑕兒……你能否答應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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