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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時候，夏薇爾故意在「人類」這個詞上，已經隱喻猜到對方什麼意思的趙艦，在略微斟酌了一番后，深吸一口氣，將自己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等、等一下！精神疾病那玩意兒也能傳染的嗎？」

就像趙艦猜的那樣，夏薇爾的確看出了趙艦的「真身」，但她並沒有像趙艦最期望的那樣「認主」。天女從本質上來說，是一種和根達亞先民一樣的能量生命體，因此在被激活至今的無數年裡，夏薇爾也產生了進化，變得更加具有自主性。

「所以你說的那種精神病通過這個腦域網路開始傳播了？」

「先民是沒有國家概念的，或者說曾經有過，但是後來解散了，他們的某些行為也許在人類看來相當的神經質，但整個種族的大環境擺在那，你不能單純的用人類思維去看待。那次人口大爆炸並不是造成根達亞人滅絕的直接原因，但卻是滅絕開始的誘因。」

入港時的登記掃描，讓夏薇爾發現趙艦的身體具有古代人的「特性」，體內的能量不但十分濃郁，而且正處於成長期。深知古代人何等強大的夏薇爾，可以說比趙艦自己更了解他所擁有的能力，也清楚他要是想作惡，能給人類世界帶來多大的破壞。

「看來你也https://m.hetubook.com.com很喜歡人類呢！那我多少可以放心了。」

「我是怎麼看人類的？這個還真就沒法說的太清楚。人類太複雜了，尤其是人性，至少在我看來超級複雜！你能從我們身上看到人世間所有的罪惡，可就像硬幣的兩面，我們也同時擁有所有的美德。所以我認為，人類既不好也不壞，但潛力無窮、希望長存！」

亞利桑那的目光在趙艦和夏薇爾之間來回逡巡著，眼神彷彿再問，你們兩個是不是有「奸♂情」，胡德雖然沒那麼露骨，但心裏也有同樣的懷疑。

夏薇爾的話讓趙艦有一種「中二病也會死人」的怪誕感。

「我也很納悶，你們兩個今天真的是第一次見面嗎？」

「趙艦弟弟，你是這裏唯一的『人類』，能說說你是怎麼看自己種族的嗎？」

先民是控制能量的大能，他們在地面的城市幾乎都是由能量構成，實體材料用的很少。沒有了先民的控制和維護，只有像領域之壁這樣的自律型能量設施和星門那樣的實體設備還能繼續運作，這也是人類找不到多少古代人遺迹的真正原因。

「夏薇爾小姐，你說根達亞先民發生過人口大爆炸，這就是他們自我滅亡的原因嗎？另外他https://m.hetubook.com.com們超生的時候，政府神馬的就沒有出面阻止過嗎？」

經歷過互聯網時代的趙艦，一下子就明白了夏薇爾的意思。如果把先民看成是一台電腦，那這個腦域網路就是互聯網，自殺病就是病毒，可以借住網路進行傳播。

根達亞先民的毀滅既悲哀又諷刺，想要集合全民智慧的腦域網路，最終卻害的整個種族一起精神病。而他們這一滅絕，也讓他們的城市隨之崩潰。

「夏薇爾小姐，聽您這麼一說，我怎麼感覺這些根達亞人……有點逗比呢？」

古代人是自我滅絕的！

但趙艦的出現，卻讓她感到非常驚訝！

「理論上的確很容易，但經過那場災難后，倖存者全都自行切斷了與腦域網路的連接。他們害怕人口多起來后，悲劇再次上演，所以各自躲了起來。有的先民選擇了沉睡，而有的則在漫長的孤獨中，以自己的意志選擇了終結。」

「喂喂喂！你們兩個究竟在打什麼啞謎啊，我怎麼越聽越糊塗？」

打從鄭和艦隊從她家門口路過開始，夏薇爾就已經在暗中觀察了人類幾百年。她認為如今的世界已經是人類的時代了，所以她在初次和人類接觸后，就主動融入這個社會，靠著自己得天獨厚的位置，https://www.hetubook.com.com周旋於人類各國之間，同時保持著相對的獨立性。

為適宜宇宙，他們將自己的身體能量化，同時擁有肉體和能量體雙重形態，可以直接攝取宇宙空間的輻射生存。而這樣的進化也讓他們變的長生不老，再加上高效率的「組合式繁殖」，先民的人口一度呈幾何數字增長。

「我之前說過，根達亞先民是一種能量型生命體，他們可以彼此用精神波進行交流，甚至還以此構建了一套覆蓋全民的腦域網路。整個種族雖然有無數的個體，但無時無刻不存在著統一的意志，這也是他們為什麼不需要國家機關的原因。」

人口過度膨脹后，起初先民並沒有在意，反正宇宙這麼大，他們的人口再多也不過是滄海一粟，但某些危險的「萌芽」卻已經悄然形成。

為了確認對方的想法，夏薇爾借茶會之機，將趙艦弄到自己面前，然後故意用古代人的情報作掩護，旁敲側擊的試探他。好在趙艦的回答還算讓她滿意，而通過測試脈搏和觀察瞳孔變化，人「老」成精的夏薇爾也確定趙艦沒有騙自己。

「最初的病毒根源是怎麼產生的已經不得而知，從完全爆發到終結99.99%以上的先民，整個過程僅僅是眨了一下眼那麼短。數萬億先民hｅtｕbｏoｋ•com•com在病毒的作用下產生強烈的絕望情緒，進而自我分解，只有極少數挺了過來。」

但就是如此強大的種族，如今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些遺物供人類去猜測、腦補他們曾經的輝煌。人類一直都想知道，古代人是怎麼消失的，各種猜想可謂眾說紛紜，但就在剛剛，趙艦卻從夏薇爾口中得知了真想。

聽完夏薇爾的敘述，在場的三人全都有一種三觀崩壞的感覺，曾經被古代人「襲擊」過的趙艦多少還好一些，胡德和亞利桑那則乾脆扶額久久不語。很多艦娘其實都對創造她們的古代人懷有一份感恩的憧憬，但當她們發現自己的偶像是一群男男生子、還超生到人口超標的逗比種族時，思維已經人類化的她們瞬間就幻想破滅了！

「自殺病，正是這種可怕的精神疾病毀滅了，曾經無比繁榮昌盛的根達亞文明。」

根達亞先民是一個強大的種族，曾經建立了高度發達的文明。他們的很多東西，其運作原理都超出現今人類的理解範疇，以至於在人類還很愚昧的宗教時期，古代人一度被認為是創造這個世界的「真神」。

根達亞先民是一個已經發展到極致的種族，從最早的有機型生命體到後來的能量型生命體，先民通過自主進化，對自己的身體進行了大量優化處hｔtｐs://www•hｅｔuｂook•cｏｍ•cｏｍ理。

這種特殊的繁殖方式，一度讓古代人樂此不疲，大家沒事就聚在一起「生孩子」玩。而新生兒一生下來就會自動吸收周圍的輻射波，在幾個小時內長大成人，並通過電波從在場的「父母們」那裡直接獲得知識，然後高高興興也參与進來。

根達亞先民最早也和人類一樣有性別的，但後來他們覺得性別這種東西，是對「真愛」的一種阻礙，於是乎通過自主進化，抹消身體上的性別特徵，成為名副其實的無性種族。而在製造下一代方面，不但性別阻礙不了他們，甚至連人數也一樣。1個人、2個人甚至是很多人，大家一人拿出一截DNA，「揉吧揉吧」就是一個全新的個體。

等古代人開始反應過勁兒來的時候，他們的數量已經多到快要失控了！

「喂喂，既然還有倖存者，那以他們那種無節操的高效繁殖能力，想要再恢複種群不是應該輕而易舉的事情嗎？」亞利桑那急忙追問道。

所謂「組合式繁殖」，是在人類看來是一種非常神奇、又隱隱有點重口味的生殖方式。

用了兩個多小時，夏薇爾將古代人的興衰經過娓娓道來，講完之後，三個聽眾內心久久不能平靜。趙艦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忍不住擔心自己會想自殺，而這時夏薇爾突然問了趙艦一個奇怪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