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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天策

作者: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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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院生矩

第十八章 院生矩

「還像獃頭鵝一般獃著做什麼?」
看這元狩和其餘兩名老生的樣子,這院生間的規矩便不是無稽之談。朝中的勢力本身盤根錯節,互相牽制,權貴們也絕對不會因為院中學生的爭鬥而翻了臉面。
這種獨特的香氣,分明是用鵝頭米和玉露膠熬出來的提靈膏。
這兩種東西熬成的提靈膏作用很獨特,獨特藥力不僅可以強身健體,壯大氣血,而且最為關鍵的作用,是在服用過後數天的時間里,對天地靈氣的感應更為敏銳。
包括髮出暴喝的人在內,現在落入他們眼帘,膳堂內里一口熱氣繚繞的鐵鍋前站著的三人卻都是和他們年紀差不多,一看都不像是教習。
一群還兀自呆在門口震驚的新生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湧入膳堂。
「就是如此,你們也想取靈膏?」
「這便對了,既然進了南天院,便要守南天院的規矩,也不要怨我不給你們好臉色,師兄這是提點你們。」元狩手拿食瓢,給這名新生食盆裝滿,「提靈膏是七天一次,虎骨壯血大葯是三天一次,黃精膏和續氣羹是兩天一次,鳴鼓既開始用膳,一炷香后止,誤時不候。」
「怎麼,想動用家裡的關係來壓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么?」不只是方臉少年,他身旁的那名少女和另外一名少年也頓時一陣放肆的大笑。
這少年之所以教訓這些新生時還提了一聲師姐,是因為在他身旁的兩人之中,還有一名是少女。
但是一個個到了這膳堂門口,才只看到門口透露出來的昏黃燈火光,一陣陣奇特的異香就讓所有這些腹誹不已的新生全部變成了獃頭鵝。
當下有幾個老老實實在後方的竹櫥里取了食盆,就低眉順目的排到方臉少年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只是比我們入學早了一年,便敢在我們面前作威作福?」排在最前的幾人全部大怒。
膳堂內里傳出了一聲不屑的暴喝,「該不會連提靈膏的特性都不知道,不需兩盞茶時分,提靈膏中靈氣就會散盡,到時你們就和吞胭脂沒有什麼區別。」
就這片刻的工夫,十數名新生擠到了前面,他們也不知是想打圓場還是擔心鍋中提靈膏的藥力散失,就此把這幾名面色發白的新生和元狩等人隔開。
對天地元氣的感應更加敏銳,這不僅是對氣感期內的半步修行者衝擊黃芽境有好處,對於黃芽境m.hetubook.com.com的修行者吞吸天地靈氣入體,自然也有大好處。
「不就是用晚膳,時間既定,還要鳴鼓作甚?」
後來那些望族有起落,學堂倒是漸盛,形成了南天院。
這些新生雖然至少有一半沒有凝結黃芽,連個入門的修行者都算不上,但一個個見識是絕對不差。
一名新生擠出了些笑臉,端上食盆。
這些新生好歹也是有家世撐腰,也是第一天到南天院,對南天院不甚熟悉,所以才心中發虛,現在被這方臉少年這麼一喝,頓時有人大怒。
看到鐵鍋前的三人,這群新生倒是又是一愣。
「排到後面吧。」
玉露膠卻產自北方荒原,是一種野蜂釀的蜜結晶而成。
對方越是不客氣,這些新生自然越是不敢造次。
朝中的軍隊便是如此,新兵入軍,老軍士便往往會刻意刁難,磨一磨這些新兵的銳氣。
鵝頭米產自濟西郡,是一種大如鵝頭的奇草種子,透明如米,一煮則化為獨特膏脂。
但是讓這幾名新生沒有想到的是,方臉少年又是一聲冷笑,「給我排到最後去。」
更何況元狩說或許家世不如他們顯赫,這也是自謙。
這撲面的異香初聞像是桂皮的和*圖*書香氣,還混雜著一種獨特的辛辣,但是一個呼吸之間,從鼻腔之中泛起的就是一層層蜜香,連鼻腔到咽喉都是一陣陣的甜滋滋,口中津液頓生。
看著這些乖乖就範的新生,元狩身旁的少女也是冷笑了一聲,也不忌諱被人聽到,自言自語了一句。
一群新生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南天院這些新生,大多數家中都是錦衣玉食,什麼精美吃食沒有見過,原本還覺得南天院連用個晚膳還要特意鳴鼓有些小題大做,即便錯過了晚膳時間又如何?
咚!咚!咚!……
這少女身材嬌小,五官算是甜美,但是眼神逼視著這些新生,卻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挑釁神色。
反正南天學院的規矩里,可是沒有禁獵這一條。
南天院這食譜真是足夠嚇人,別說是他們這種級別的修行苗子,便是普通的武者,按著這種食譜,也絕對會煉出一個體壯如牛,百病不生。
這幾個拿著食盆排在前面的新生臉都白了。
最先入了這膳堂的一批新生頓時被喝得渾身一滯,腦海里不由得冒出這樣的念頭。
山道上三三兩兩匯聚起來往膳堂走的一眾南天院新生都不太理解,一直嘀咕。
「師兄,師姐。」
按照南和-圖-書天院的規矩,早上鐘聲響,便是要起床早課,而晚上鳴鼓,則是開伙,可吃晚膳了。
晨鐘暮鼓。
若說家世,在場倒是有一半人的家世遠遠不如他。
威名顯赫的安西大將軍,南朝軍方數名巨頭之一。
「難道南天學院也有下馬威一說?」
剛剛發出暴喝的是一名方正臉孔,雙眉斜飛入鬢的少年,身材高大,一臉的兇橫,「我們是天監五年生,你們是今年的新生,今後見面就要喊師兄師姐!不要目無尊長!你們各自去取食盆,依次來取靈膏。」
夜色中遠遠看去只是一片黑色強基,土黃色牆身的不起眼老舊屋子。這裏原本是片佛寺,叫做南天法螺寺。前朝皇帝不喜佛法,這法螺寺也早已香火不盛而荒廢,但佛寺選址對於權貴看來,卻是風水寶地,所以圍繞著法螺寺,倒是建了不少望族的祠堂、學堂。
雖然看著面前一臉得意之色的元狩還是恨得牙根發癢,但是有先例在前,這些新生還是一個個乖乖的排起了隊。
「都不知你們是否生了耳朵。」方臉少年絲毫不驚,反而惡狠狠的一聲大笑,「方才我便提醒過你們不要目無尊長,要喊師兄師姐,你們若是不聽,要這麼耗著便這麼耗著,和圖書要想讓這提靈膏藥氣消散,也只由得你們。」
「告訴你,你師兄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姓元名狩,家父元樹。」方臉少年斜著眼睛看著這幾個新生,嘲弄道:「或許你們裏面大多比我家世顯赫,但你們大概只是聽教習說了院里的規矩,恐怕是根本沒有聽說過院生間的規矩。若是院中學生相互之間的爭鬥,自己不行而要動用家中的關係,那便是院中所有學生之敵。你們從南天院出去之後,也便乖乖的去家中獃著,也不要上戰陣為將,也不要入朝中為官了。」
「看什麼看。」
鳴鼓山間響起綿長的鼓聲。
他父親元樹是誰?
南天院膳堂在鳴鼓山正南山坡法螺堂。
「你什麼意思?」
好處在前,能忍則忍。
也就在此時,門口人影一閃,卻是又進來了三名新生。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好東西給了這些人恐怕都是白費。」
修行者餓上一頓也沒有什麼問題,更何況這山野間,真要是有興趣,打些野食也是輕鬆至極。
到了新朝,這整個鳴鼓山全部歸了南天院,法螺寺是早已不復存在,但法螺寺原先幾口做齋飯的大鍋卻是留了下來,加之梁武帝提倡節儉,這片地方便很自然演變成了南天院的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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