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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地看著蘇小沫的側臉，不知道心裏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總是挺震撼的，她完全有理由去討厭這些人，但是她卻選擇了理解和包容。

「看什麼？」蘇小沫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我問了一句，「沒見過美女啊？」

蘇小沫就說了兩個字：喜歡！

趙靜咬著下唇，怔怔地看著我，恰巧這時祝老爺子的電話打了過來，我掏出手機接電話，順勢走開了，顯得也沒那麼尷尬，這老爺子真是個救星。

抱著孩子的婦女可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謾罵，對此視而不見，連頭都不回，徑直向我們的車走過來。我和蘇小沫不約而同的分別按下兩側的車窗，不同的是我示意右側的這個人不要把名片投入我們的車裡。而蘇小沫是從那個婦女手裡接過她要投放的名片，然後微笑說了聲謝謝。

蘇小沫真的是放下了自己的身份，很誠懇地對穆詩雅說道：「愛琴海活動是我們公司沒做好執行，今天我也是帶著滿滿的誠意過來向貴公司道歉，給貴公司造成的損失，我們也願意承擔。」

下班回到小區，看到趙靜正推著嬰兒車在小區裏面散步，我刷卡越過門禁，趙靜主動迎上來，微笑說道：「你一個人住，過來和我們一起吃晚飯吧，我在這等你好久了。」

蘇小沫有自己的車，是一輛紅色的寶馬的MINI，才買了兩個多月。當時她買這個車的時候，我還勸過她，花二十多萬有很多選擇，沒必要選一個這個小的車，非鋪裝路面都不能愉快的玩耍。

蘇小沫很平靜地說道：「我不覺得自己做法有多狠啊！難道你覺得我平時不夠照顧你們么？雷旭東這一次是犯了原則上的錯誤，這樣的處罰已經很輕了，身為你們的上hetubook.com.com司，有時候為了你們的利益，我都可以和趙總發生爭執，但是有些底限，是你們不能觸碰的，該賺的錢可以賺，前提是別讓公司的名譽受損。」

發完我就把穆詩雅的微信從我的好友列表裡面刪除，這一刻我才意識到，原來我添加穆詩雅好友，就是想和她說那句話：人在做，天在看，小心遭報應。

頓時，唐曉帥就不吭氣了，估計他也沒想到，穆詩雅竟然讓他滾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猶豫了兩秒鐘，最後還是離開了穆詩雅的辦公室。

蘇小沫輕嘆說道：「可是當前這個社會，聚會什麼的，不就是這樣么？」

「唐曉帥——」穆詩雅叫住唐曉帥，對他說道：「把文件放在我辦公桌上，稍後我會看的，你去忙你的。」

下午五點一刻，臨近下班準備關電腦了，穆詩雅發來了一條語音信息：今晚有時間么？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不過這車和蘇小沫倒是挺配的，發動機有點爆裂，就像蘇小沫的脾氣一樣爆裂，提速、操控都很好。在去找穆詩雅的路上，我一直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看著窗外，停在某個路口等紅燈的時候，前方有抱著孩子的父女、年過半百的老人往沿途的車裡丟名片。

來到大通商務處已經臨近午休時間了，我們運氣不錯，穆詩雅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辦公，我引導蘇小沫來到穆詩雅的辦公室，穆詩雅對我們還是挺客氣的，以「官方」的態度接待我們倆，聊的話題肯定離不開「道歉」兩個字。

綠燈亮了，她將名片丟在車內的垃圾袋裡面，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開車。

蘇小沫微微一笑，目視前方對我說道：「她們也很不容易啊，如果不是https://m.hetubook.com.com為了賺點錢，何必在大中午的還要抱著一個在襁褓中的孩子來出來發名片呢？對不對？多一份理解、多一份包容，每個人都不容易。」

回去的路上，我和蘇小沫說完全沒必要全部賠償的，適當的賠償個幾千塊錢就可以了，最多也就一萬。蘇小沫擔心的是穆詩雅扯上品牌聲譽，到時候更麻煩，何況穆詩雅是西南商務處的人，她還幻想和穆詩雅這邊以後還有合作。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今天公司的人看我有些不對勁，我坐在格子間辦公區打開自己的電腦，登錄工作QQ才知道怎麼回事，在工作群裏面大家都替雷旭東抱不平，雖然表達的意思都很委婉，說什麼「可惜了」、「下個月好好乾爭取拿回來損失的獎勵」、「不要隨便接別人的項目，這就是教訓」類似於這樣的話很多，表面上都在安慰雷旭東，實際上很多人已經把矛頭指向了我，認為我是在這估計套路雷旭東的。

我當時就沉不住氣了，打斷穆詩雅的話質問道：「穆詩雅你是不是瘋了？讓我們退還全部的活動費？我們租場地不要錢么？我們布置現場不要錢么？你怎麼好意思讓我們把全部的費用退回來？我們不過是耽誤了你們兩個小時而已，你是不是有點……」

畢竟穆詩雅這邊的活動很頻繁，而且給的費用都不低。我說不過蘇小沫，但是也不想就這麼憋著這口氣，掏出手機再次添加穆詩雅微信好友，申請添加好友有個申請理由，我直接在上面輸入了這樣一行字：人在做，天在看，凡事做的別太過份，小心遭報應！

私聊的小窗口，趙靜發來一句話：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我會補償你的和_圖_書，無論是金錢還是肉體都可以。

穆詩雅也跟著站了起來，向蘇小沫伸出手說道：「和蘇總合作很愉快，希望我們還有繼續合作的機會。」

「凌天宇——」蘇小沫大聲制止了咆哮的我，然後轉過頭對穆詩雅說道：「好的，稍後我會通知財務把活動費全部退還，給貴公司造成的不便，我深表歉意，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合作的機會。」說完，蘇小沫站了起來，「既然事情已經談好了，我就不打擾了，稍後讓財務聯繫您。」

有的車開這窗子，她們就順手把名片丟進車窗里，有的車窗是關著的，她們就把名片插到車窗的夾縫中，一不小心那些名片就會伴隨著開窗動作，將名片吸入車門的夾層中。抱著孩子的婦女經過我們前面那輛車，將手裡的名片丟進了車窗里，一秒鐘之後，車主憤怒的推開車門指著父女的背影咆哮著謾罵。

一向在談判方面「咄咄逼人」的蘇小沫竟然這麼輕鬆的就妥協了，而我認為一向通情達理的穆詩雅竟然在這件事上做的如此過份，我有點難以接受這個結果，或許現實就是這樣，只不過是我把人性想的太美好了，在穆詩雅那張冷峻的容顏下，藏著一顆怎樣的心呢？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蘇小沫突然問道：「天宇我怎麼感覺你不太喜歡和部門的其他人一起玩呢？好多次聚會你都沒參加，是為什麼呢？」

是詛咒么？還是為了發泄？我覺得發泄的成分佔得更多吧，反正刪除穆詩雅那一瞬間，我感覺挺爽的。

我再次凝望窗外，回味蘇小沫說的話，她沒有說謊，她的確是為了我們的利益和公司的高層吵過，因為她的脾氣和性格，公司的高層待見她的並不多，趙總等人都覺得她m.hetubook.com.com不順眼，但是沒辦法，蘇小沫的能力在這擺著呢，我們團隊創造的業績在這擺著呢，最主要的是公司的董事長溫雅對蘇小沫很認可。

我苦笑，看著蘇小沫說道：「我只是還沒學會委屈自己去接接受一下不願意接受的事而已。」

「不用了……」我推辭道：「我一個人回去隨便吃點就好了。」

唐曉帥走後，蘇小沫誠懇地說道：「穆總您看，我們需要賠償貴公司多少損失？」

原本挺壓抑的氣氛因她一句話輕鬆了不少，我苦笑著問道：「為什麼你能對陌生人這麼的包容，卻給雷旭東的處罰那麼嚴厲？這個月雷旭東做了兩三個活動，提成一下全部扣光？是不是有點太狠了？」

穆詩雅特別嚴肅地說道：「這次活動的確給我們公司造成了一些損失，要統計的話，這個損失可大可小，畢竟品牌形象在這呢，我要開口讓你們賠償幾十萬的確也有點過分了，你們就把我們的活動費給退回來就好了……」

沒想到我發出去這個好友驗證的請求之後，穆詩雅竟然再次把我添加成微信好友，我眼睛盯著屏幕等著看穆詩雅回什麼樣的文字給我，一直到公司，也不見穆詩雅給我回任何消息！

「你這麼客氣幹嘛啊？」趙靜略帶不滿地說道：「反正現在家裡也有保姆做飯，又不麻煩，一起過來隨便吃一口吧。」

「損失？」唐曉帥從門外出現，他應該是要來找穆詩雅送資料文件等著穆詩雅簽字，正好看到了我們，他就過來嘴賤了，「你們承擔得起么？這是關乎到我們品牌形象的問題，你以為賠償點錢就能解決么……」

「我喜歡安靜。」我看著前方說道：「ktv喝酒唱歌、酒吧舞池發泄、迪廳亂蹦……這些都不適合我ｈetｕｂoｏｋ•ｃｏｍ•cｏm，我去了像個木樁子一樣縮在角落，反而讓大家掃興，索性就不去了吧。」

我轉過頭看著蘇小沫問道：「你不討厭這些四處製造垃圾的人么？你看地上這些小名片，都是她們製造的，如果沒有她們，清潔工都輕鬆了不少，你竟然還和她們說謝謝。」

「趙靜——」我看著她認真地說道：「咱們還是保持距離吧，你需要幫忙的時候我會幫你，平時……我們還是不要走的太近了。」

電話接通后，那邊的祝老爺子高興地說道：「天宇，你的策劃案得到了對方的好評，人家想約你單獨聊聊，今天方便么？」

至於趙總那些人，雖然看蘇小沫不順眼，也不敢把蘇小沫怎麼樣。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穆詩雅就來氣，虧我以前還那麼喜歡她，漂亮的女人都有毒，錢都配完了，她還要我和了什麼呢？聊個屁！我直接回復兩個字：沒空！

聽我這麼說，蘇小沫便不再說話了。

字裡行間所表達的深意都能感覺得到，沒辦法，誰讓我和雷旭東是兩個極端呢？我是部門裡最「不合群」的那個，雷旭東又是人緣最好的那個，出現這樣的輿論傾向，我應該早就預料到了，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默默的關上QQ群，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微信同學群裏面在討論我、趙靜、韓建川還有貝娜四個人之間的關係，對於他們來說，這就是無聊時的談資，對於我個人來說，這就是一口大黑鍋，聊著聊著，我發現貝娜和韓建川都退群了，這兩個人退群之後，其他同學聊的更加歡快了，可以說是做到了「暢所欲言」，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我已經沒有脾氣和趙靜說這些了，回了一句：好好照顧孩子吧，我不需要你回報什麼，早點澄清事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