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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想讓溫雅姐的投資打水漂，現在存在的問題就是這樣，你也看到了，酒吧、中餐、西餐甚至連火鍋都搞在一起了，這樣的地方你願意去？

辦公的寫字檯竟然是紅木的，雖然我不懂紅木，但是他的寫字檯看起來就很高端。

蘇小沫在身邊瞪了我一眼，事已至此沒什麼好猶豫的了，繼續說道：「我不知道當初你們是怎麼想的，中餐、西餐、和酒吧竟然能混在一起做。溫總您說過，『舊城時代』真對的消費人群是具有小資情調的70后、80初的一群人，如果能吸引到這一部分人的消費，就算成功了。但是您有沒有想過，70后、80后的人有多少喜歡吃西餐的呢？他們的記憶中，真的有牛排和莎拉么？」

蘇小沫先開口了，對方澤凱說道：「方總您想多了，我們就是子公司的普通員工，來參加這個會議，是溫、總安排的，和趙總沒關係。」

「下一個。」方澤凱迫不及待的讓接下來的人繼續發表意見。

不用說，是溫雅來了！又要來一輪新的批鬥么？我的心都涼了。

「等等！」方澤凱打斷我的話說道：「你剛剛說70以後、80初的一群人有多少會真的喜歡牛排和莎拉，怎麼現在又說做西餐。」

我準備開口解釋，蘇小沫身邊又掐了一下我的胳膊，本來都到嘴邊的話，硬是咽了下去，正巧這時趙澤楷辦公室門外傳來敲門聲，不過沒等趙澤楷同意，門就被推開了！那兩聲m.hｅtｕｂｏｏｋ•ｃom.ｃｏm敲門聲也只是禮貌性的敲門而已，來的人並非是要等趙澤楷同意才進來。

我們就這麼沉默著一直走到方澤凱的辦公室，進去之後我就有點被震撼了，這還是辦公室么？未免有點太奢侈了吧？總公司本來就有自己的大廈，38多層！方澤凱的辦公室就在35層，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大半個五華區，辦公室有上百平米那麼大，在辦公室的一邊，還有在香港電影上才見過的「高爾夫練習台」。

「雅姐……」蘇小沫緊張的說錯了話，在這種公開場合，她應該稱呼溫雅為「溫總」的，卻不小心叫成了雅姐，而她自己竟全然不知，「天宇他瞎亂說的，您別當真。」

方澤凱壓制著自己內心的憤怒低聲說道：「一派胡言！他根本不懂我們要做的是什麼。」

我們這個執行公司趙總是有一定股份的，但是最大的股東還是溫雅，趙有為和溫雅應該算是合作關係，一起投資做這個執行公司，還有其他幾個股東一起合作。

我：大師告訴他怎麼裝修了，告訴他怎麼經營了么？一看這個方澤凱就是個水貨，仗著溫雅姐有錢捨得投資，他就亂來，他真的是溫雅姐的男朋友？

方澤凱一臉不滿地問道：「你倒是說說，差在什麼地方？是裝修風格不對還是怎麼著？『舊城時代』的設計靈感是請了國內享有盛名的設計師親自給我們設計的，『舊城時代』都是出自大hｔｔｐs://ｗｗw•hｅtｕbｏoｋ•ｃｏｍ•cｏm師的親自指點，你覺得哪裡不對呢？」

腳下，蘇小沫的腳又踢了過來。

趙有為是誰？我們公司的趙總，就是那個喜歡站在人面前大聲問話的那個趙總！回答他的時候一定要用喊口號的聲音大聲說：是、聽到了、明白……之類的話。

溫雅聽后沒說話，我覺得自己挺尷尬的，主動道歉說道：「對不起，可能是我沒領會『舊城時代』真正所蘊含的意義，剛剛說的那些也只是我內心的想法和建議，對不起！」

蘇小沫在我身邊小聲抱怨道：「快被你害死了……」

我和蘇小沫是背對著門，方澤凱是正對著門，當開門聲響起的時候，方澤凱臉色馬上就變了，甚至都顧不上說我和蘇小沫了，主動打招呼叫道：「溫總……」

現場二十幾家公司的代表，只有我說出了這樣的話，其他人都在說一些讚美的話，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著頭，懶得聽他們那些說辭，一半讚美一半吹噓自己的公司有多強大，蘇小沫偷偷用手機給我發微信：差點被你害死了！你剛剛說那些，不等於是打方澤凱的臉么？這個「舊城時代」就是文雅姐投資給方澤凱經營的。

蘇小沫還想溜，結果也被方澤凱叫去了。

溫雅擺手打斷蘇小沫的話，對我說道：「你繼續說下去。」

溫雅聽的很認真，微微頷首表示認可，看著我說道：「請繼續。」

我和蘇小沫就這麼在桌底下偷偷用微信聊天，ｍ•ｈｅｔｕｂｏok•cｏｍ•ｃoｍ一直到整個研討會結束，我們準備走的時候，方澤凱突然叫住了我，讓我去他的辦公室。

方澤凱走在前面，我和蘇小沫跟在他身後，這種感覺有點像上高中時候犯錯了，老師走在前面，我們兩個是學生，走在後面，準備跟著老師去辦公室接受批鬥。

蘇小沫：別問我，我不清楚，我只是聽總公司的人說起過而已，方澤凱來總公司工作以後，總是對溫雅姐獻殷勤的那種，估計溫雅姐對他的印象也不錯吧，否則怎麼願意這麼大手筆的投資給他開那麼多家「舊城時代」呢？還讓他當總經理！

桌下，蘇小沫的腳又踢了過來，示意我別亂說話，但是話已經開了頭，根本沒辦法停下來，我一本正經地說道：「『舊城時代』究竟是一個餐吧還是一個酒吧？現在做的有點不倫不類，消費的酒水按照人頭限量，這一點也就不吐槽了！那麼……我坐在靠窗的卡座吃牛排，隔壁的桌搞出一個小火鍋、另外一桌的客人在喝啤酒吃炸雞、斜對面又有人在吃著茶葉喝著小米粥？你讓那些喝咖啡的人情何以堪？溫總說過，『舊城時代』是給一部分70后、80后的人尋找回憶的地方，但是現在的經營模式與經營理念，真的能找到回憶么？」

「『舊城時代』的裝修、定位都沒有做錯，錯的是它所承載的內容，如果是我，我會把『餐吧』和『酒吧』分開單獨來做。『餐吧』又分中餐和西餐，尋找它真正的靈魂。一個充和*圖*書滿時代回憶的酒吧，畢竟會引來那一時代人的青睞。一個充滿歲月元素的餐吧，也會勾起那一代人的回憶。」

我：或許方澤凱有什麼過人之處？

方澤凱雙手掐著腰，站在我們面前說道：「今天敢把你們兩個叫過來，我就不怕這事被趙有為知道，你們可以幫我帶個話給趙有為，只要有我方澤凱在，他別想踏足總公司半步，自己本事不大就知道搞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來整我，你讓他等著看滿城的『舊城時代』人滿為患吧！我也希望你們兩個小東西聰明一點，不該管的事就別瞎參合，對你們沒好處。」

蘇小沫：你不願意去沒關係，有人願意去就行啊！你沒聽方澤凱說么，人家是請了國內享有盛名的大師做的裝修策劃，大師還不如你了？

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成大師了，有點可笑，但是此時是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笑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呢，多少也要給方澤凱留點面子，看著方澤凱道歉說道：「方總對不起，我就是發表一下我自己的看法，我覺得現在的『舊城時代』缺少一個它應有的靈魂。」

方澤凱質問道：「你懂什麼？『舊城時代』……」

「靈魂是什麼？」方澤凱逼問道：「你倒是說說看吧，願聞其詳。」

蘇小沫的辦公室和這裏比……只能算個「衛生間」吧！

蘇小沫：你惡不噁心？什麼時候你也學會昧著良心說話了？

「方總您別急……」我很誠懇地說道：「請您允許我把話說完，『舊城時代』是和圖書要做成是一個品牌，開一系列的店，既然手筆這麼大，為什麼不能分開經營呢！可以做更多的項目，滿足更多人的需求，酒吧就是酒吧、中餐就是中餐、西餐就是西餐。現在的『舊城時代』讓我看不懂，搞不懂它的靈魂終究是什麼，這樣的一個消費場所，要怎麼去推廣呢？很難做出相應的推廣方案。」

方澤凱脫掉自己的西裝丟在椅子上，轉身看著我和蘇小沫問道：「我知道你們倆是子公司的人，你們是不是故意的？仗著自己是子公司的人就故意對我要做的項目進行批評？說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乾的？是不是趙有為？他給了你們什麼好處？別怕！說出來，我給你們雙倍。」

他的話還沒說完，溫雅就打斷了，看著我嚴肅地問道：「如你所說，你覺得『舊城時代』應有怎樣的靈魂？又要做什麼樣的推廣？」

溫雅聽我說完，是發自內心的點頭，然後把頭轉向方澤凱問道：「你怎麼看？」

我也不敢反駁，的確是我嘴賤，在這個人人都說謊的時代，我裝什麼大尾巴狼出來說真話呢？我是不是有病？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鼓足了我全部的勇氣，低聲說道：「我覺得……『舊城時代』做的很差……」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我身邊的蘇小沫，她的反應有點過於激烈了，在下面用高跟鞋的跟狠狠地踩了我一腳，很痛！我卻不敢表現出來。溫雅用一種差異的眼神看著我，好像是不相信這種話是從我嘴裏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