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在去城中村的路上，我心裏一直在琢磨這個方案到底可不可行，是不是自己做事比較衝動！如果這些人不想來這賣小吃怎麼辦？或者再退一步講，他們不願意交攤位費怎麼辦？或者，再再退一步講，如果他們覺得攤位費太貴怎麼辦？

我看著著急有點沒明白她的意思，眼裡滿是疑惑。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既然你做這件事了，就想著把這件事做好，我全力支持你，你沒空招商，我就去城中村幫你和那些老大爺、老奶奶聯繫感情去，保證能讓你的『舊城時代』里有這些特色小吃。」

我們都會習慣這樣的自我安慰，甚至愛上這種感覺，否則前進的路那麼渺茫，自信從哪來呢？

之所以和安然說這些，其實也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覺得自己要做的事會幫安然提升業績，讓她開心一點。其中也不乏有點炫耀的意思！

掛斷電話我來到蘇小沫的辦公室，蘇小沫在忙著看其他同事做的項目，看到我進來，她歪著頭問道：「怎麼了？衣服愁眉苦臉的樣子。」

下午四點半，趙靜再次給我打電話，這一次她是代表小區開發商物業的，問我什麼時候能把款打過去，是物業領導在問，明天就是周五了，最好不要拖打下周。

看我的都有點急了，趙靜讓我冷靜一下，她負責幫我搞定這些老頭、老太太。

我問趙靜開的攤位費是多少錢，趙靜說沒敢多要，一個小攤一天50和-圖-書塊錢，並且可以拿到營業額20%的提成。

我在電話里和方澤凱說錢還沒到賬，方澤凱表現得很疑惑，讓我先別著急，他抽空問一下財務是怎麼回事。

趙靜解釋說道：「我的意思是這樣的，你現在免費給他們提供擺攤的地方，他們能不來么？一旦他們來了，就會有顧客進來，這一家『舊城時代』就算你做成功了，其他店紛紛效仿，最後做到成一個理念，就是：想要在昆明找當地特色小吃，那就去『舊城時代』準備沒錯。當你把『舊城時代』這個品牌做成這種知名度、這種影響力的時候，你還擔心『舊城時代』的攤位費收不起來么？恐怕到那時候，大家都想盡辦法要在『舊城時代』找個角落擺攤呢。」

我不太善於和老年人打交道，總感覺說話不在一個頻道上，趙靜則不同，她一口一個「老大爺」、一口一個「老奶奶」的叫著，把那些老人哄得合不攏嘴，我示意趙靜差不多就開始談「招商」的事了，但是趙靜卻一直閉口不提，直到那天我們倆離開即將被拆的城中村，趙靜也沒和任何一個人提起來這件事。

聽了蘇小沫的話，我真的就拿出電話打會方澤凱，方澤凱也沒有不接我的電話，但是讓我很不爽的是，方澤凱告訴我，他此時在上海，陪著溫雅談什麼項目，下周二回來，讓我有事下周三再去找他。

下午去淺水灣鋪面的現場看施工hetubook.com.com，沒想到老吳親自在幫我監工，這一點讓我頗為欣慰，也挺感激老吳的，怎麼說人家也是個小老闆呢！我在現場看了一會兒，趙靜又來慫恿我去「招商」，所謂的招商，就是去城中村找那些小攤的老闆聊一聊，把他們引入「舊城時代」裏面開一個小攤。

難道安然聽不出來我是在幫她做業績么？我有點小失落。

我把心中的疑慮和趙靜說了一遍，走在我身邊的趙靜用很輕柔的語氣說道：「天宇，你知道么？一根竹子要用三到五年的時間來紮根，紮根之後才瘋狂的生長，你現在做的是『舊城時代』一個連鎖店，並非是一個大排檔，你不覺得有必要用一定的時間來紮根么？當你的『舊城時代』變成現代都市人的一種生活方式了，那時候你還會擔心賺不到錢么？」

「那倒沒有！」我很不要臉地說道：「這是溫雅姐親自批下來的項目，違約虧錢也不需要我來承擔賠償，合同簽的都是公司的，真的被起訴，我承擔的也是小部分責任，我才沒壓力呢！就是著急。你覺得我要不要去找方澤凱要錢，說好的錢還沒打過來。」

「你打個電話問問唄，不過我覺得方澤凱不會接你的電話。」

蘇小沫安慰我說道：「既然方澤凱都說要去財務幫你問了，你就再等一等吧，你要實在等不及，明天直接去總公司的『舊城時代餐飲有限公司』找他們的財務部，直接去財務要錢和_圖_書，你看看那邊怎麼說。」

「今天吧。」我對老吳說道：「現在就跟你回去簽合同，最遲明天上午我把錢打過來給你。」

「錢沒到賬。」我對蘇小沫訴苦說道：「方澤凱的錢只打過來五萬，而且我鋪面已經開始裝修了，租賃合同都簽了，要給那邊的二十萬還沒到。」

周四中午，趙靜給我打電話，告訴我現在已經聯繫了賣燒豆腐、烤魚、燒豬腳和傣味燒烤的幾家店老闆，他們都表示願意來「舊城時代」繼續擺自己的小攤，並且願意付攤位費。

吃過午飯我又去了一趟財務，諮詢有沒有款打過來，結果很遺憾！並沒有錢到賬。

周四早上，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去財務詢問，昨天有沒有「舊城時代」餐飲有限公司的錢入賬，我這邊已經等不及了。

我分明能感受得到她語氣中所帶的那種……無奈的感覺。我自己也清楚，要錢是一個很繁瑣的過程，但好在這件事是溫雅親自開口，方澤凱也說找財務溝通，我覺得自己去那邊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我盡量把自己要做的事都想的很美好，這樣做起來也就沒那麼悲觀了。

財務的人兩手一攤，告訴我什麼錢都沒有，顧忌他們也是被我問的不耐煩了，讓我去忙別的，如果有錢錢到了，他們會通知我。

錢！錢在哪呢？我現在最缺的就是錢，但是老吳開口了，我就得想辦法把這錢給湊出來，經過短暫的猶豫，我看著老吳問道：「先付給你五萬塊和-圖-書錢行么？多了我真拿不出來，你先乾著，我按照進度給你結算剩下的錢。」

掛斷電話，我心裏又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了！

下午跟著老吳回去把合同簽了，帶走合同的時候直接讓老吳給我開了五萬塊錢的發票，明天拿著這五萬塊到財務，先把財務到賬的五萬塊錢轉給老吳，周末之前方澤凱應該會打過來一筆錢，到時候再交鋪租。

晚上回到小區，趙靜親自來我住的地方找我，當時我剛剛沖個澡從洗手間出來，下身只穿了一條很寬鬆的沙灘短褲，身上披著浴巾擦身上的水，趙靜坐在沙發上說道：「你看合同了么？合同上寫的條款了么？蓋章之日起，在三個工作日要把款打過來，否則會產生違約金，按理來說，今天就是最後期限了，你這邊是不是資金出問題了？」

蘇小沫輕嘆然後微笑說道：「祝你好運吧。」

趙靜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陪著我去城中村找那些擺攤的老頭老太太閑聊，目的很簡單就是——招商！

暫時也只能這樣了！周三上午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讓蘇小沫批個五萬塊錢的條子給財務，財務把那五萬塊錢轉到了老吳的賬上，我給安然發信息，告訴她過段時間我要在電視台做一系列的軟廣告，到時候要麻煩她幫忙。

周四下午，我再次沉不住氣來到財務查賬，結果是一樣的，我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心裏安慰自己，明天就是周五了，方澤凱已經說過本周會把錢打下和_圖_書來，我不相信周五他還不打款了。

我初步算了一下，一個小攤一天50塊錢，那一個月就是1500，大概可以容納下10-13個攤位，每個月可以收到大約兩萬元的租金，再加上每個小攤抽20%的營業額做提成，這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至少可以保證開業之後，每個月的鋪租不需要自己掏腰包了，甚至聘請服務員的錢都足夠了，前期所付出的也就是店鋪的裝修，其實趙靜的這種模式很好，如果一下要太高的鋪租，估計把這些老頭、老太太都嚇跑了。這樣以很少的鋪租加提成的方式來做，那就很完美了。

蘇小沫撇撇嘴，說道：「你做事太衝動了，錢沒到賬你就簽合同開始裝修，現在把自己搞得這麼被動，壓力是不是很大？」

安然聽后並沒有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反而是很平靜的告訴我，需要她做什麼，提前和她說就好了。

「成。」老吳特別爽快，說道：「那今晚我就給你組織人，準備動手開干。」

我苦笑說道：「你想的太美好了，我的願望很簡單，就是希望自己能把這第一家店做好。」

「我沒錢請『股神』幫我打雜。」

「等不及了！」我對蘇小沫說道：「明天早上我不來公司打卡了，先和你說一聲，別到時候算我款共遲到的，我早上直接去總公司。」

老吳長嘆說道：「我能說不行么？話都被你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不同意，好像我老吳都不近人情一樣，合同今天簽還是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