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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問題。」廣告部總監很爽快地說道：「你之前有了解過我們主持人出外場的價格呢？齊豫倒是可以出外場做主持，她一場活動的價格是25萬。」

「那可以。」是總部總監說道：「那我們可以繼續談了，你們活動的時間是哪一天？」

趙靜的車被我停放在電視台的停車場，我一個人徒步走了二十幾公里回到清水河畔，這一路我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這些形形色|色的人也用形形色|色的眼神看過我。

「怎麼樣？」趙靜問道：「他們怎麼說？」

趙靜問道：「怎麼樣？你去過大商匯建材城了么？」

「到底怎麼回事？」程野的眼神中帶著焦急，看著我問道：「你被誰坑了？」

「操！」我解釋說道：「廣告部、廣告部！廣告部可以了吧。」

「多少？」我以為我聽錯了，一時間沒忍住語氣有些顯得急躁了。

「不可以的。」市場部總監說道：「我們都是簽過合同的，即便是沒有合同我，我們也要遵守行業的規則，不能說換就換，不如這樣吧，我推薦其他同等價位的主持人給你，你看怎麼樣？全都是省內一流的主持人。」

「這怎麼可能呢？」我對市場部總監說道：「開業的日期是確定的，這個沒辦法改變，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讓齊豫來我這邊做活動，安排其他主持人去那邊。」

「嗯……」趙靜輕聲說道：「壓力別太大，我們一起想辦法。」

一對情侶從我面前經過，我聽到女孩問男孩：他為什麼一個人坐在雨里顯得那麼無助？

我急忙站起來說道：「那個……您能不能考慮一下，我願意這單活動不賺錢，和-圖-書除去成本之外，我願意把所有的剩餘都給您，大約可以剩餘到十五萬左右。」

市場部總監愣了一下，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道：「二——十——五——萬！」

本來我不想喝，也誒心情喝，但是看到白雪都把薑湯煮好端給我，我要是拒絕，豈不是顯得太殘忍了？圍著浴巾接過帶著溫度的碗，喝下一碗薑湯，的確感覺整個人舒服了不少，我把空碗還給白雪說道：「今天的事不要和安然說好么？替我保密。」

我低頭抽著煙，搖頭說道：「我有點怕了！趙悅茹能坑我第一次，她就能坑我第二次，被一個這樣的人惦記著、算計著，我開個公司都要開的提心弔膽的。」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我卧室的門被推開，程野進門之後就坐在了我床邊書桌前的椅子上問道：「怎麼了？聽白雪說你回來就不對勁了？發生什麼事了？」

市場部總監笑起來，笑容中帶著一絲絲輕蔑的感覺，對我說道：「這個價錢不算貴了，畢竟這是我們雲南省的知名主持人，如果你覺得價錢不合理，那我們就沒談的必要了。」

男孩說：有可能是找工作的壓力太大了……

「電視台有市場部？」程野一臉懵逼地問道：「我怎麼不知道這個部門？」

白雪點頭說道：「行，哥我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你是不想讓安然姐姐替你擔心，我也能看得出來，你好像遇見了不開心的事，是不是這樣？」

回到家，推開門第一個看到的竟然是白雪，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會在閑暇的時候來這裏幫我們給肉肉澆水、會把家裡打掃一遍，白和圖書雪看到我這個樣子嚇了一跳，問道：「哥，你怎麼了？被雨淋成這個樣子么？下雨了你不知道找個地方先避雨么？」

「那電視台那邊呢？」

「這麼貴？」我真心覺得有些意外了。

「噢！」程野應了一聲說道：「你差多少錢？要不和程野幫你想想辦法吧，先把這個難關挺過去，開個公司挺不容易的，別輕易放棄。」

「忘記了！」說完之後，我直接走進了洗手間，把自己渾身上下的濕衣服脫個精光，隨手丟進洗衣機裏面，然後站在花灑下沖刷自己的身體。

「死結！」我對趙靜說道：「壓根就沒有行得通的可能，這本身就是一個圈套，怪就怪我不小心的跳了進來，建材店的老闆姓孫，他本人都沒見我，態度表現的十分明確，做不成就按照合同賠款，換做任何一個客戶，肯定是願意和執行公司的人溝通，避而不見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是一夥故意的。」

「怎麼回事？」程野問道：「公司不是運作得好好的么？怎麼突然就聊到了破產這方面呢？」

「去過了！省電視台也去過了……」

聊完之後，我把電話掛斷，從床上盤膝坐起來，隨手拿起桌面的煙，對程野說道：「都聽到了吧？」

說完，齊豫起身要走。

「電視台不會同意的，這麼做丟的是電視台的信譽，省電視台本來就不是一個缺錢的地方，他們憑什麼為了咱們讓自己違約呢？他們能得到什麼好處呢？再者……我們也拿不出太多的錢去幫他們賠付違約金，這是一個死結。」

「電視台倒是給每個主持人都明碼標價了，花錢就能解決，但是和*圖*書那天齊豫已經有了其他的活動，電視台不能因為咱們就讓齊豫違約其他客戶，咱們沒那麼大的面子。」

「齊豫！」我對廣告部總監說道：「主持一個建材店的開業活動。」

我輕嘆說道：「不行就只能宣布破產了，還有一點時間給我們思考，快樂一天是一天吧，我先休息了，明天見面聊。」

最後我也沒能談妥，走齣電視台的時候，外面飄起了小雨，在這個季節，昆明竟然下起了雨，真的是很不尋常，這場雨彷彿是老天都在替我哭泣。

我蹲坐在路邊的馬路牙上低著頭抽煙，任由飄落的小雨淋濕了我的頭髮，內心無比的惶恐，卻又無可奈何，這個世界並不會對弱者有所同情，擺在所有人面前的都是殘酷的現實，老天給你一個櫻桃吃，也同樣給了櫻桃核卡你的喉嚨。

「這個月……」我把時間、地點全都告訴了對方。

突然想到齊豫臨走時說的一句話：她們當主持人的沒辦法私下接單，那就是說——可以找相關的部門諮詢？貌似是這樣的，我又在電視台裏面找到廣告部，廣告部的人倒是很熱情的接待了我，問我有什麼需要。

我摸摸白雪的頭，微笑說道：「好啦，大概就是這樣，我去卧室換身睡衣。」

聽我說完，趙靜沉默了片刻，對我說道：「公司賬目上現在能湊出來110萬，這裏面包含了當時我拿出來的五十萬註冊公司作為流水的資金，還有兩次活動后的各種結餘，目前的情況是這樣的。」

程野的話剛說完，放在床邊的手機響了，我把腦袋換個方向歪，看了程野一眼之後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趙靜的名字wｗw•ｈetubｏｏｋ.coｍ.coｍ，我接聽電話有氣無力的「喂」了一聲。

我對其他人會感興趣么？顯然不會，我十分誠懇地問市場部總監有沒有別的辦法，對方兩手一攤，告訴我只能這樣。

廣告部總監和我寒暄說道：「找主持人你算是找對地方了，在整個雲南省，哪裡的主持人能比得上我們電視台的專業呢？你說吧，你想請哪位主持人去做活動？」

齊豫微笑著搖頭說道：「抱歉，這個真沒辦法，如果可以，我也願意幫你，但是電視台有規定，我們當主持人的不能私下接單，所以，請你見諒，我要去錄製節目了，再見。」

「趙悅茹……」我把被坑的過程和程野說了一遍，最後補充說道：「電視台我也去過了，主持人見過了，市場部的也談過了……」

「操！」程野罵道：「你有點出息么？同行之間就是有惡意競爭的，有競爭就存在惡意的坑害，除非你涉足一個牛逼的行業，牛逼到只有你一個人能做，其他人沒有資格跟你競爭，那時候你就沒同行了，不用擔心別人惡意競爭，但是這樣的行業有么？就算有，那做的人是么？」

「如果我們幫電視台賠付違約金呢？」

等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白雪已經給我煮了一碗薑湯，勸我說道：「哥，你先把這個薑湯喝了，淋雨很容易感冒的。」

我理都沒理程野，低聲說道：「我認慫了，我怕了，明天我和趙靜見面商量一下，看看怎麼辦吧。」

「等等……」我叫住市場部總監，對於那份合同而言，別說他開價二十五萬，就算他開價五十萬，我都得被迫接受，因為我們面臨的合同違約賠償是兩百萬，「我接受這和_圖_書個價格。」

「程野師兄什麼時候回來？晚上我們在家吃點什麼吧，你告訴我你想吃什麼？我下樓去買。」

「被人坑了。」我點燃煙，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煙霧順著鼻子吸進肺里，一種莫名的苦澀。

市場部總監對我說道：「你稍等一下，我查查這一天齊豫是否有預約……」大約五分鐘之後，他一臉遺憾的對我說道：「對不住了，這一天齊豫要做其他的活動，已經排掉了，要不你們考慮換個時間吧。」

我用了三分鐘的時間，把我們公司遇見的困境說了一遍，對於陳述事實這一塊，我可以用很多裝飾的詞語把自己說的很慘，然而我並沒有這麼做，我不想把自己裝扮成一個弱者，讓別人同情我，這不符合我的性格，同時，我也不希望別人可憐我，一個大老爺們，這點骨氣應該有的。更何況，你裝的可憐別人也不一定真的會同情你。

我說要請電視台的主持人做一場活動。

齊豫聽我說完微笑著說道：「抱歉，我沒有辦法幫你解決這個麻煩，因為我從未接到過這樣的合同，實在不好意思。」

「我吃過了，我不知道程野什麼時候回來，你打個電話問一下吧。」說完，我走進自己的卧室，隨手把門帶上了，趴在床上蓋著被子把頭埋在枕頭上，動也不想動，或者就這麼一下死掉，就會覺得輕鬆了吧。

程野起身說道：「我先去找趙靜聊聊去。」說完，他就走出了我的卧室，留下我一個人坐在床上發獃。

我還能說什麼？看著齊豫走出房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默默的掏出一根煙叼在嘴上，要點燃的時候看到牆上貼著禁止吸煙的字樣，我又默默地把煙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