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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去急診病房的時候，急診室的走廊里幾個人狂奔過來。

但這隻是心中義憤填膺的醫生們一廂情願的事情，鄭仁敢保證，一旦這個系統出台，不知道多少口水會噴出來。

鄭仁選擇解決問題的方式，他覺得沒有問題。涉世頗深的老潘主任知道，有些時候，這麼解決問題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的確好用。

反正自己只是一個小人物，管好自己也就夠了，其他的……自己也管不到。

家屬也都懵逼了，難道真是什麼絕症？

「這面！」鄭仁連忙把背著患者的家屬指引到急診搶救室。

見鄭仁情緒不是很高，老潘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還真是狗肚子裝不了二兩香油的主，這點事兒也算事兒？」

鄭仁連忙走到小護士和患者中間，嚴肅的說到：「你，收拾一下，找你師父來給患者量血壓。注意，水銀要都找到。」

「鄭仁，你治過嗎？」老潘主任見鄭仁一臉從容，心裏好奇。

慢慢的，

在她的腦海里，此刻的畫面和ｈeｔuｂｏoｋ.com.coｍ什麼生化危機，什麼殭屍世界大戰、行屍走肉一類的片子很像。

世界末日了么？

醫生自然不願意把這份怨念轉移到自己的身上，所以也就聽之任之。

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判斷，至少市一院的醫生說，還有救活的希望。

一陣爽朗的笑聲從手機里傳出來，三爺很儒雅，說話的聲音不大，鄭仁聽不清楚他和老潘主任說的什麼。

另外一個跟進來的五十多歲的女人看到這般場景，坐到地上就開始大哭。

剛到市一院，就把小護士給嚇壞了。

小護士被嚇懵了，手裡拿著的水銀血壓計掉到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血壓計被摔裂，水銀飛濺的四處都是。

當哭聲響起，她嘴裏發出的喝喝聲也密集起來，唇邊有口水流出。

立刻！

善良，讓鄭仁選擇不會去當那條蛇。

馬上！

雖然不會有天大的麻煩，但總是讓他高興不起來。

「大夫，大夫！」為首的一個年輕人焦急的喊道。

醫療https://m.hetubook.com.com圈倡議了很久的黑名單系統，就是把無理取鬧的醫鬧等人都拉入黑名單，讓他們不能在正常的醫保體系內看病。

患者姿勢古怪，項背高度強直，使身體仰曲如弓狀，這在臨床上叫角弓反張。

農夫與蛇的故事出自伊索寓言，可就像是一面鏡子一樣，總是不時發現這樣的寓言故事就發生在身邊，有時候，自己也是故事里的那個人。

按照病情來判斷，他們早就應該離開留觀室。

難道，

「啊……」接診的護士是一個新來的小護士，不到二十歲，被眼前患者的情況嚇了一大跳。

「不一定。」鄭仁嚴肅說到，「但現在還有機會，你留下，其他人出去。現在！」

電話接通，老潘主任也不遮掩。

鄭仁都沒注意到，自己的作風越來越強硬，和老潘主任越來越像。

破傷風桿菌感染的情況，即便是老潘主任也有幾十年沒見過了，鄭仁這個小傢伙怎麼會如此從容？

鄭仁心裏一緊，患者的狀況看起來和-圖-書很嚴重。

被她咬了，是不是自己也要變成殭屍？

急診留觀室患者很多，的確也都是一些小病。

年輕的患者家屬聽的一頭露水，不覺明歷。

兩人帶著值班醫生開始查房，急診留觀室的患者病情都比較輕，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因為打架、車禍，等待對方賠償的人員。

反正鄉鎮衛生所的醫生是沒看懂。

又聊了幾句，老潘主任這才微笑掛上電話。

可是，他也不願意去當農夫。

鄭仁苦笑。

已經複員三十多年的老潘主任早已經適應了社會的變遷，除了心底的那團火之外，和普通的老主任們沒有太多區別。

「而且有了關鍵性證據，放心吧，那面鬧不起來。」老潘主任安慰鄭仁。

但各種裝病的情況每天都在發生，反正他們在得到賠付前，是絕對不肯自願離開醫院的。

費了半天力氣，家屬才把全身僵硬的患者從背上挪到搶救床上。

老潘主任皺眉道：「這是破傷風感染，患者死亡率很高，能達到百分之五十。家屬留下一個，其他都退https://m.hetubook.com.com出去。」

他也沒有特別好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全身肌肉僵硬，雙手在眼前輕輕的揮舞，好像要抓住什麼東西。嘴裏發出喝喝的聲音，面目猙獰、冷漠。

亮了。

現在！

之前，他們也想過，這或許是什麼不治之症。但畢竟還存了一絲希望，盼望著市一院能診斷、救治。

市一院和以往一樣，有序的忙碌，夜晚中的悲傷、焦躁、憤怒、無助，像是一段插曲，除了幾個人刻骨銘心外，沒人記得。

很快，老潘主任和鄭仁便查看了留觀的二三十個病人。

他很快把其他人都攆出去，搶救室里終於安靜下來。

「走，看圈患者去。」老潘主任知道，此刻的任何安慰都沒有作用，還是保持正常工作規律，讓時間撫平鄭仁心裏面的傷口來的好一些。

然後鄭仁又嚴肅的看著患者家屬，說到：「不相關的人趕緊離開，患者不能受到聲音刺|激！」

這樣也有一些好處，比如說遲發性顱內出血的規避。

可是，

聽到鄭仁的彙報，老潘主任沉吟了半www.hetubook.com.com晌。

鄭仁一個小時前剛打過電話，現在要是先扯家常的話，太虛偽了。況且老潘主任和三爺的關係看起來似乎很近勉，沒那麼多客套。

「沒事。」老潘主任笑道：「小報社，年輕人為了搏出位，老三打過招呼了。」

天，

這裏不是靈堂，還不到號喪的時候！

為首的那個年輕人怔了一下，眼中滿是傷悲。

這就是殭屍啊……

聽到水銀血壓計落地的聲音，患者全身肌肉崩的更緊。

背患者進來的年輕男人眼睛里噙滿了淚水，有些害怕，遲疑了幾秒鐘，帶著哭腔，小聲問道：「大夫，能救活嗎？」

一半，死。

每年都會有那麼兩三個患者是在急診留觀室出現的遲發性顱內出血。

「哦。」鄭仁木然的點了點頭。

因為擔心，所以老潘主任也給三爺打了一個電話。

一半，生。

鄭仁並不關心什麼關鍵證據，在醫鬧面前，證據有用？

老潘主任上班，鄭仁去向他彙報昨晚發生的事情。

他身上背著一個人，那人雙臂僵直，手像是爪子一樣向前探，彷彿要抓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