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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高少傑自己，也還沒有國家級自然科學基金，算不上真正的老闆。

心裡有數，也得有那麼一股子熱血。

回到急診病房，鄭仁自顧自的走進去換衣服，高少傑想了想，沒跟著鄭仁，而是下樓，準備做王強的車去香格里拉。

「嗯，是的。」鄭仁走出ICU，「時間不早了，高老師回去早點休息吧。具體的鑒別診斷，我們明天看片子的時候再說。」

徒手捏肝門，撕脫、壞死這些併發症，會讓一般的大夫望而生畏。

「老師，他真的會做TIPS手術？」王強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

但真要說有多麼重要，那就未必了。

難怪鄭仁說，家裡有助手在，沒什麼事兒。

不動手，和我沒關係。動手，卻又做不好，那事兒就大了。

「還好。」錢主任說，「暫時沒有尿，不過血壓已經到了60/30毫米汞柱了。」

「這個患者是一個小領導，這不是最近血壓、血脂都高了，就每天走一萬步。下班有個應酬，和_圖_書要去的飯店也不遠，他就沒開車，而是走著去。」一邊換衣服，錢主任一邊說到：「沒想到，就遇到這個飛來橫禍。」

所以，手裡沒數的大夫，是絕對不敢在急診搶救室切開，徒手止血的。

「不是會做。」高少傑沉吟了幾秒鐘，說到。

按說蘇雲已經離開了ICU，不算是錢主任的兵了。但是這廝偏偏有這種本事，讓錢主任和老潘主任撕逼了數次，失敗后還當他是自己人。

說完，鄭仁掛斷了電話。

這……

或者安排個把患者在省城住院、手術，這都是能看得到的好處。

聽錢主任說話的意思，和語氣中的那股子熟稔與親切，高少傑恍惚覺得這位叫蘇雲的大夫是ICU的中流砥柱，是主任最喜歡的那種能幹、踏實的住院總。

雖然這個血壓依舊不高，但從無到有，這就是質的改變。

蘇雲還是坐在椅子上，完全沒有站起來的意思，抬頭說到：「還好，估計後天一早能拔管。」

不過帥有帥路，虎有虎hｔｔps://ｍ•heｔｕｂｏｏk.ｃom•coｍ雄（注1），鄭仁有資格讓蘇雲叫老闆，完全可以不在意這種人和人之間的微妙關係。

高少傑冷靜的站在一邊，看著這對古怪的搭檔。

表達了自己的敬意之後，錢主任也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和自己那幾個哥們招呼了聲，便帶著鄭仁、高少傑進了ICU。

橫跨多少個專業，都能這麼厲害么？

畢竟是省城醫大附院的帶組教授，人家水平是有的，真遇到什麼急事兒，打個電話，那面給面子，就坐高鐵過來會個診，幫忙解決一下疑難問題。

走著，他忽然想起什麼事兒來，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做肝臟核磁彌散？這是新的鑒別診斷方式么？」高少傑水平很高，一下子就找到了問題的節點。

「患者現在狀態怎麼樣？」鄭仁問到。

這種本事，鄭仁自愧不如。

錢主任對高少傑的態度熱情，而又不失禮貌，卻沒有很急切的跪舔趨勢。

「……」高少傑真心弄懵了。

高少傑見蘇雲抬頭，心中疑ｗｗｗ•hｅｔuｂoｏｋ.cｏｍ•coｍ惑，這個人，自己開始以為是CT室的技工。

「誰知道呢，我就是好奇，具體怎樣，明天就知道了。」高少傑走出市一院急診大樓。

「不辛苦，這種失血性休克的患者，一晚上就能把狀態調整過來。」蘇雲笑道。

鄭仁瞄了一眼監護儀、呼吸機，上面的參數讓自己很是放心，便告辭離開。

「嗯，是挺累的。」鄭仁平靜回答，好像根本沒注意到蘇雲噴的那句話，「這面就辛苦你了。」

「明早，給他做個肝髒的核磁彌散吧。對，是彌散。」鄭仁道：「做完，告訴我一聲，我在電腦上看片子就好。」

可是，現在竟然在ICU里又看見他。

哦，原來是這樣。王強心想，要我說市一院的介入水平怎麼也比不過二院么。連個介入科都沒有，還想做TIPS手術？

「你說的那個肝硬化失代償期的患者住院了么？」鄭仁問到。

進到ICU里，呼吸機、監護儀、靜脈泵、血濾機這些儀器發出的各種聲音連成一片，讓人心率、血壓和*圖*書不自主的升高。

「鄭總啊，什麼事兒？」孫主任在電話的那面好像正在喝著酒，舌頭都有點大了。

算了，想不懂，越想越是覺得自己是十萬個為什麼。

「孫主任，你好。」

而他，似乎只是鄭仁的助手。

這種操作，是有隱患的。

……

後來急診搶救的時候看到他敢於切開，用手捏著肝門，判斷這應該是一個會操作CT機器的急診科醫生，還是經驗特別豐富，水平特別高的那種。

偏偏這事兒，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說蘇雲是小大夫？誰家小大夫能用這種口吻和上級醫生說話？累的跟狗一樣……擦！

不管什麼患者交給他，都可以放心大胆的回家去睡覺了。

蘇雲坐在患者床旁，手裡拿著筆和紙，正在記錄著什麼數值。

「老闆，今天你累的跟狗一樣，還是早點回去睡覺吧。」蘇雲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高少傑的心理活動，簡單彙報了患者情況后，吹了一下額前黑髮，帥的一逼，隨即和鄭仁說到。

「是另闢蹊徑，尋找到一條嶄新的做TIPS和圖書手術的方式。」高少傑認真而又堅定的說到：「不過鄭總水平的確是高，具體有多高，我看不清楚。而且這種方式，有可能會改變介入手術未來的走向，甚至能獲得諾貝爾醫學獎，也說不定。」

這也太牛逼了吧。

「哦，住院了，我還準備明天帶他去讓你掌一眼呢。」

注1：這是志鳥村大大在年前單章里的一句話。自從開書，有一個橋段被讀者說抄襲志鳥村大大的書後，都不敢看了。苦惱啊，自動訂閱，每天瞄一眼章節名，就只能盼著志鳥村大大開單章，賣萌。

「鄭總，你這面有一個需要做TIPS手術的患者？」高少傑驚喜的問到。

「趕巧了。」

「好的，好的。」高少傑連忙應了下來。

……

可要說不是小大夫，那句老闆的稱呼，可不是一般大夫能當得起的。

錢主任特別相信蘇雲的判斷，臉上洋溢著看見自家子侄牛逼時候的那種笑容。

畢竟，沒有血壓的患者生死不知，搶救回來的概率極低。

「蘇雲，情況怎麼樣？」錢主任毫不見外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