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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家屬開始很不配合。」常悅道：「那就和他語重心長的聊唄，還能有什麼特殊的。不過我很快就從他的話裏面猜出來他借了錢，而且那面催的很急。」

客氣了幾句，鄭仁便帶著患者出了核磁室。

「是谷歌公司最新的設備，這一點請您放心。」胡艷徽說到，「公司為您訂製的設備，今天晚上能送到。明天一早，我給您帶過來。」

雖然年紀比鄭仁大，但是在他心裏，鄭老闆已經是上級醫生了。鄭仁說話的口氣，也沒什麼不對。

忐忑中，鄭仁看到了自己預想中最想看到的一幕。

核磁彌散用不了多長時間，不用打葯，二十多分鐘后就結束了。

鄭仁知道患者家屬屬於那種順毛驢，好面兒，寧肯背地裡啃涼饅頭也不肯在人前低一頭的那種人。

能直播就好，鄭仁無比渴求著站到某一個舞台上，在高光時刻展現出自己的水平。

其實患者也不用做什麼，術前禁食水也就夠了。至於術后，新的TIPS手術能最大程hｔtｐs://ｍ•hｅtubｏok.ｃｏｍ•ｃｏm度避免肝性腦病的發生幾率，正常來講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似乎沒聽到鄭仁的話，全神貫注的看著片子。

搞定了！這種事情對常悅來說，真的沒什麼難度。

「謝謝。」鄭仁拿著片子，說到。

「不用了，家裡的飯做好了。」鄭仁毫不猶豫的一口拒絕。

再加上常悅的語重心長，手術直播和他理解的直播完全不同。

和梁博士客氣了幾句，患者的兒子推著輪椅，鄭仁開始交代手術術前的需知。

常悅和患者家屬坐在椅子上，有說有笑，沒有爭吵也沒有怒視。那男人一臉戾氣淡了許多，和常悅聊著。

一面是解決方案，一面是欠下巨債，也不知他借的錢是朋友的還是小貸。反正常悅不斷的試探、引導后，患者家屬的態度有了微妙的變化。

「鄭老闆，您客氣了。」梁博士道：「主任說了，這面有事兒您只管找我，我解決不了再找他。」

www.hetubook.com.com一路走來，小心謹慎，如履薄冰，真是說不盡的辛酸。假設常悅無法說服患者家屬，那麼自己只能再尋他途。

也不能說沒有。但是有這種重口味的人，肯定是鳳毛麟角。

鄭仁點點頭。

鄭仁怕常悅有危險，把富貴兒留在那面。有教授在，肯定打不起來。只要不打起來，給常悅幾分鐘，說服患者家屬這事兒，鄭仁對常悅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這大概是事情的全過程。

2014年9月，魔都瑞金醫院骨科的梁教授用谷歌的眼鏡完成頸椎前路手術的術中攝錄以及轉播。

自己之前預估的位置沒有錯，手術沒問題。

肝硬化晚期，就算是現在視頻網站最火的幾個台柱子得了這病，估計來治療的時候，高顏值也全都變成昨日黃花，看都不能看了。

「怎麼搞定的，說來聽聽。」鄭仁問常悅。

最後敲定明早八點，讓患者家屬來找常悅簽字，然後就可以上台。那一臉戾氣的漢子只是笑呵呵的應了下來，和_圖_書整個人似乎都開朗了很多。

鄭仁很欣慰，至於常悅怎麼解決的，因為有患者家屬在，鄭仁暫時沒問。

第一次手術直播要做患者家屬工作，難度就這麼大，希望常悅沒問題。或許自己的幸運+16，才是最大的法寶也說不定。

至於患者姓名、年齡之類的隱私……估計沒有哪個看視頻的醫生會對患者這種隱私感興趣。

「鄭老闆，您來還是我來？」梁博士很恭敬的問到。

患者家屬與普通人理解的直播是長腿、大胸、高顏值的美女蹦蹦跳跳，或是唱歌跳舞，或是撒嬌賣萌來取悅觀眾。

「對了小胡，我用什麼直播？」鄭仁忽然想起這事兒，問到。

「借錢了啊。」鄭仁嘆了口氣。

常悅在患者家屬另外一側的手微微動了下，給鄭仁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想要短時間內打開局面，真的是沒什麼好辦法。

鄭仁衝著常悅使了一個眼神。

就像是常悅說的那樣，估計是在交流的過程中，還有其他技巧，只是常悅懶得說而已。

手術htｔｐs://ｗｗw.ｈeｔｕbｏｏｋ.coｍ.ｃom很成功，最後這台手術也成了經典的教學案例。

「呃……」胡艷徽很明顯想要拉進自己和鄭仁之間的關係，在商業上來講，這是一名業務人員必須要做的。

杏林園那面準備的還算是充分，只要專業就行，鄭仁心裏想到。

鄭仁和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常悅回到介入科醫生辦公室。

鄭仁拒絕的特別乾脆，完全不給留一絲念想的那種，胡艷徽怔了一下。

「嗯嗯，可以的，可以的，請鄭老師放心。」胡艷徽不斷點頭，很用力，披肩發飛舞，有些散亂。

呃……這是成了吧。

至於正常出報告的手續之類的，還要等時間。

「好咧。」梁博士欣然領命。

操作間和大廳距離沒多遠，梁博士推著患者把鄭仁和教授送到大廳。

「他只是隱約透露，沒說仔細，都是我猜測。」常悅道：「能猜出來有問題就行。反正後來我告訴他直播是最專業的網站，只有術野，其他什麼都沒有。以後給他十個直播，他自己都找不出來哪個是自己母親的，他就和*圖*書放心了。」

「這麼簡單？」鄭仁詫異問到。

鄭仁隨即問胡艷徽到：「患者家屬已經同意了手術直播，技術方面，明天你一個人能行么？」

梁博士做完后直接給打出來一份片子，交給鄭仁。

「你來吧，只是做個核磁彌散，沒什麼特殊的。」鄭仁道。

看完片子后，鄭仁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

「沒關係的。」

「好，那以後肯定要麻煩你了。」

他有些心不在焉，雖然對常悅是有信心的，但萬一不行呢？

把片子插上去，教授仔細閱片，鄭仁早就清楚在什麼位置進針，此時看核磁彌散，只看了一眼，心裏透亮。

不涉及隱私問題，又能節省大幾萬塊錢的住院費，何樂而不為呢？

「鄭老師，您餓了吧，我請您出去簡單吃一口？」胡艷徽問到。

來到核磁室，前面的患者下來，幾個人扶著老太太躺在診床上，然後出了屋子。

在手術直播里，觀眾只有醫生，有的只是最專業的手術視野。要是水平差一點的，看都看不懂。

「富貴兒，我準備回去了。」鄭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