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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嗯？」鄭仁看他笑的賊兮兮的，有些詫異，「怎麼了？」

鄭仁知道羅主任這是愛護自己，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用笑容緩解尷尬。

時間，剛好半年。

……

做完手術，不常規的看一眼患者的狀態，鄭仁總是覺得不放心。

「杏林園么？」羅主任猛然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對，自己面對的是諾獎提名的候選人，而不是一個需要自己扶持的小大夫。

可是還沒等他進入手術室，就看到鄭仁出來了。

手術做的很順利，就像是自己預想的那樣。

注1：去年一個患者。嘔血，會診的時候，說是不做手術最多半年的命。手術了四次，很成功，腫瘤消失，門脈癌栓消失。可以說，命真的好啊。但最後一次出院不到五天，患者家屬給我打電話，說是大嘔血。

「難怪，一切業務都那麼熟練。」鄭仁道。

只是這種廢話，只此而已。

「一周才做這麼點手術？」羅主任不解。

「呼……」鄭仁長出了一口氣。

「回去后，注意吃東西要溫熟軟少。」鄭仁很認真的叮囑，「一定要注和圖書意這一點！」

「哦？有變化？」鄭仁一下子來了精神。

術前，鄭仁親自去接患者，一是為了不讓患者緊張，以免影響手術直播。二是要通知羅主任一聲，畢竟老主任說過來來看一眼手術的。

「十台到十五台。」鄭仁道。

這事兒特別宿命。

鄭仁手術順利是常態，一起工作半年時間，常悅還沒見鄭仁手術做呲過。

「手術？TIPS手術？」鄭仁道：「做完了啊，估計再有幾分鐘，喜寶兒就送患者出來了。」

說完，鄭仁見手術室的門開了，小奧利弗推著患者出來。

「是的，羅主任。」鄭仁很恭敬的走過去，言語溫和，躬謙謹慎，「您的話我記住了，羅主任，謝謝您的提醒。」

「年輕人，要腳踏實地，可不能冒進！」羅主任搖了搖頭，道：「我從前的一位師兄，就是做手術直播出了問題。最後沒有當上院士，到現在還耿耿於懷。每次評選，他手術直播失敗的事情都會被其他競爭者提出來，打臉打的是啪啪響啊。」

「……」羅主任無語的看著鄭仁。

倒不是ｈtｔｐs://ｍ•ｈｅｔuｂooｋ•coｍ.com因為八卦，而是這種事情，兔死狐悲，要是真的醫院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把鍋扔到醫生身上，這種醫院也就不用留了。

「帶你媽媽回去吧，以後要關心點老人，別等生病了才知道關心。」鄭仁「多嘴」，嘮叨了一句。

「兒科急診鬧事兒的人，還記得么？」

他趕過來，是要看手術的。

因為沒事兒了，回家打麻將嗑瓜子，刮破了胃底靜脈，幾個小時人就沒了。

「……」羅主任沒說話，拍了拍鄭仁的肩膀，皺著眉頭走了。看那樣子，是回去看手術視頻去了。

「患兒的母親，確定了是旁邊一家婦兒醫院的護士。孩子一個月前就住院治療，是一種少見的先天性血液疾病。整個治療過程也都在網上有傳。」蘇雲道：「見救不活了，便起了其他的心思。」

「呃……羅主任，您誤會了，是一天。要是患者多，貪點黑，能做三十台。」

「不用您親自來的。」鄭仁笑道：「在杏林園做了手術直播，回頭看錄播，很方便的。」

「羅主任，您好。」鄭仁腦子裡想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事兒，卻沒忘記和羅主任打招呼。

「哦哦。」男人粗線條，隨意哦了兩聲，也不知道記沒記住。

「……」患者的兒子覺得自己被騙了。從老家到帝都，一說起那個什麼什麼普斯的手術，都說特別難，失敗率特別高。

……

「一期手術做完了，手術很成功，放心吧，癥狀很快就會得到緩解。」鄭仁笑呵呵的說到：「三五天後，做完二期手術，你就能帶著你媽回去了。」

「你做手術直播了？這不是瞎胡鬧么！」羅主任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生氣了。

羅主任用複雜的眼神看著鄭仁諄諄教誨，「手術成功失敗，都是正常的，沒人能一直成功。你要謹慎，做闌尾炎還有死人的呢，更何況你做的是TIPS手術。這要是穿刺十五針以上，會被人拿來說事兒的。要是手術失敗了，這就是你人生履歷上最大的污點！」

「我見過一個患者，肝癌伴有門脈癌栓。手術很成功，門脈癌栓也開通了。但是她知道自己好了后，就開始天天打麻將、不吃飯，還吃瓜子。」鄭仁隨手拈來一個例子，警告道和_圖_書：「瓜子硬，把胃底靜脈劃破了，導致大嘔血，患者最後沒救回來。」（注1）

說完，他便準備回科，也沒看患者家屬是不是聽進去了。

「我回去看看。對了鄭老闆，你這面手術量，能做多少？」羅主任問到。

TIPS手術在這位小鄭老闆手下竟然這麼快了么？

「啊？」鄭仁楞了一下。

可是從自己親身經歷來看，手術分明很簡單么！所有的大夫都特么一個德行，誇大其詞，把一台簡單的手術說的可難了。患者的兒子心裏面想著，臉色微微發黑。

「TIPS手術，解決的是門脈高壓問題。從前已經形成器質性病變的部位，無法得到逆行改變。」鄭仁道：「只要注意一下就可以，要是一切順利，頑固型腹水會消失，嘔血的風險也會降低。」

剛出門，迎面看到了消化內科的羅主任。鄭仁楞了一下，消化內科這是來接患者的么？不過就算是接患者回去，也不至於羅主任親自來啊。

「912的醫務處還是很乾練的，這才多久，什麼事情都弄的清清楚楚。」蘇雲道：「現在網上輿論的風向也變了。鬧事兒的人被開除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912醫務處找她，要打官司呢。不知道會不會刑事處理，這次看起來動了真格的。」

「嗯，那就這樣，這幾天我還會去查房。」

回到科室，常悅見鄭仁回來的這麼早，也沒什麼驚訝的，只是不咸不淡的問了一句手術順不順利，就開始幹活了。

這句話其實鄭仁自己也知道自己說多了，但是為了那句媽在還算是家，媽要是不在了家就沒了，鄭仁也不介意多勸一句。

「鄭老闆，你怎麼出來了？手術呢？」羅主任有些不解的問到。

因為內科交班比較繁瑣，將近九點結束，這還是羅主任加快了無數倍的節奏才做到的。

是手術有問題？羅主任緊緊的看著鄭仁，問到。

「謝謝……」

鄭仁換了衣服，走出更衣室。

患者的兒子一直在旁邊看著，他還沒適應自己母親進入手術室的緊張情緒，鄭仁就出來了。

很快，教授、蘇雲也都回來，患者術后平穩，鄭仁準備過一會去看看。

蘇雲進來，嘴角帶著笑，說到：「老闆，那事兒有最後的確切信息了。」

直到羅主任離開，他才湊過來，一臉緊張惶恐的問到：「鄭醫生，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