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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功了？他是怎麼成功的？

其實羅主任知道，豈止是趙文華看傻了，自己都特么看傻了。

「你是怎麼做成的？」羅主任愕然問到。

可是他什麼都看不到，只有最後的影像擺在那裡，奔騰的靜脈血液，扭曲的圖像，像是在嘲笑他一樣。

鄭老闆的水平之高，簡直不可思議。

手術室里，手術成功的同時，雙腔管已經下了進去，打開球囊充氣，壓迫胃底食道靜脈，用來止血。

這麼輸血是有副反應的，可是患者現在的狀態，也只能這麼做了。至於什麼副反應，交給ICU的專業醫生去專業處理好了。

而且912監護室那麼多手段，只要有一口氣在，想死都沒那麼容易。

「好……好的。」羅主任怔了怔，下意識的說到。

趙文華嘴角剛剛泛起一絲冷笑，但口輪匝肌馬上僵硬，像是一塊石頭一樣，根本無法動彈。

呃……這是TIPS手術要達到的效果啊。

「……」羅主任親耳聽到鄭仁的話后，m.hetubook.com.com非但沒有明了，反而更迷惑了。

「穿刺，下支架啊，很簡單的。」鄭仁道：「患者失血太多了，術后極大可能會併發DIC。羅主任，套扎必須要做，而且最好在8小時內完成。」

趙文華嘴角眉梢的肌肉還在不停的顫抖，一絲口水流了出來，打濕無菌口罩，像極了老年痴獃。

自己一個消化內科的醫生都看傻了眼，介入的醫生怕是能看出更多駭人的細節吧。

操作間的屏幕上，畫面已經停止，很顯然，穿刺成功，支架下進去，鄭仁覺得暫時已經夠了，便停止踩線。

鄭仁看著羅主任，交代術后的一些事項。

「小趙，看傻了？」羅主任對趙文華對自己不理不睬表示理解。

雖然這種恢復只是暫時性的，大量異體紅細胞輸入人體肯定要有反應。但那畢竟是后話了，最起碼給了ICU醫生搶救、治療的時間。

「小鄭老闆的水平這麼高，看樣子這幾天還要收heｔuｂｏok•ｃｏｍ•ｃｏm幾個肝硬化晚期的患者，我得仔細看看他是怎麼手術的。」羅主任自言自語說到。

羅主任衝進來后，就看見鄭仁手按在穿刺點上，指揮搶救。

他沒有做心臟按壓，指揮搶救的口氣雖然很急，卻沒有慌亂。

操作間里的空氣凝滯，讓人很不舒服。他想說點什麼，讓氣氛活躍點。

趙文華死死的盯著屏幕，像是要把屏幕看穿、看破、看到鄭仁是怎麼在患者嘔血的時候成功完成TIPS手術的一樣。

您老人家多大歲數了，這麼就跪了？一個小大夫而已，諾獎？只是候選人，多少年都沒有新術式得到諾獎了，就憑他也行？

「好。」羅主任雖然還是不太確定，可是監護儀上患者的生命體征告訴他，患者正在隨著新鮮冰凍紅細胞的輸入漸漸恢復。

羅主任和謝伊人走出來，氣密鉛門關閉，操作間里靜寂的掉根針都能聽到。

「……」

TIPS手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簡單了？

「嗯，Tｍ.ｈetuｂｏoｋ•cｏm•cｏｍIPS手術成功了，雙腔管壓迫止血，一會先送到ICU。羅主任，您盯一眼，狀態有緩解，就去腔鏡室做套扎手術。這個患者的胃底靜脈曲張特別重，雙腔管怕是壓不住。雖然已經分流減壓，還是套扎一下更安全。」

與此同時，他的頰肌、頦肌、三角肌、下唇方肌、顴肌、笑肌、上唇方肌一同痙攣起來，彷彿接受了電刺|激，出現生理反射一般。

操作間的屏幕再次動了起來，可回收支架下進去，手術宣告結束。

「小趙，看傻了吧。」羅主任見趙文華保持了一個怪異的姿勢站在屏幕前，訕笑了一下。

手術失敗，患者死亡才是這一切的基石。而現在，手術成功，這一切也就不復存在了。

不過這話趙文華沒敢說，心裏想想也就算了。

不是不想做，而是幾名護士、麻醉師把所有工作都做完了。

三袋子新鮮冰凍紅細胞掛在輸液架上，加壓輸血器的作用下，血液成溜的灌了進去。

「羅主任？www.hetubook.com.com」鄭仁見羅主任愣在那裡，便叫了一聲。

急診TIPS手術，在患者大嘔血的時候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地下不知不覺的成功了！

普通的慢診TIPS手術也就算了，可這是急診手術，連個腹部的CT都沒有，他是怎麼定位的？！

「手術做的真是漂亮，鄭老闆厲害啊！」趙文華「違心」的稱讚了一句。

這些看上去很美好，可是事實呢？

他馬上醒過來，控制住臉部肌肉的痙攣與顫抖，只是口水什麼時候流出來的？太特么噁心了。

「沒穿鉛衣的先出去吧，伊人，這裏不用你。」鄭仁道：「我下個可回收支架，手術就做完了。羅主任，通知一下ICU，準備床位和呼吸機。」

MD！難怪人家敢手術直播呢，這種手術都能完成，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

幾分鐘后，患者的血壓開始回升，羅主任獃獃的站在手術室里，他真是什麼都沒做。

趙文華怔怔的看著屏幕上留下的最後一幀畫面，可回收支架下進去，支架的直徑略小，和*圖*書可以有效的避免術后肝性腦病的發生。

而且還是患者劇烈抽搐、躁動的時候完成的穿刺！

遏制不住的抽動，趙文華也沒有遏制，因為他看著屏幕，整個人都傻了。

「呃……羅主任，不好意思啊。」趙文華的反應還是相當快的，他仔細捋了一遍自己的行為、言語，沒有任何破綻，那些想法也是自己想的，並沒有付諸行動。

支架竟然出現在患者的門靜脈與肝靜脈中間，靜脈血奔騰流入，順著開闢的新通道流出。

「鄭……鄭老闆，沒事兒了？」羅主任還不肯相信，問了一句。

羅主任感慨的說到，每一句話都把趙文華噁心的夠嗆。

之前已經想好的怎麼挑唆患者家屬去告鄭仁，自己再在其中略微活動一下，把一些醫療的內幕告訴患者家屬，甚至關鍵時期可以提供一些關鍵的證據，讓鄭仁萬劫不復……

「你說的簡直太對了！」羅主任道：「看來我之前還是小看了諾獎候選人的身份啊，也是，小鄭老闆這麼年輕，要是再大幾歲，估計就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