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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都將被記在心裏，直到最後手術失敗。

……

對這裏，心胸外科的人是又愛又恨。

「謝了。」鄭仁拿起幾樣東西，遞給謝伊人。

這次叫謝伊人來配台，雖然不是開胸手術，但謝伊人依舊很開心。

「老闆。」

「去吧。」

「你的眼睛是不是用X光射線看人？鉛化玻璃穿不透？」林格損道：「誰消毒，誰主刀，你看不出來？」

「……」劉院長愕然。

真是狗肉上不了檯面，不過田主任心裏依舊想到。

「老闆，怎麼可能失敗！」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做了一個驚訝的動作，可惜金色長發沒有飄舞起來，「啟齒咔嚓就給做完了……」

「睡吧。」老賀像是催眠師一樣，輕聲說道。

要多罕見見有多罕見。

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拿著幾樣器械走進手術室，這在田主任的眼中真是槽點滿滿。

「馮，別吭哧癟肚找了，出去吧。」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刷手回來，開始消毒，和圖書順便把馮旭輝給攆出去。

愛，是因為循環科下支架的時候冠脈破裂、心包填塞，他們就會求爺爺、告奶奶的把心外的人請來救台。

歲數不大，架子倒是不小。醫大附院，什麼耗材沒有，非要你自己帶？

田主任現在是怎麼看鄭仁都不順眼，不管什麼事兒都要腹誹兩句。

那時候，真是想怎麼損他們都行，一個個都跟孫子似的。

劉院長一陣膩歪。

「鄭總，材料夠么？」馮旭輝問道。

「嗯。」馮旭輝點了點頭。

「嗯。」鄭仁一邊看片，最後一次在腦海里描述，一邊一心二用的和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說話，「1982年，Cysne醫生報告了一個類似的過程，是通過外科手術方式把子彈取出來的。」

「老闆，我麻溜消毒去了。」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見鄭仁已經拿完材料，這才說道。

這是帶器材商進操作間了。

這也沒辦法。

「您不會啦。」教授消完毒，「和_圖_書老闆，我真不是扒瞎。那啥玩意，我消完毒了，您刷手去吧。」

技術不行，那就說排場，反正總有一款做的不對就是了。

「德國海德堡大學附屬醫院，介入學科，國際知名教授——魯道夫·瓦格納。」林格微笑，道，「諾獎項目，就是魯道夫教授和鄭老闆共同研究的。」

操作間里，劉院長已經來了，他坐在操作間的椅子上，聽著教授一嘴大碴子味的東北話從手術室里飛出來，沉默了一會，問道，「說話的是誰？」

「唉，跟你解釋這些，真是掉價。」林格嘆息，一臉憂傷。

老賀忽然想起來，自己忘記帶U盤了。沒有好運來的歌聲，鄭老闆不會生氣吧。

年輕的患者聽老賀這麼說，緊繃的精神有些放鬆下來，腦子裡的思維漸漸遲鈍，雖然沒有喪失思維，而眼皮也越來越沉。

「我看過他們囫圇半片的統計數據。」教授還在興奮的回憶著數據，「30例，外科手和圖書術19例，全部成功。觀察6例，5例進入介入手術，失敗3例，成功的只有2例。」

進入操作間，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兩個半人高的大箱子。

「富貴兒啊，手術都會可能失敗的。」鄭仁淡淡的說道。

原本的不愉快，在看到教授后，一切都煙消雲散。

「林處長，你們鄭老闆出門做手術，排場挺大啊。」劉院長雖然覺得林格說得對，但是當著自己的面損自己的兵，這要是一聲不吭，那得多窩囊。

年輕的患者看教授操著一口流利東北話的樣子，都沒注意到老賀給用了鎮定劑。

「子彈栓塞，我好想看過一些病例。」教授道：「基本都栓在右心房或者右心室，是這個么？」

他低著頭，看著年輕的患者，腦海里卻在反思錯誤。

換了衣服，田主任和副主任兩人來到手術室的操作間。

上台、消毒的，肯定是主任的得力助手，一般人想消毒都消不上。

他本來都準備放棄了，後來是領和_圖_書導用命令的口吻把這事兒定下來的。

鄭仁冷靜的選擇耗材，系統手術室里，都是大豬蹄子給準備好的，特別省心。但在外面，卻要自己一樣一樣挑選。

恨，主要是循環科在這面做手術，搶走了心外最大的一塊手術——冠脈搭橋術。

「對，所以咱們要做好失敗的準備。」鄭仁看著片子，隨口說到。

「麻煩……」年輕的患者微鼾響起。

「嗯吶，我看的是Yoon醫生對子彈栓塞的研究。證明大部分子彈栓塞在右心腔，這是很有趣的事情。」魯道夫·瓦格納教授道。

子彈栓塞！

這小子太小心了，老闆已經拿了耗材，還在那守著，教授一邊消毒，心裏一邊想到。

鄭仁來到閱片器前，抱膀看片。

心外科副主任忘記了這點，被嗆的啞口無言。

「前兩天，出國執行任務，鄭老闆連保安都帶著。」林格笑道，「直接包機飛到南洋去的。」

鄭仁真是越來越貼心了呢。

「呵呵，劉院長，您看和*圖*書您說的。」林格換了一副笑臉，道：「這不是為了部裏面的任務，更好的完成交代的任務么。」

「他？是挺厲害的，全球知名的介入學科教授。」老賀道。

林格知道這次是得罪人了，但已經到這個地步，他不介意多得罪幾個人。

「嗯？」

「還不是藉著外國教授的名義。」心外科副主任用不輕不重的聲音在後面說道。

但再怎麼得力，也是個助手。

用人身殘疾去說人，在他看來是很沒品的一件事兒。

「你說什麼？」

你這是說我們不能完成任務？

「夠。」鄭仁抬頭，眼睛微微一彎，「不是長風的，你自己買的？」

「大夫，那個外國人，很厲害么？」年輕的患者本來對手術有些懷疑，和自己一樣年輕的小大夫，能找到子彈？

但是他懶得說。

「……」

「就你，也算是大夫？」林格鄙夷的口吻，毫不掩飾。

除了某些重大手術之外，就沒見過術者消毒，助手在那大咧咧的抱著膀看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