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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誰給我做的手術？」患者沒有什麼感覺，手術就做完了。他聽到手術室里的對話，心裏生出一股子虎口脫險的「錯覺」。

「用送……」

鄭仁點了點頭，把手裡的耗材交給馮旭輝。

說完，鄭仁走出操作間，見蘇雲正翹著二郎腿，右手拿著滑鼠在做術后的剪影。

「小馮，回去我給你列張單子。」鄭仁道：「還缺一點東西，你淘弄一下。」

確認無誤后，吳教授問到：「鄭老闆，確定不是肺癌吧。」

「放心，鄭老闆。」周春勇道：「採購什麼的這種小事您就別操心了，我和小馮經理聯繫就行。」

「隨便怎麼叫，沒事的。」鄭仁倒是沒什麼，一邊看著馮旭輝收拾東西，一邊隨口說到。

「嗯，很確定是肺靜脈閉塞導致的。」鄭仁道：「術後患者會恢復的很快。」

「肺靜脈在房顫的觸發過程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大部分陣發性房顫起源於肺靜脈，因此了解肺靜脈與左心房的連接關係在房顫射頻消融和圖書前至關重要。」鄭仁從馮旭輝的大拉杆箱里拿出一樣耗材，仔細打量著。

這一步，他做的特別慢。如果說之前的手術快的讓人目不暇接的話，那麼這一步慢的令人髮指。

從來都沒人無視過的林淵真的不信，自己竟然被這個小鄭老闆給無視了。

鄭仁轉身下台。

「呃……」林淵一陣氣惱！

自己真的被無視了，連一句閑聊都沒有，林淵終於發現了這是一個事實。

「沒有了。」鄭仁只說了三個字。

他很熟練的拿出幾樣耗材交給巡迴護士。

「鄭老闆，什麼吩咐？」

「差不多了。」鄭仁笑了笑，隨即喊了一聲，「周主任！」

不過經過一台手術的洗禮，林淵看出來了門道。

就在這時候，對講器傳來聲音。

說完，周春勇看著蔣教授，笑道：「小蔣，手術用時12分鐘，你學到啥了？」

可偏偏就是最簡單的手術方式，一步步合在一起，使得整個手術過程大變樣。

「就是我總跟你說hetubook.com.com的鄭老闆，你看你，有事兒也不早點告訴我，遭了這麼多罪。」周春勇埋怨了一句。

蔣教授沒聽到周春勇的奚落，一邊做著最後收尾的工作，一邊在心裏回想著手術過程。

「好。」

整個過程，一句話都沒說，馮旭輝便又一次「閃現」到了牆角。

非但沒有搭訕，連最基本的禮貌客氣的打招呼都不存在。在鄭醫生的眼睛里，自己根本不存在。

聽著很慢，可做剪影的每一步都準確無比。

患者的肺靜脈接近閉塞性病變，鄭仁用直徑約1.40mm的小球囊進行預擴張，動作很小心。

足足過了5分鐘，鄭仁才把閉塞的肺靜脈撐開一條縫隙。

蔣教授苦著臉忙叨著。

不是因為快，而是從最開始導絲植入一直到最後，全程都比別人超出一個幾何數量級。

這位Doctor鄭的手術做的，比自己的導師……甚至要比哈佛醫學院所有會做介入手術的人做的都要好！

「術后採用華法林、氯呲格雷和_圖_書和阿司匹林結合進行抗血小板、抗凝治療，治療時間維持半年以上，將國際標準化比值調整在1.6-2.6。」

簡單、乾淨、利落。

「不用送重症，也沒什麼太特殊的，回科室繼續糾正貧血就可以了。」鄭仁道：「要是你擔心，點滴速度放慢點，一小時別超過40滴，這一點特殊和護士交代一下。」

這位鄭老闆是完全無視自己了么？怎麼隨口講了一半的肺靜脈狹窄的事兒就不說話了。

鄭仁隨後順著股靜脈將球囊支架植入患者肺靜脈嚴重狹窄處。

「老闆，等老周一會，你別著急換衣服。」蘇雲的手輕輕點在滑鼠上，噠噠的聲響發出。

「劉曉潔的拉杆箱裏面放的是什麼？」

裸金屬支架在球囊擴張後置入，緩緩打開。

她腦海里想著手術，想著鄭老闆站在閱片器前手指敲片子時的樣子，一直到巡迴護士收拾完東西，喊她離開的時候她才嘆了口氣，默然去換衣服。

吳教授馬上記下來鄭仁說的。

兩種風格和圖書瞬間切換，雖然突兀，但看手術的人卻沒感覺出來有什麼不對。

「鄭總，她的拉杆箱里都是備用的普通耗材，我擔心遇到大型的搶救，每樣普通耗材都準備了十人份的放在那面。」

「老李，沒事了。」周春勇站在患者頭側，和患者小聲說到。

……

甚至從事生物工程研究的她在機緣巧合參与一次手術后，被特招到臨床部。

「鄭醫生……」

造影，一直消失的左肺靜脈影像重新出現。

Doctor都不行，非要叫BOSS么？

「你誰呀，會點啥就鄭醫生鄭醫生的叫？」蘇雲頭也不回，鄙夷的口吻差點沒把操作台給掀翻了。

所有步驟自己都知道，雖然沒做過幾次，但鄭老闆並沒有採用什麼天外飛仙的方式做手術。

「小馮，要球囊支架、小球囊找小號的，直徑1.4mm的就可以。支架要裸金屬支架就行，還要別的么老闆？」

本身是天之驕子，從小的學霸級人物，即便去了哈佛醫學院，也不落半點下風。

這些都是常https://www.hetubook.com.com規的治療手段，也沒什麼意料之外的「神奇」治療手段，但他還是小心的回憶了一遍。

「別這麼客氣，剛剛用的耗材，麻煩你和這面打個招呼。」鄭仁道，「具體臨采還是什麼的，找馮經理，你有他的聯繫方式吧。」

站在角落裡的馮旭輝一瘸一拐的捧著一堆耗材，腰微微的彎著，走到巡迴護士身邊。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觀被顛覆，默默的看著患者被送走，默默的看著耗材商關上大拉杆箱，一瘸一拐的跟著鄭老闆和那個尖酸刻薄的傢伙離開。

而他和林淵說話，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似乎都沒走腦子。

林淵站在一邊，在默默發獃。

手術做的該快的時候快，該慢的時候慢，動靜得宜。

這是美國的習慣，能叫一聲Doctor鄭，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夢寐以求的事情。

周春勇和老李說了一聲，馬上屁顛屁顛跑出來。

「嗯，打出來一份片子，給周主任吧。」鄭仁道。

「鄭老闆，能講講您是怎麼判斷肺靜脈狹窄的么？」林淵恭敬的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