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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總，晚上能請假出去不？」蘇雲轉頭問道。

蘇雲想了想，點點頭。

回到介入科，林淵抓緊時間幹活，悅姐最近狀態不好，自己肯定要分擔更多的事情就是了。但今晚醫療組有飯局，她可不想被孤零零留在醫院里。

林淵很好奇，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她轉頭看鄭老闆。可是鄭仁一點興緻都沒有，默默的看著兩人，心裏似乎有事兒。

這是要慢慢熬的，急不來。

算了，不計較這些。真找不到的話，那就拼了也做一次看看。

國際學術地位也會慢慢的建立起來。

外面的天陰乎乎的，春雨連綿，也沒個陽光。

估計自己這麼說，早就被人弄死了。

說到這裏，蘇雲看了一眼鄭仁。

鄭仁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機，給謝伊人發微信。

「別扯淡。」

「嗯。」鄭仁無所謂。

「你想什麼呢，鄭仁。」謝伊人見鄭仁的狀態不對，有些擔心的問到。

常悅扶了扶眼鏡，「你想找死，那就讓你嘗嘗死的滋味。」

蘇雲也並不覺得可惜，人情不用，還留著下崽不成。

至於以後，只要自老闆的手術狀態保持現有水準，都不用再提升，找老闆手術的人會像是潮水一樣。

鄭仁和小伊人講了講今天全院會診的患者，並且說了一下患者母親心碎綜合征的事情。

「……」鄭仁對此也是很服氣的。

蘇雲瞄了鄭仁一眼，心裏琢磨著第五版外科學的奧秘，開始聯繫人。

「嗯，老柳還是很能幹活的。」m.hetubook.com.com常悅認可這一點。

安排好一切，鄭仁上車，目視前方。

鄭仁來到觀察室門口，看見患者的輔導員正在陪護著他的母親。

「2008年《新英格蘭》雜誌上有一例個案報道，說是澳大利亞一個名叫戴米·布倫南的女孩接受肝臟移植手術時只有9歲，當時她患有嚴重的肝衰竭。」

「手術9個月後，醫生在檢查時發現她的血型變了，在進一步檢查中發現捐贈者肝髒的幹細胞進入了她的骨髓中，她的免疫系統也變得和器官捐贈者一樣。」蘇雲開始八卦起來。

他甚至連蘇雲把誰調過來都沒問。

「最近我狀態特別好。」蘇雲微笑，目光中滿滿的得意，「咱倆水平相差也就一線，放馬過來！」

「就是，你說說減肥幹什麼，瞎扯淡。」蘇雲道，「是酒不好喝還是手機不好玩？折騰個什麼勁兒！」（注1）

「……」周立濤無語。

「走了。」鄭仁懶得和蘇雲爭論，站起來說到。

「雲哥兒，怎麼回事？」周立濤苦笑，問到。

「老柳不在，還真是有點想他。」蘇雲走到常悅身邊，輕聲說道。

鄭仁說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描述自己的心情才好。追求美，難道有問題么？夏天可是要來了。

「老闆，在社區醫院先拉來一個大夫，今天夜班，明天你看一眼。」蘇雲問到。

算了，一個人一個緣分，走到哪步再說吧。

「嗯。」鄭仁點了點頭，「那就m.hetubook.com.com這麼定了，實在不行，就不管了，只要有肝源就做！」

「記得，毫無意義的聊天。」鄭仁冷漠的說到。

【我想回家陪悅姐，改天再吃好不好。】

自己就別往槍口上撞了。

「你想也沒有用，還能硬生生變出來一個肝？」蘇雲鄙夷道，「要不然你琢磨一下動物肝臟移植的事兒？」

「肝移植術后，血型都跟著變了的患者，你看過報道么？」蘇雲笑眯眯的問到。

「嗯，你有時間自己回去查《新英格蘭》期刊，2008年的，哪個月……」

「患者母親拒絕溝通、交流。」常悅嘆了口氣。

「是么，你不是都知道么，那還有什麼好怕的。」蘇雲打氣，「人家多少年前就能做，你別這麼沒自信。咱912重症監護的力量很強大的，你要相信集體。」

這隻是開玩笑，鄭仁也沒當真。

一個人的力量，簡直太微不足道，哪怕自己有大豬蹄子加持。

其實她這也算是對生活有態度。

既然要開開心心的大吃一頓，驅散陰霾，蘇雲最後乾脆把整個醫療組所有人都叫著。

他的語氣有點古怪，最後的音調像是肯定句，又像是疑問句。

這一點在鄭仁的意料之中，沒辦法的事情。自己還沒有孩子，沒辦法感同身受。

澳大利亞的這個女孩也是因為嚴重的肝衰竭，接受的肝移植。雖然沒有明確說是什麼病，9歲，這個年紀估計是某種急症。

「不急，那就等你不值班再說。」鄭ｈｔtｐs://ｍ•ｈeｔｕｂooｋ•com.ｃｏｍ仁說完，站了起來。

血型都能變？這段話，意味著那名患者不僅僅是急性肝衰竭，還迫不及待的用了不一樣的血型的肝源。

鄭仁知道，他得意的點在於找到了一個案例否定了自己吹毛求疵的想法。直接用案例懟自己，把剛剛那句佔用肝源的話給懟碎，懟成撿不起來的那種。

鄭仁知道，常悅最近脾氣不是很好，懟蘇雲兩句也是正常的。不過以他對蘇雲的了解，這個仇肯定是不過夜的。

好好奇啊，真想知道蘇雲這貨要怎麼做。尤其是鄭仁看到蘇雲嘴角露出一絲笑之後，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商量去哪、吃什麼，這些事情和鄭仁沒有一點關係。

【沒事，拉著常悅一起去。】

【晚上想吃什麼？】

使用手機聊天的時候，鄭仁的手速就和蘇雲沒辦法比較了。笨笨的講述完這一切，蘇雲和常悅也回來了。

至於配型，周立濤沒問。知道這些就已經足夠了，鄭老闆已經建立了信心，自己別多說那些不吉利的話。

這種人情，也就用一次，再多都不好用了。至於有沒有下次，得看國際上的學術地位。

他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這就和眼前的情況很像了。

學渣和學霸之間的對話就是這樣，雖然周立濤和別人比算是學霸了。但在鄭老闆和雲哥兒面前，只能是徹頭徹尾的學渣。

來到一家酒店，謝伊人讓鄭仁他們先下車，自己去把車停好。蘇雲手裡拿了一把傘，給常悅撐開，卻被常悅給直接拒絕hｅｔｕbｏoｋ.coｍ.cｏｍ了。

周立濤看鄭老闆的臉色，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鄭老闆心情不好，很不好。

「老闆，血型都能變。按照星座、血型、氣質、性格來講，你就說心臟移植之後性格能不能變吧。」蘇雲根本不理會自己剛剛的小瑕疵，得意的說到。

鄭仁還是希望自己的努力有作用，但不管自己再如何努力，最後能拯救的人也都有限。

「啊？」周立濤沒想到話題到了自己這裏，他想想，搖了搖頭，嘆息道，「沒人在這兒盯著，出去幹什麼都提心弔膽的。」

「前幾年極北省說的腦移植，你是不是琢磨這個呢？」蘇雲繼續胡說八道，「按照這個邏輯，什麼手術都能做了。」

「晚上好好吃飯，好好喝酒。人生在世么，抓緊眼前最重要，你說你萬一出門直接被車撞死怎麼辦？」蘇雲順口胡說。

但是現在，就不要再逼他了，這件事情最後能走到哪一步，說句心裡話，還是要看命。

周立濤和林淵都聽傻了眼，鄭老闆和雲哥兒兩個人像是打啞謎一樣，簡簡單單一個問句，就決定做了？

【……】

說多了，容易讓雲哥兒給懟死。

自家老闆估計是被患者母親死灰一般的表現、加上心碎綜合征給打動了，第一次張嘴聯繫其他外國醫院。

「血型真的能變？」林淵驚訝。

鄭仁收起手機，問到：「怎麼樣？」

抬起頭，直視蘇雲的眼睛，鄭仁沒有說話。

「和新來的比怎麼樣？」

「就幾步路，你怎麼跟個娘們似的。」常悅皺眉，快步跑到酒店和圖書門口。

「……」鄭仁沒說話，他意識到蘇雲話裏面的隱藏的含義是什麼。

蘇雲忽然抬頭笑了笑，道：「老闆，還記得從前聊過心臟移植后性格改變的事情么？」

【放心吧，肯定不會讓常悅這麼任性下去。人生在世，只要別胡亂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謝伊人回了一個省略號，隨後又發來了一個笑臉。

「讓常悅來看看。」鄭仁忽然站住，回頭說道。

蘇雲和常悅小聲嘀咕了一會，兩人便走了出去。

中年女人系統面板沒什麼事兒，可是她的表情沒有一點點的改變，木然、呆板，整個世界在她眼中已經失去了顏色。

春雨淅瀝瀝的下著，街上五顏六色的傘擠在一起，各自忙碌。

「肝源。」鄭仁道。

氣氛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不一樣，老柳畢竟歲數大了，每天作息時間很規律。小林屬於活沒幹完，能在那坐一夜的那種人。」常悅道。

「11月的。」鄭仁道。

周立濤和林淵瞬間都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這就是啞謎的答案。

腿上放著第五版的外科學，鄭仁少有的沒有抓緊一切時間去系統圖書館看書。

鄭仁笑了笑，酒，還真就不好喝，最起碼對他來講是這樣。

楚家姐妹錄製小視頻的時候，常悅可是很羡慕來著。

不過有蘇雲打岔，他也漸漸的說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和自己心裏的想法。只是說話很直接，尤其是說到常悅的時候，讓常悅有些憤怒。

但心碎綜合征是客觀存在的，可以管中窺豹，多少了解一下患者母親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