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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裡是詢問病史，根本就是串門聊天。平時大家坐在酒桌上閑聊也就是了，但自己帶著老太太可是來看病的。

「常悅呢？」鄭仁問道。

「哦，一會回來，我和老太太聊會。有什麼思路么？」常悅噼里啪啦的敲打著鍵盤，嘴裏隨便的詢問道。

「很多，亂糟糟的。」鄭仁道。

「梁博士，醒醒。」

一點點來吧，這事兒急不得。

帶著母親來到介入科，梁博士找到常悅，又把化驗單給她看。常悅只是瞄了一眼化驗單，就坐在那裡和老太太聊起家常來。

系統給了診斷，卻不會給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絕大多數的患者都能用疾病來源給予解釋並予以治療。

這個女醫生，水平真差，鄭老闆為什麼把她留在身邊，梁博士腹誹著。

「不在寫病歷，就是在和患者家屬閑聊。」蘇雲低頭玩著手機。

「常悅。」鄭仁道。

「你母親常年服用奧美拉唑，認為這個是保健葯。回去先把ｍ.hetuｂooｋ.ｃom•ｃom奧美拉唑給停了，然後開始補鎂，很快就能好起來。」常悅道。

家長里短，在醫院聊著玩意有意義么？

「不知道。」常悅的手指開始敲打鍵盤專心寫病歷，回答簡單而乾脆。

「好好的話不會好好說？」蘇雲道，「梁博士，你知道么？」

「……」鄭仁嘆了口氣。

「說事兒。」頓了2秒鐘，常悅才冷冷的說到，完全沒有了和患者交待病情的時候那種溫和親切。

說著，蘇雲想到了什麼，繼續道：「老范，當時差點病死那次。」

鄭仁倒也無所謂，現在梁博士的母親化驗檢查結果還沒回來，治療已經確定，唯一有疑問的是低鎂血症是怎麼來的。

沒有去系統空間，鄭仁看著眼前的第五版外科學發獃。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梁博士坐在一邊實在是太無聊了，加上回老家再回來，焦急、疲憊湧上心頭，說的話題自己一點都不感和*圖*書興趣，直接就睡著了。

鄭仁想了想，似乎也好。問診、查體的情況和系統面板相互對照，低鎂血症的診斷已經很明確了。

梁博士強自忍耐住心裏的焦急，努力分散注意力，不去聽常悅跟自家母親說自己一直到現在還不找女朋友，導致老兩口現在還抱不上孫子之類的話。

說著，常悅回來。她看都沒看其他人，回來后直接在電腦前坐下，開始寫病歷。

他能看出自家老闆的情緒波動，考慮應該是梁博士和他母親之間的交流讓他這塊石頭都軟了一點點。

不管是雲哥兒還是鄭老闆，只要說幾句話就夠了么，找一個小大夫……他心裏略有腹誹，但卻不敢想的太深。

有些則很難，比如說曾經發生在急診科的那次食用豬甲狀腺的事件，以及海城的那個變成阿凡達的小夥子。

想到這裏，鄭仁覺得蘇雲說的還真不能說是錯誤。

「嗯。」鄭仁點點頭，「老劉那面下午幾台手術？」

heｔubｏoｋ.cｏm•ｃoｍ……

「老闆，想什麼呢？」蘇雲問道。

「啊？范天水么？」林淵問道。

「雲哥兒，我覺得你應該說悅姐不在辦公室就在病房。」林淵糾正了一下。

可是蘇雲隨後說他們有事兒要走，剩下的事情找常悅去看，梁博士心裏有點小小的不舒服。

「林姐說你要是去，就多交代幾個患者。」蘇雲道。

不過鄭仁已經準備讓常悅去解決這件事情，反正試試看唄，不行的話大家坐在一起，再一次抽絲剝繭、掘地三尺，把問題的根源找到。

梁博士覺得根本沒有意義，這次算是給鄭老闆和雲哥兒面子，以後看見這位常醫生就當沒看見好了。

梁博士手裡拿著剛剛列印出來的化驗單，看著上面超低的數值，他知道鄭老闆的判斷是對的。

「還有一點你沒說，就是甲亢患者常伴低血鎂和負氮平衡。」鄭仁不理會蘇雲的挑釁，他沉思道，「人在飢餓、疾病以及老年時往往處於這種狀況。」

和_圖_書「沒有，全靠你了。」蘇雲哈哈一笑說道，「老闆，我跟小梁子說一下，咱們先走。」

我忍！

「……」

要不換常悅去試試看？

「這玩意是爆炸性質的，效果好，反饋回來的患者就多。口口相傳……怎麼說到這個就想到糞口傳播呢？」蘇雲吹了口氣，額前黑髮飄呀飄的。

「拜託你件事兒。」鄭仁也沒有指揮急診大搶救時候的沉穩、霸氣。面對常悅的冷漠，他只是笑著說道。

「CT室的，反正跟你沒什麼關係，不知道也無所謂。梁博士的母親，我們判斷是低鎂血症，卻找不出來病因。」蘇雲道。

「說的恁複雜，就說營養不良就可以了。」蘇雲道，「你看老太太的樣子，看梁博士的家庭條件也都知道營養不良這種事兒根本不可能出現。」

「別想那些沒用的，下午去老劉那看看。」蘇雲用的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辦公室里響起愉悅的笑聲。

之後梁博士自然會帶著他母親去相關科室進行和*圖*書治療，唯一的難點，還是留給常悅去解決好了。

聽著聽著，梁博士在困惑之餘開始不光困惑，他還困了。

血清鎂檢測不低，而通過鎂負荷試驗判定出來，他對鄭老闆佩服的五體投地。

說到這裏，鄭仁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現在在CT室，有時候遇到疑難片子，褚主任組織會診的時候都會用鄭老闆來舉例子。

「別打岔，小林子。」蘇雲道，「那麼多天沒吃飯，也不見老范有什麼不好的情況。負氮平衡是一種很極端的情況，暫時不予以考慮。」

「說事兒。」常悅冷漠的重複了一遍。

果然，話要是這麼說，的確好聽多了。

她很難相信范天水那種人竟然還有差點病死的時候。

不知過了多久，梁博士聽有人叫自己。他恍惚說到：「到站了？」

……

看看人家鄭老闆，這七個字已經把梁博士的耳朵磨起了繭子。只是常悅常醫生，到底是誰啊！

常悅是誰？梁博士壓根都不知道。

「這麼多？」鄭仁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