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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瑪麗斯回復郵件，助手才敲門，打斷了愛德華茲先生的嘮叨。

生命科學研究院里，一名禿頂的老者拄著拐杖，在用力的敲擊著地面。咚咚咚的聲音，像是戰鼓在轟鳴。

「聯繫瑪麗斯女士，現在！」愛德華茲先生的聲音沙啞而低沉。

他知道，這並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助手怔了一下，瑪麗斯……那個到現在還在用水晶球看未來的老巫婆么？據說她身上有詛咒，每看一次未來，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愛德華茲先生的助手只知道那是一個秘密電話，當愛德華茲先生接到電話的時候，他的雙手是顫抖的，興奮難以言表。

「發生什麼事情了？」

還是問一下好了。

穿著白服的研究人員老老實實的站在他的對面，低著頭，一聲大氣都不敢喘。

助手連忙應了一聲，抓緊時間去找瑪麗斯的聯繫方式。

可是一句話還沒說完，老者拿著拐杖砸在身邊的試劑架上。

「是不是hｔtps://www•ｈeｔuｂoｏk•ｃｏm•ｃoｍ一期試驗失敗，愛德華茲先生不高興了？」

助手隱約聽到了一些斷斷續續的話語。

馬里蘭州，巴爾的摩市，約翰·霍普金斯大學。

諾貝爾生物學獎，就是最好的一個理由！

助手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才好。

「那群強盜，無恥！卑劣！」愛德華茲先生閉著眼睛，嘴裏喃喃的說著。

「愛德華茲先生，您……」老者身邊的助手小聲的提醒道。

助手還知道，愛德華茲先生甚至已經準備好了獲獎的感言。洋洋洒洒幾千字的演講稿，他偷偷的背了好多次。

這個要求要比上一個要求簡單了無數倍，助手馬上答應下來。是醫學院的終身教授要和愛德華茲先生競爭諾獎么？

但一期臨床宣告失敗的時候，也沒見愛德華茲先生這麼生氣，他到底是怎麼了？

「應該不是。一期試驗失敗的點我們不是剛找到么。再說，這種研究，失和-圖-書敗一次兩次不是很正常么。別說一兩次，就算是失敗十年都有可能。」

郵件發過去后，愛德華茲先生沒有離開實驗室，他默默的看著充滿現代感、科技感的實驗室在發獃。

愛德華茲先生聯繫那個老巫婆幹什麼？助手茫然的楞了幾秒鐘。

即便是腎移植、試管嬰兒這種臨床上廣泛開展的術式，最後也只能以生物學的名義獲得諾獎。

嘩啦……嘩啦……一陣脆響，價值幾十萬美元的一套試劑就這麼被砸碎了。

他捂著心臟，被助手攙扶進他的房間后，實驗室里才響起細微的對話聲。

這個項目組研究的是一個大項目——基因水平改變人體免疫內環境，用來治療癌症。據說項目獲得了諾貝爾生物學獎推薦，一期臨床也轟轟烈烈的開始。

勝券在握的情況下，愛德華茲先生回到巴爾的摩，原本以為他要做的只是靜靜的等待10月份的某個凌晨接到諾獎項目組的電話通知，告訴他該項目hｅｔｕｂoｏｋ.ｃoｍ•ｃom獲得了諾獎就可以了。

略帶尖銳的聲音在研究室里回蕩著，LED燈似乎都為之一黯，彷彿在老者的怒火之中閃爍不定。

愛德華茲先生的房間里，他坐在椅子上，雙手微微顫抖。助手手中拿著藥瓶，關切的問道，「愛德華茲先生，您要注意您的身體。」

那邊的工作對於研究項目來講，是生死攸關的。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雖然是世界上最早的研究型大學，但畢竟經費有限。

所以在掛斷電話后，愛德華茲先生才會如此暴怒。

「鄭……醫生？問問醫學院那面，為什麼他會是終身教授。」愛德華茲先生又沉聲說到。

最終走向成功，還是需要各大葯企的投資。

本來項目進行的雖然不說很順利，可也沒遇到什麼太大的問題。這已經是第六個年頭了，正是出成果的時候。項目需要認可，只有被大多數人認可，才能讓投資方捨得砸進來更多的資金。

現代科技，每一項都需要大筆的和_圖_書資金支持。可是幾億、幾十億的現金的投入，足以拖垮一家大型跨國葯企。

很快，約翰·霍普金斯醫院的傑西亞博士打了電話過來。他和愛德華茲先生聊了很久，助手透過房間隔音很好的門都能聽到愛德華茲先生罵那位遠在大洋彼岸鄭醫生的聲音。

可是，一切都只是看上去很美而已。

似乎是某位高傲的大人物打來的，讓愛德華茲先生放棄今年的諾貝爾生物學及醫學獎。

研究員們議論著，但說到後來，所有人一頭露水，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誰又有辦法呢？即便是獲得諾貝爾生物學獎，得到了跨國葯企的注資，也不一定能研究出來通過免疫方式治療癌症的藥物。

要是沒有下一筆資金注入進來，等待他的是關閉實驗室，所有研究到此為止。

所以他們都像是鱷魚一樣謹慎，不給他們足夠的信心，不讓他們聞到生肉的味道，他們是很難會揮舞著支票上門的。

一個電話，就推翻了所有的預期https://www.hetubook.com.com。把美夢打碎，碎成了無數片。

「無恥！流氓！強盜！」

獲得生物學獎的推薦后，愛德華茲先生馬上飛往歐洲，展開積極的遊說。

前期那麼多的投入都要付諸東流，助手知道愛德華茲先生很不甘心。

含服了藥物，避免發生心梗后，過了很久愛德華茲先生才喃喃的說道：「聯繫瑪麗斯。」

歲月已經奪走了老人健康的身體，他承受不住心中燃燒的怒火。很快氣喘吁吁的拄著拐杖，雪白的鬍子顫抖著，眼睛里泛起紅色的血絲。

但即使有巨額資金的投入，依舊不能保證成功。這是一個方向，只是一個方向而已。

她從來不留電話，只有一個郵件地址。助手斟酌了很久，草擬一份郵件后給愛德華茲先生看。

遊說很圓滿，雖然面對一定的阻力——主要是歐洲臨床醫學方面的壓力，但畢竟諾貝爾生物及醫學獎已經幾十年都沒有頒發給臨床術式了。

研究員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只能謹慎的低著頭，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