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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然後呢？」鄭仁依舊心不在焉。

「我們沒有，但有同學半夜上廁所，被老鼠咬了，這種事情經常發生。」

「鄭老闆，雲哥兒，你們來了。」他遠遠的看見兩人身影，便快步迎上去。

菜下油鍋，一股子香氣彌散開。鄭仁雖然對吃東西沒有執念，可卻這種做菜的味道有著極其深刻的本能認知。

「再比如說，黃曲霉素的毒性比眼鏡蛇、金環蛇的毒汁還要毒；也要比劇毒農藥1605、1059的毒性強28-33倍。一粒嚴重發霉含有黃曲霉毒素40μg的玉米，可以讓兩隻小鴨中毒死亡。」

中午的時間，急診科的患者不是很多，醫生們抽空吃點東西。狼吞虎咽的，根本來不及品咂食物的味道。

鄭仁挨個觀察室看了一圈，沒什麼特殊的患者。在留觀室里，患者和患者家屬閑聊著，打發著在醫院的無聊時光。

洗漱、睡覺，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鄭仁想想，的確挺和圖書嚇人的。

要是換了自己，或許一腳踹過去。幸好自己沒遇到過這種裝神弄鬼的同學，要不然把他一腳踹進醫院可就糟了。

這，就是家的味道。

「別鬼呀神呀的，又不是嚇唬小孩子。真有高維或是低維生物，他們的思想也應該和咱們的維度不一樣。我覺得吧，那些都是腦補出來的。」鄭仁的手操作著滑鼠，不快，卻很准，咔噠咔噠的響著。

這份片子，是要和林淵、顧小冉講解的。

「別想這個了，沒問題的。喝酒要是沒了花生，再好的酒味道都淡很多。」蘇雲懶洋洋的說到。

做完手術已經是中午時分，鄭仁安安穩穩的坐在操作台前做著剪片的工作。

「你能不能對講故事的人有點尊重。」蘇雲不高興的說到：「尊重！尊重！」

吃飯，帶著黑子遛彎，和伊人手牽手走在帝都的夜幕中。回到家，陪著伊人看會連續劇，雖然那些劇對鄭仁來講都沒有hｅｔuｂoｏk•cｏm•ｃｏｍ邏輯，但鄭仁不是蘇雲，他可不會挑三揀四。

要是每天都想這麼多，日子乾脆就不用過了。他馬上把黃曲霉素從腦海里揮散，認真的倚在牆邊看著小伊人做飯。

不過被剛剛的事情一攪和，鄭仁想到食用油里也能產生黃曲霉素……

「鬼嚇人嚇不死人，人嚇人才真的嚇人。」蘇雲道，「我上學的時候，一個女同學考試沒考好，壓力山大，就有了點精神癥狀。半夜起來蹲在衛生間外面的洗漱間燒課本，還披著白床單。」

來到周立濤的值班室，蘇雲大咧咧的坐下，開始逐行修改周立濤的稿子。

有一種說法，這叫做工作肥、光榮肥。

周立濤虛心的聽著。

周立濤早就翹首以待，站在走廊里，一副猴急的模樣。

「但這事兒不能細想，要是有冤魂呢？話說半夜一個漂亮的女鬼出現，你會怎麼想？」

剪完片子，鄭仁才站起身，和謝伊人打個招呼說要去和*圖*書急診科，這才換衣物離開手術室。

要是自己年紀大了，背著手查房，是不是有老主任們的架勢呢？

「刺啦……」

很多人在參加工作后都不由自主的胖起來，這個和年紀有關係，但更多的則是因為壓力與進食習慣。

什麼砒霜、鶴頂紅都是記憶中的劇毒。

看了一眼，鄭仁覺得沒興趣，就背著手走出周立濤的值班室。蘇雲說自己模仿老潘主任，可能是心裏有這個印象吧，鄭仁胡亂的想著。

「那貨半夜起夜，睡蒙了，看見旁邊放著半截模型，差點沒嚇死。據說在寢室哭了很久，你沒發現今兒他上班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蘇雲道。

「哦，回去好好練習，還是有好處的。」鄭仁道。

「誰知道。反正去上衛生間的女同學被嚇得夠嗆，嗷一聲，據說整個樓的人很多都聽到了。」蘇雲笑呵呵的說著曾經的八卦。

砒霜，常悅或是謝伊人真心沒什麼理解。現在很少見砒霜這種東西，ｈｅtｕboｏk•cｏｍ•ｃoｍ只有古裝劇里砒霜的身影才會隱約出現。

「嗯，要都像你就好了。」鄭仁並不否定這一點，但他也沒著急，用行動表示自己的真實想法。

「膽子這麼小啊。」鄭仁道，「我們上學的時候，教研室有不要的碎骨頭都被拿回寢室，就放在枕頭邊。睡醒了看一眼，腦子裡琢磨著是什麼骨頭。」

其實鄭仁到不這麼覺得，在他看，蘇雲直接幫著改一下就好。又不是每個人都能不斷的發表頂級SCI文章的，蘇雲這種授人以漁的想法很沒必要。

「砒霜什麼的連黃曲霉素的影都看不到。」

「花生呢？」

「……」鄭仁手邊咔噠一聲響，隨後停住，回頭看蘇雲，「是精神癥狀，還是表演型人格？」

「哦，稍等我一下。」鄭仁不慌不忙的剪片，而後上傳到醫院的網路里。

「放心吧，花生雖然放在冰箱冷藏里保存也有可能出現黃曲霉素，但概率要比在外面放小很多的。」蘇雲道，「我都不怕，你和圖書就別擔心了。」

「老闆，3D列印的門脈高壓的模型我給顧小冉拿回去了一個。」蘇雲忽然想起什麼，神神秘秘的說到。

「走了走了，周總那面已經火上房了！」蘇雲催促道，「你給他們講再多都沒用，還不是得一台一台手術練。要都像我就好了，看兩眼就會。」

據說院里最近要無線覆蓋，以後來醫院點滴也人手一台手機，沒人會聊天什麼的了，鄭仁心裏想到。

「都說了沒事，你就是裝病！我也不容易，給你安排了最輕的活，還是幹不了，你能不能認真點。」一個聲音從拐角處傳來。

「你的格式不對，那是國內文獻投稿的模式，說話的語句都不是外國人的習慣。跟你說多少遍你才能懂，要……」蘇雲直接開始嘮叨起來。

「老闆，周總的文章寫完了，格式還是不對。我去和他當面說說，你去不去？」蘇雲在後面的沙發上悠然說道。

一邊改，嘴裏一邊嘮叨著，鄭仁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有那麼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