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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鄭仁把片子從閱片器上取下來，裝進片子袋裡，拎著片袋大步走出去。

手術非但要做，而且要馬上做。一旦贅生物脫落，這個女孩子哪怕活下來，下半生也要在半身不遂中度過。

老闆到現在還沒接到電話，能拿到諾獎的可能已經近乎于零。

一旦網站做了最權威的信息公布后，自己肯定第一時間衝上去，問問那個虛偽的傢伙心裏是怎麼想的！

但巨匠級別的心胸外科手術技能還是有些不夠看，鄭仁發現不管做多少次，剝離主動脈壁膿腫的時候都會有一定概率出問題。

說完，蘇雲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到操作台上，看了林格一眼。

可即便不能獲得諾獎，手術該做還是要做的。

鄭仁皺眉看著片子，和患者授權簽字人之間的溝通不用自己做。他需要完成的，是一台難度極高的手術。

……

這都什麼年代了，發郵件就不行？非要打電話！那群食古不化的老古董！

鄭仁點了點頭，「術前簽ｈｔｔｐs://m•hetｕｂoｏk•ｃoｍ•coｍ字都簽了吧。」

她猶豫手術直播的問題也在情理之中，鄭仁並不在意這一點。

去系統手術室做訓練，做了幾十台手術，成功的概率也只有80%左右。

心胸的陳教授看了趙雲龍一眼，趙雲龍道：「我上吧。」

氣密鉛門緩緩關閉，手術開始。

一邊奔向手術室，蘇雲一邊拿出手機。已經有幾個人給他留言，某些獎項的得主已經確定。

算了，人么，總是要在生活面前低頭的。無力改變世界，只要把手頭的一點點小事情做好就是了。

這一點鄭仁在手術訓練中已經確定。

而且患者的瓣膜感染時間很長，膿腫已經深入左房頂和主動脈壁，難度進一步增大。

不管如何細緻，最後總是有這樣或是那樣的問題出現。尤其是分離膿腫侵蝕主動脈壁的位置，一不小心就會導致主動脈破裂出血。

不用考慮其他事情，即便手術失敗了，自己手頭還有一直準備好hｅtｕboｏk.coｍ•ｃoｍ的基金，完全可以對患者做賠償，把一次重大的醫療糾紛消化在無形之中。

鋪好單子，鄭仁站在術者的位置上，蘇雲站在一助的位置上。趙雲龍則充當二助，胡艷徽給鄭仁戴上直播眼睛，調試完畢后伸出拇指，給鄭仁打氣加油。

可不做手術的話患者主動脈瓣上的贅生物很快就會脫落，栓塞到腦部等重要器官血管網中。

「她要看就看，沒關係，律師有賬號是吧。」

……

幸好名揚天下第四階段任務給了鄭仁海量的手術訓練時間，讓他在系統手術室里做訓練沒有後顧之憂。

心臟手術本身難度就大，再加上是二次手術，已經沒有正常的生理解剖結構，局部黏連機化的很嚴重，一切都要隨機應變。

路過杏林園律師的時候，他問到：「都簽字了么？」

患者取平卧位，趙雲龍開始消毒、鋪第一層無菌單，鄭仁直接穿衣服，鋪第二層無菌單。

傳統，這是狗屁的傳統，根本不知m.hetubook.com.com道與時俱進。

韋鋒冷笑著。

湯秀覺得他像是蒼蠅一樣厭煩，揮了揮手，想要把他攆走。

謝伊人已經站在器械台前，開始和巡迴護士輕點器械。忙亂之中卻又井然有序，為了挽救一個生命，所有人都在忘我的奔忙著。

「老闆，收到電話了么？」蘇雲問道。

因為距離左房太近，支架也不可能完全堵上。高少傑提出來的想法只能用作臨時急救，要是破裂的範圍太大，就算是縫上，等患者心臟復跳后也會再次出血導致患者死亡。

「簽了。」蘇雲道。

一眾人來到手術室，最快的速度換了衣服，進入雜交手術室。

韋鋒也沒有繼續解釋，他冷靜的站在病區門口觀察著發生的一切。不時的拿出手機，刷新諾貝爾獎的官方網站。

好運來的歌聲里，老賀在檢查體外循環機器。他回頭，微微點了點頭。

可要是不嘗試做手術的話，患者就必死無疑。

至於99%的進度條依舊穩若磐石，最後一絲進度一動不動，它和*圖*書動一下為什麼那麼難呢？鄭仁心裏腹誹了一句。

「委託人同意了？」

那些患者的情況根本沒法和眼前這個二次換瓣的患者相提並論，而患者打工所在店鋪的老闆卻毫不猶豫的簽字，不能不說人和人還是不一樣。

在之前的種種預判中，蘇雲覺得這次獲獎的幾率相當高。但事實就是事實，音信全無，怕是幾率很低了。

情況緊急，能節省一點時間就是一點時間。

假的就是假的，做的再怎麼逼真都是假的，它就真不了！

「行，讓小胡抓緊時間上來，老闆這面準備開台了。」

蘇雲低頭輕輕嘆了口氣，他額前黑髮有氣無力的搖晃著。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還沒接到電話。

「受委託人還有疑慮，我們在解釋。」杏林園的律師正在給中年女人解釋，他無可奈何的說道。

林格略有點緊張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蘇雲長長的吁了口氣，轉身去刷手。

「刷手，開台！」鄭仁沉聲道。

這個中年女人是患者所在店鋪的老闆娘，和*圖*書還是蠻有擔當的，鄭仁對她很讚許。在海城的時候，經歷過很多次一群親戚朋友送患者來醫院，但一說到簽字手術，全都消失的事情。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幸運值上了，鄭仁最後很是無奈的想到。

蘇雲心裏面嘮叨著，接通電話。

鄭仁搖了搖頭。

「老闆，患者已經上台了。」蘇雲放下手機，在鄭仁身邊說道。

他快步跟在鄭仁身後，跑去刷手。

想到這裏，蘇雲無奈的笑了笑。

「準備的怎麼樣？」鄭仁問到。

手裡鈴聲響起，蘇雲怔了下。是自己的手機，他現在恨死諾獎電話通知這個環節了。這幾天盼望著電話打進來，盼的都有些過敏的癥狀。

做手術，尤其是這種生死未卜的手術，還要醫療組自己準備基金來消化手術失敗帶來的後果，這種事情要多荒謬就有多荒謬。

要是諾獎的任務能完成就好了，鄭仁無奈中看著系統任務，看著任務獎勵，有些渴望。

只是諾獎……還真是可惜，下次再遇到克里，一定要臭罵他一頓，蘇雲心裏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