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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主任怔了一下。

兩人握了握手，王主任說道：「江主任，查體很重要，問診也很重要啊。」

十分鐘過去了，辦公室里鴉雀無聲，空氣似乎變成了固體，呼吸都是那麼的奢侈。

試劑盒化驗檢查是比較快，但也沒快到這個樣子。問了一下，說是已經開始化驗，再有幾分鐘結果就能出來。

看他一臉不屑的表情，江主任哭笑不得。

不過江主任根本沒有阻攔，那樣的話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等檢查結果回來，再用他們自己搬起來的磚砸他們的腳也來得及。

「吳院長，你這是找人民醫院的主任來會診了？」江主任看了王主任一眼，說道：「歡迎歡迎，給我們好好講講什麼乳糜到底是怎麼引起精神問題的。」

的確挺爽的。

「嗯，一年前開始進行魚素飲食的，以麵食為主，剛問完。」王主任一臉開心，他隨後拿起電話，撥打給廠家的人，問問試劑盒的結果。

「江主和圖書任，是吧。」王主任很客氣的說道：「我是人民醫院普外科主任王磊。」

「啥玩意？乳糜瀉？」江主任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吳院長，陰陽怪氣的對著旁邊的牆說道：「下午我們響應院里號召，學習乳糜瀉。」

「吳院長，你這是找到患者的病情來源了？」江主任問問的坐在椅子上，屁股都沒動一下問道。

有把握就行，吳院長打電話聯繫檢驗科主任，讓「試劑盒」把試劑盒送去檢驗科。

見吳院長的樣子，江主任打心眼裡看不起。說個檢查都說錯名字，他還能幹點啥！自己從來都沒聽過什麼IgA-tTG的什麼狗屁檢查，這玩意就能導致精神病了？

當著有矛盾的主任和院長，他夾在中間很是難受。說了一句話后，他就低下頭，差點把腦袋塞到桌子底下去。

「我去問問病史。」王主任是真不願意接觸這種院裏面的針鋒相對，對他來講只要驗證一和_圖_書下鄭老闆說得對就可以了，「吳院長，找人采血送去檢查吧。」

「王主任，你好。」江主任站起來伸出手，畢竟是人民醫院的外科主任，和精神病院的院長不一樣。

江主任靜坐釣魚台，嘴裏哼著小調，心裏把握十足。本來就是他自己找的病例，這算是巨大的主場優勢，要是能輸才見了鬼。

「像是之前推測的一樣，患者吃魚素。」王主任道。

魚素對各類型病菌、禽流感等疾病、肥胖、過敏等健康方面的擔憂，因而放棄紅白肉，改以魚類來取代的一種飲食的統稱。

王主任覺得有點開心，他在這個瞬間似乎有點理解那位蘇教授摔病歷時候的心情了。

「問診很重要的，患者自從吃魚素開始就開始有精神癥狀。呃……不是很典型，但我覺得以你的經驗應該能清楚判斷。」王主任道，「魚素後進行性消瘦、有被迫害妄想，做甲狀腺手術進行了甲狀腺全切，包括最近的自殺，m.hetubook.com.com都證明了一件事情——患者診斷乳糜瀉是正確的。」

「魚素？」江主任也有些疑惑，他看著王主任問道。

「問了，患者的情況應該比較明確。」王主任看著吳院長笑著說道，隨後很正式的與江主任說道。

這句話略有些生硬，王主任馬上停住。他見江主任站都沒站起來，覺查出來哪裡不對勁兒。不過這是其他醫院的內部矛盾，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這事兒就是要打吳院長的臉，他又不來臨床一線，也不看看平時醫生護士面對的精神類疾病患者有多棘手，就知道坐在那面瞎說一氣！

「這位，有收穫么？」江主任冷笑問道，他連王主任是誰、是哪家醫院的都不願意問，在他看來只是吳院長找來的走狗罷了。

這就有點倚老賣老了。

說完，他和身邊的一位醫生說道：「什麼是乳糜瀉？只聽說過乳糜漏么。」

說完，他笑了笑，「是不是好東西吃的太多了？」

「是有了httｐs://ｍ•hetuｂｏoｋ.com•cｏｍ初步診斷，不是病情來源，又不是傳染疾病。」王主任解釋了一句。

可是他的善意沒有得到反饋，江主任坐在椅子上，眼皮抬都不抬的問道：「怎麼診斷的？」

見他放下手機，江主任一臉不屑的說道：「吃個素就精神病了？」

這是站在技術制高點俯視對方，尤其是看著江主任一臉懵逼的樣子，更是有一種看傻X的感覺。王主任搖了搖頭，當時自己也是這樣吧。

臨床診斷，還用你教！江主任心裏憤憤不平的想到。

辦公室里的空氣有些壓抑，不過江主任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今天吳院長把臉送上來讓自己打，真是天隨人願。反正也要退休了，怕他個毛線！

「IgA-tTG。」吳院長別彆扭扭的說道。

王主任微微一笑，表達自己的善意。

王主任看了一眼吳院長，他沒多說什麼。而吳院長也是勉強硬撐著說道：「有可能是乳糜瀉。」

天天和精神病患打交道，一個個說個話都說不明和圖書白，火氣本來就大。還遇到這種不懂臨床，站在一邊瞎嗶嗶的院長。應了那句話——站著說話不腰疼。

「王主任，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江主任馬上就把臉給板起來。

說完，王主任問明了患者所在病房，又客客氣氣的借了一件白服，便離開了醫生辦公室。

「吳院長，要做什麼檢查？」江主任問道。

和王主任來到精神科，迎面看見一頭花白頭髮的江主任正坐在辦公室里。他似乎正在說著什麼，抬頭見吳院長進來，表情馬上凝固，正眼都不願意看一眼，臉微微偏了個方向。

扯淡。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打破了尷尬的安靜，王主任走了回來。

幾個月後老死不相往來，平時就煩這些指手畫腳、高高在上的院領導。趁著這個機會給他們留個深刻的印象，保准十年之後都忘不了自己。

吳院長看見王主任的表情，心裏略有點放鬆，他馬上問道：「什麼病史？」

「主任，不知道。」那個小醫生很尷尬的回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