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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教授，剛剛瑞典國王和鄭醫生說了什麼？這是生物學以及醫學獎的特殊流程么？」

大家都是如此，多少年來也沒人能在這裏折騰出來什麼花樣。重點在於晚宴的致辭，主持人也有期待，鄭醫生會不會帶來一篇像是莫言先生一樣精彩的演講。

轉身要下台的時候，國王陛下忽然問道，「鄭，nothing？完全沒有意義？」

可聽到nothing這個詞后，國王陛下皺起了眉。

私人友誼，這就有些過了，主持人詫異的看著社會學的張凱教授。912的一名醫生，和國王有私人友誼？聽著真是不靠譜。

這時候主持人的耳機里傳來總導的聲音，她的手按在耳機上，凝神聽著。張教授知趣的停住話語，他隱約猜到了些什麼。

眼前的劇本似乎和其他的略有不同，禮貌、溫和的握手、親切的言談都在，可是國王陛下卻站在原地，而鄭仁鄭醫生則多說了一句話，隨後回去坐下。

聽主持人直接吧和*圖*書話題岔開，張教授怔了一下，他馬上意識到可能是鄭醫生說了什麼不當的話，所以主持人才識趣的根本不提。

側耳聆聽，兩人忘記了這是在直播，很快主持人臉色有些古怪，她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想讓自己儘快恢復正常。

「醫學是建立在基礎科學上的，尤其是歐美國家，醫學相當發達。」張教授順口說著，這隻是為了拖延一下時間，等交響樂演奏完畢，就可以歇口氣了。

直播里，二樓的樂隊開始演奏起交響樂，正是聊天的時間。張凱開始做起科普，在鄭醫生拿到諾獎之前，生物學以及醫學獎可以說是名存實亡，完全可以叫做生物學獎。

……

可是……一切似乎有什麼不一樣。

這不是謙虛，nothing這個詞有很多理解，針對於剛剛上一句話，難道他說的是沒有任何意義？這是國王陛下第一次在諾獎頒獎典禮上聽到得很沒有「禮貌」的一句話。

他是用瑞典語說的和_圖_書，中間摻雜了一個英文單詞。聲音不大，只有他和鄭仁能聽到。

「可是作為所有科學的基礎——數學就沒有獎。」

獲獎者與國王之間的交談沒有麥克擴音，所以轉播間里連聲音都聽不到，就更別說同聲傳譯了。

雙手用力拿著證書與獎牌的盒子，彷彿手持武器的戰士，微微一揚。

張教授說的中正平和，絕對不提出什麼尖銳的觀點，而是從滿足自豪感入手，盡量做一些科普。

「張教授，您的意思是在此之前只有生物學的研究成果能拿到諾獎，而醫學已經不被關注了么？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

看口型只是一個單詞，好像是在說everything？

醫學，已經變成了一個沒有人關注的小角落。

而國王陛下目光複雜的看著這個年輕的華人，本來精準如同瑞士鍾錶的儀式現場微微嘩然。

……

主持人耳麥里傳來一個聲音，是總導的，他告訴主持人閑聊著，正在找語言專家和_圖_書翻譯口語。

受邀而來的社會學教授張凱也有些懵，他皺眉猶豫了一下，隨後說道，「我們聽不到聲音，可能是私人友誼吧。」

沒有意義么？要是諾獎的話，應該有很大的意義才是。

他一邊滿嘴跑火車，拖延著時間，一邊在腦海里回憶著最後鄭醫生一手拿著證書，一手拿著盒子，做了一個古怪的雙手握拳的動作，好像說了一個單詞。

3秒鐘后，國王陛下才回去，主持人覺得奇怪，但她是第一次主持諾獎頒獎典禮，心裏還琢磨有可能是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流程，便詢問道。

「這還要說到一個秘聞，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我們說回到醫學上，生物學的進步讓我們看到了人類壽命的延長，各種從前認為是不治之症的疾病被治愈。當然，有醫療界無數人的功勞，但對於更加重視基礎研究的諾獎來說，鄭醫生這次的獲獎，我認為是一個奇迹。」

「奇迹？」

「張教授，請您現在樂團演奏的是C小調奏鳴曲和-圖-書吧，每次在頒獎的間歇期，都會演奏什麼音樂呢？」

「不是咱們國人拿諾獎，鄭醫生的諾獎意味著臨床術式被封印了幾十年後，終於有可能得到承認。」張教授笑道，「其實我覺得這是正確的，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忽視臨床醫生的存在。」

說完，鄭仁再次微微躬身，轉身回到座位上。

那個動作簡單卻又充滿了一股子說出來的勁兒，不像是說錯話后在道歉，而是堅定不移的表達著什麼信念。

「everything！」

他左手拿著證書，右手拿著盒子，臉上忽然露出一個平淡而神秘的微笑。雙臂平舉在胸前，就像是剛剛刷完手等著上台的時候一樣。

「諾獎更加註重基礎研究。」

鄭仁腳步一頓，轉過身，雙眼注視著國王，那個N字的游標雪亮雪亮的，有些耀眼。像是手術台的無影燈，鄭仁有些熟悉。

華視台正在網路直播諾獎頒獎典禮，主持人正在和嘉賓熱烈的討論著tips手術術式拿到諾貝爾和*圖*書生物及醫學獎的事情。

當鄭仁和國王對話的時候，主持人還以為會和別人一樣，禮貌的招呼、握手，面帶微笑轉身離開。

原本應該國王陛下退後一步，鄭仁向陛下鞠躬，然後微笑、禮貌的向四周賓客鞠躬致意。

鄭仁站在N的游標里，見國王陛下怔住了，他想了想，向後退了半步，微微躬身，隨後向觀眾台鞠躬。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張教授想了想，很認真的說道，「現有的醫療，我們國內可以說是做到了全球內同等收入人群最佳的醫療水準，雖然在高端醫療、罕見病的治療上有些缺點，人均重症病床等數據上比世界先進水平還差很多，只相當於德國的1/3，但以鄭醫生為首的一批技術骨幹力量正在追趕。」

「那是那是，我們看病都要面對醫生，誰不希望能遇到一名技術與醫德都很高的醫生呢。」

剛剛採訪，其實根本沒什麼實際內容，張教授也對鄭醫生到底說了什麼，導致國王陛下反常舉動表示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