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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一打量，明白了。

「嘭……」

這根骨頭雖然剩下的這一截看著不長，可是它又粗又重，何況這一截頭上還帶著個圓骨頭疙瘩！

後面不出所料地傳來碰撞聲，紅薯滾落聲，還有急剎車的聲音。

這東西對他來說，比地里種的紅薯來得都容易。紅薯起碼他還得種下去，而這東西只要是留心的話，隔三岔五總能從翼龍巢穴里撿上幾根。這就好比農村人們家裡面白菜蘿蔔不值錢一樣。歸根結底，還是來得容易方便，數量又多，自己家都不當回事兒了。

房產證的事由馬永明幫著辦，燕飛則是利用初七這一天空閑時間，趕到了萬城市。

燕飛裝作根本聽不見，直接越過了他們，繼續順著路走。路上行人多，前面還有警察，這幾個人也就是嘴上惡狠狠，還得小點聲怕被別人聽到了報警，燕飛怕個毛啊！

馬上準備養牛了，花錢的地方多了，能多準備一分就多準備一分吧！

「哎呀呀……這是怎麼了？你們怎麼開車的，看把這小夥子撞得……」幾乎是碰撞發生瞬間，後邊就有人追了過來，開口就是對著那輛車大吼。

燕飛聽到她們親口承認骨頭真的有藥效，心裏就放心多了，畢竟賣出去那麼多，如果沒一點效果，那估計以後會成為他的心病了。

其實一點不神奇，這年頭這季節，除了有門路的大門市和商場裏面，拉著西瓜來賣的，和_圖_書全市就這麼一個，瞎子都能聞著西瓜味找到他。

燕飛懶得廢話，既然小爺的東西不是假貨，誰愛要誰要，給錢就行！直接拎著秤把這截骨頭吊了起來，不大一截兒，五斤還多點兒。

不過自己都換了衣服了，他們還能找到自己？也太神奇了吧！

「咔嚓……」

這次燕飛穿的是過年的新衣服，還特意買了個新帽子戴上，相信一般人都不會認出他來了。

「哎哎……多這麼多呢！怎麼能讓你虧了，再說二百五也太太難聽了，給你三百。小夥子不容易，對了我給你個電話，以後有了給我打電話，這東西除了直接熬藥，還能泡酒喝，有多少也不嫌多！」大媽的臉都笑成花了。

燕飛看著周圍喜氣洋洋地穿著新衣過年的人群，有些為難，人挺多。

他擺攤的這個涵洞橋本來就是人口密集的地方，前後不遠都是路口，現在正過年，路口邊上都有警察執勤呢！

順利找到了當初和兩位大媽約好的地方，拉著西瓜車在這裏開始做起了買賣。車上除了西瓜，還有些紅薯。西瓜數量不多了，車沒裝滿，海島上紅薯又實在太多了，哪怕不值錢，多少賣點也比放著強不是。

雖然人家說了這骨頭有效果，可他總覺得賣這玩意兒有點坑人。他也不懂自己這個價格，就算是真的虎骨也已經是便宜到家了，何況是比虎骨更和_圖_書好的恐龍骨。實際上如果這東西真給人知道是恐龍骨頭，那價值根本就沒法用金錢來衡量了。

「五斤多點兒，算二百五得了。」燕飛提著稱讓兩位大媽看了下。

拉著車一邊走一邊想著事情，眼看快走到路口了，一輛麵包車從他後面追了上來，跑到他前面，車門刷地一聲打開，呼啦啦下來了四五個人，就站在那裡看著他。

燕飛一撲到地上，就開始捂著肚子，然後使勁憋氣，把自己的臉憋得通紅。

攤位擺好，涵洞的人行道立刻就堵了。

「對對對，我們街坊鄰居都知道這事兒，今天本來都說要跟我們來的，這不過年了怕人多了引人注意，我們好說歹說才沒來，等我們買回去了自己分。你賣誰都是賣，就賣給我們吧！」

他這是想到三岔河鎮那個養雞撞車的牛老三了。

乾脆利索地從平板車的麥秸稈墊子里，掏出來裝骨頭大鎚的蛇皮袋，在路牙子上墊一塊鐵板，就準備再砸下去。

剛才兩位大媽等他賣瓜的時候，他就發現了，感覺那骨頭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

燕飛嚇了一跳，看著四五個一看大打扮不是正經人的傢伙，個個對他怒目而視。緊接著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一個有點面熟的傢伙正對他咬牙切齒，再一看這廝腿上的繃帶，燕飛明白了。

另一個也是喜滋滋地：「是呀是呀，真的是有效果。我家老爺子是老毛病了，和_圖_書吃藥基本都沒效果了，這次連著吃到現在，說是覺得有感覺身上輕鬆點了，能比以前好。老爺子不求能有多好，就是以後疼痛能輕點，那花點錢我們也都樂意。」

至於那輛車上的人，下意識地停車后，此刻還沒一個人下來，估計正懵著呢！

拉著車走了一會兒，眼看又是一個路口，前面不遠正有個老舊的警車停在路口，兩個警察正在不遠處站崗，燕飛就開始行動了。

但是燕飛就趁著兩個人爭執，周圍有幾個看熱鬧勸和的人們稍微擋了點路的機會，一溜煙兒地跑遠了。

誰知沒走多遠，後面那個麵包車就又跟了上來。

儘管已經換了一身行頭，燕飛還是賣得膽戰心驚，生怕看見有穿警服的人出現。當初在市裡打人的時候只圖痛快，現在有點怕了。

這幫人動作做的隱蔽，周圍的行人都是匆匆來去，也沒人注意，惹得燕飛越來越火大。

不過等過了路口，燕飛就又頭疼了，那幾個人開著車就慢騰騰地跟在他後面，不時地還跑到他前面一下，等他過去的時候罵幾句。

走著走著前面忽然有兩人發生了爭執，原來是個騎自行車的走得過快，碰到了旁邊一個行人。大過年的，被碰的人也就是小小埋怨了幾句，另一個人道個歉，也就各自趕路了。

不過這兩位大媽口中說的那個泡酒喝，倒是讓他記在心上了。

「噗通噗通骨碌碌……和-圖-書」

不是怕被抓住坐牢，他最多也就是關進少管所，何況也不太可能，而是怕麻煩。現在正是掙錢的關鍵時期，一旦被警察找到，不管如何處理，都會影響他接下來的養牛發財大計。

「就這小子，你……」

燕飛那個鬱悶，不就是有個破車嗎？牛什麼牛，你還敢撞人不行，撞只雞你都得賠！

「哎哎哎……我說小夥子。要不這就別砸了吧，就這也不多了，你全部賣給我們吧！人家醫生說了，這個泡上藥酒，以後長期喝效果才好，還能強身健體呢！」一個大媽叫住了正要掄大鎚的燕飛。

這不是過年前自己打的那幫壞蛋中的一個嗎？看來這些壞蛋們是沒報警，這是準備親自報復自己呢！

他根本沒意識到這年頭，過年有西瓜是多稀奇的事兒，更不知道對於城市裡那些有了錢沒處花的人們，西瓜是個多麼吸引人的玩意兒。

他心裏一樂。

「小王八羔子，你等著，今天讓你出不了城……」

果然，看他東西一賣完，一個大媽就趕緊過來了：「哎，小夥子，你那個龍骨，效果可真好，我拿去中藥店配了幾副中藥，現在我當家的腰腿疼都輕多了。今天再買點，估計還真能好了。人家都說他這毛病好不了呢！」

正為難發覺這群人不對勁了，幾個人就站著不遠處惡狠狠地擺姿勢，沒一個有動靜的。

從本質上講，目前的燕飛已經完美地繼承了傳統老鐵和_圖_書匠的家族風格，堅信不勞而獲是不可靠的，流汗掙錢才是靠譜兒的事兒。

大冷天的穿得厚，也不疼。

既然這些人怕警察，那他就什麼都不怕了，拉著車仰首挺胸就走了過去。

看著前後剛好人少，他快跑兩步，後面的麵包車如他所料一樣，又想追到他前面。當那輛麵包車走到他身後不遠的時候，他把平板車朝著車頭一轉，自己一個飛躍，足足飛了兩三米，然後撲倒在地。

「小比崽子，你別猖狂，一會兒有你好受的！」

「哎，你拉這麼多紅薯幹嘛？這東西也不值錢，在這裏賣不動，你從這一直走，前面拐了彎，再一直走不遠就有個菜市場，拉過去看看吧！」另一個大媽見買賣已成，還不忘關心一下他車上的紅薯。

西瓜都賣完了，紅薯一直沒個人問，心裏就別提多鬱悶了，燕飛根本不打算賣了。他向來不知道什麼叫客氣，笑著接過錢和電話，也不說自己還去不去賣紅薯，更不管這兩位大媽是打算買了恐龍骨頭回去，是自己用還是真的分給別人，或者倒賣賺錢。

燕飛偷眼一看，一個穿著時下挺時髦的呢子大衣的中年人，連自行車都沒停穩，就慌忙地跑了過來。

一想到牛老三，他腦子忽然就有了主意。

結果比他想象得好，西瓜就那麼一小會兒就沒了，也沒見到警察，年前和他約好的兩個大媽也已經等他好大一會兒了。

「全部？」燕飛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