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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們這的西瓜小了，這邊的都是沒成熟的，走帶你去看看成熟的去。你不吃，你也不讓你女朋友吃嗎？你看人家陪著你跑半天了，吃口西瓜你都不讓？」老頭死纏爛打，決不放棄。

連徐小燕姑娘也是挺好奇。

賀老頭一看，問她道：「怎麼了？我說的話有什麼好笑的嗎？你吃過這麼大的西瓜沒有？」

燕飛也是這會兒才知道，原來王久明能找到自己，還有這麼個小插曲。得，這老頭雖然說第一次見面還『教訓』了自己，可現在看來，都欠人家兩次人情了。

「是啊！」燕飛點點頭。

這地方東西挺齊全得，旁邊就是西瓜刀，燕飛主動拿過來把瓜切開，紅壤黑籽，那熟透的瓜瓤就展現在幾人面前。

燕飛的記性多好的，聽到這個聲音就覺得不妙。

戚教授挺稀奇：「你不知道？上次他在咱們學校找了幾天王大富，我給你打電話你讓你徒弟過來的那次？」

賀老頭假裝沒聽見這話，和燕飛顯擺道：「怎麼樣？吃過那麼多西瓜，這麼大的吃過沒有？」

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了。

徐小燕忍不住問道：「不是說無籽西瓜嗎？」

不過這會兒吃人家免費的，只能違心道：「沒吃過，你們這西瓜可真大。」

說著h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m.ｃoｍ拐了個彎到了大棚門口，衝著另一邊喊道：「老戚，別忙了，來一起吃點西瓜歇會兒啊！」

果然一轉彎，就看見那邊的麥田裡，一個老頭兒正在拍著手上的泥土，朝這邊走來。

徐小燕在旁邊頓時差點笑了起來——這是想起來剛才燕飛評價這裏的西瓜，是馬泡瓜了。

戚教授旁邊道：「那可不一定，有人吃了一輩子了，愣是不會挑西瓜。」

燕飛沒好氣地道：「你再說我們可就走了啊？」

賀老頭才鬱悶呢！問燕飛道：「你不是說你是農業科學專業的新生嗎？」

燕飛和徐小燕雖然不是農大的學生，此刻也是老老實實的點頭，這老頭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

正頻頻點頭的燕飛和徐小燕頓時無語了：你扯了這麼多大道理，不還是想買金幣嗎？

戚教授走過來對燕飛這『新潮』的打扮顯然還記憶猶新，對著賀教授道：「你們兩個認識啊？那上次他還到處找你那造大糞的徒弟？」

賀老頭挺納悶，也顧不得追究戚教授又稱呼自己的徒弟是造大糞的了：「他什麼時候找我徒弟了？」

「是啊！無籽西瓜當然是沒有籽的，走走走，去嘗嘗去。你不愛吃也讓你女朋友嘗嘗鮮嘛！https://www.hetubook.com.com」賀老頭說著就拉著燕飛朝那邊走，吃定了燕飛為了女朋友肯定不會再拒絕了。

那畫面，可是真……尷尬！

燕飛趕緊主動說：「我來吧！」

戚教授根本不信：「你會養牛？當初不是你們三個人對著兩頭抵角的牛就無可奈何，討論了十幾個方案也沒分開兩頭牛，最後來了個光屁股小娃兒，用一把青草把兩頭牛引開的？」

賀老頭立刻不說金幣了：「就到了，來來來，進來吧！」

過去隨便一看，連敲都不用敲，摘了個西瓜就過來了。

燕飛和徐小燕立刻就想象出了這樣一幅畫面：三個書獃子，蹲在兩頭抵角的牛身邊，愁眉不展地商討關於如何分開兩頭抵角的牛這個『重大課題』，不用想，肯定都是出些諸如扯牛尾巴等各種不靠譜的主意，結果全部不頂用，最後被一個放牛娃扯把青草就把兩頭牛給引誘開了。

「無籽西瓜在那個棚里，沒熟的那些才是。」說了謊的賀老頭面不改色，趁機轉移話題，恭維燕飛道：「不錯不錯，你這挑西瓜的眼力勁兒也是教授級別了。」

「不吃了，你們這兒的西瓜太小了，不愛吃。」燕飛乾脆利索的推辭道。這老頭兒也真是的，拿哄小孩兒的招數來https://m.hetubook.com.com哄自己，還又大又甜，你能有我菜園島的西瓜更大更甜嗎？再說了，吃人家的嘴短，這老頭兒的用意多明顯的，咱堅決不受糖衣炮彈的誘惑。

徐小燕可不知道燕飛還有這麼一回事兒，聽著偷偷樂得不行。再看他和賀老頭，這一大一小兩個騙子，還真是有緣分啊！

省城就這麼小嗎？看到這老頭兒，燕飛就開始感慨起來，怎麼到哪兒都能遇到熟人啊！

「還有研究生研究的土壤改良方面的課題，只要能有一點突破，讓畝產量增加幾公斤，對咱們全省全國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兒。所以你們來了就好好學，不要以為咱們學農業的就是和土地打交道的下里巴人，這可是關係到國計民生的大事兒。」

「走吧！客氣什麼，我們這兒還有無籽西瓜。現在無籽西瓜種植面積還少，估計你們以前都很少吃到。正好來了就去嘗嘗。」論起纏人的功夫，這賀老頭也是沒誰了。

這次輪到賀老頭不好意思了，不過他老人家臉皮多厚的，理直氣壯地道：「我也是蹲過牛棚的，聽說這同學是養牛的，就和他一起交流交流養牛的經驗。」

「不是。我們這邊研究的是土壤改良對各種作物的作用，種什麼都是附帶的，算是研究生們課和-圖-書餘作業。真正的試驗田大部分都搬走了，這邊還留著就是為了同學們上課方便。」賀老頭解釋道。「對了，你們也都是農村出來的吧？」

賀老頭和燕飛同時反應過來了。

「無籽西瓜？沒有籽的嗎？」燕飛還是真沒見過，他雖然種的西瓜挺大的，可沒籽的西瓜，那是真沒有見過。

小騙子懶得和大騙子又騙自己的事兒了，謙虛道：「吃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所以你們要好好考慮了，你想啊！如果我們的任何一個課題突破，對於咱們農村人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兒。你想想，如果你們把金幣賣給我，萬一我心情一高興，就突破了幾個課題呢？」

「嗯。」戚教授點點頭，背著手朝大棚裏面走去。邊走邊問賀老頭：「你怎麼認識他的？」

燕飛還沒回答，那邊戚教授淡淡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長見識了啊？上次還給我說是養牛專業的，看來在圖書館里沒白學啊？現在都知道我們學校有農業科學專業了！」

賀老頭就尷尬了：「都是幾十年前的事兒了，你就不能別提了。你不是專業嗎？趕緊去摘幾個瓜來嘗嘗，看看你挑瓜的手藝退步沒有……」

燕飛難得有這麼尷尬的時候，說謊被拆穿倒是沒什麼，可是人家好歹還幫過自己忙的，真和圖書是不好意思得很：「那個，我其實是個養牛的。在我們那兒買專業的書不方便，就利用來省城的時間，到圖書館去找點書看看。」

徐小燕暑假和燕飛兩個人窩在一起，吃的西瓜太多了，比這大的真常見。現在見到這樣的西瓜，還覺得挺納悶，就這麼大的西瓜也說大？

那邊有個老頭的聲音傳來：「你今天不是帶幾個學生來的嗎？怎麼又偷懶了？」

「怎麼你們這裏什麼種的都有啊？你們就研究這個嗎？」燕飛好奇道。

「那你看見外邊這些小麥沒有，現在看不出來，等以後結穗的時候就看出來了。這些都是培育的高產新品種，畝平均產量能比正常產量高出七十公斤以上。不要小看這七十公斤，咱們省可是小麥種植大省，如果全省都推廣開來，你們算算一年能多收多少糧食？」

她是想撒謊安慰賀老頭一下，可是這姑娘撒謊的技術明顯不過關，那個敷衍的態度吧！

這老頭兒就是燕飛在圖書館裏面，遇到的那個告訴他「學知識不丟人」的戚教授。說起來這戚教授可是間接幫了他一次，要不是這戚教授抽走一本雜誌，讓他看到了另一本雜誌上的牛糞，他還不知道牛糞養殖蚯蚓這個項目呢！

「我也不吃。」徐小燕姑娘關鍵時刻可是從來不給燕飛掉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