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拴牛的地方遠了點，燕飛就把刀別在背後，拿著個大盆子朝牛走了過去——農村人覺得牛比較通人性，殺牛前都是盡量不讓牛知道，免得牛懂得自己要被殺了難受。

倒是沒人說老闆黑心，因為都知道反季節菜本來就貴，縣城裡就有賣的，比這貴多了。

這傢伙一臉的兇相，比屠夫更像屠夫，旁人頓時不敢出聲懷疑了。

一直到血放乾淨，圍觀的人都沒弄明白。為什麼燕飛在牛頭上拍一下，那牛就老老實實地躺在地上沒了知覺，任他宰殺呢？

這還是好的，還有傳說牛臨死前還會流淚，甚至還有母牛下跪求情救子，牛犢藏刀救母的故事等等。

一般來講殺牛的現場比較血腥殘忍了點，不像殺豬，全國大部分都是一種殺法。殺牛的方法就多了，各地殺牛的習慣也是不一樣。

即使如此，前兩天的生意也只是一般。價格還是太貴了點，大多數都是問個價錢就搖搖頭走了。

這幾天大家都在忙，就他們兩人閑著沒事兒干。姑娘就想主意，想試試在三岔河這裏賣反季節蔬菜怎麼樣。

這兩人交流就比較複雜了，啞巴的意思他幫別人殺過牛，用尖刀直接插入牛的心臟，效果好的很。燕飛的意思就是明白，但是照不照那樣做就不知道了。

誰還能沒見過牛啊？大家一看也確實如此，就不再多說了。

有人問了他也不瞞人：「這牛長肉比別的牛都慢，那邊是獸醫和_圖_書站的老站長和站里的醫生，讓他們檢查一下牛有沒有毛病？」

走過賣菜攤子的時候，燕飛還讓徐小燕姑娘和燕超先進了養牛場，不要看這血腥的一幕。燕超雖然有些不甘心，不過被姑娘拉著，還是比較聽話的進去了。

燕飛如果只是送去市裡批發掉，還不如這樣賣著賺錢呢！

而且鎮上的飯店也有不少聽說了這裡有反季節蔬菜，也過來買；更有機靈的菜販過來一問價格，乾脆從這裏買了拿去縣城賣——沒人是傻子，縣城的反季節蔬菜都是倒了好幾手的，那價格肯定比這高多了。從這裏買走再去賣，二十來里路的事兒，不愁不能發一筆小財。

價錢肯定比不上燕飛在市裡零賣的價格，也就稍微比批發價格貴點——因為怕姑娘臉皮薄，別人一講價她就降價。這就給留了點餘地，如果講價的厲害，就按批發價格賣好了。

燕飛走到牛跟前，把盆子放在旁邊，摸著牛的脖頸給它撓了幾下，看著倒是像安慰牛一樣。

黑子表示自己見多識廣：「殺牛先給牛腦袋上來兩錘，砸暈了它不受罪。」

有酒賣有反季節蔬菜賣，一天還殺幾頭豬，這裏都快成了一個小集市了。

磨刀霍霍向黃牛。

那牛悶哼一聲，就噗通一聲倒在地上，然後他抽出尖刀，一刀下去，牛血就開始噴了出來。

「對啊對啊！怎麼回事兒？不是說殺牛都血腥的很嗎？這看起來hｔｔps://ｍ•heｔuｂooｋ•coｍ.coｍ比殺豬都容易啊？」

因為這頭牛育肥特別慢，張輝請教了老站長，老站長當時也沒說出個原因。現在聽說要殺這頭牛，就跟著張輝一起過來看看，想找出來原因。

總算沒讓牛受太多罪。

徐小燕和燕超兩個人蹲在不遠處，擺了個攤子在賣菜。這兩人分工明確得很，徐小燕負責笨手笨腳地給人稱重算賬收錢，燕超負責……搗亂！

這牛年齡不大，大概還不知道要被宰殺，被燕飛安慰了幾下，就放鬆了下來。

不就是等一會兒嗎？這麼久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這一會兒了。

也有經常來養牛場打交道的人幫著證明：「這牛都是看著喂的，要有毛病早就有了，還能喂這麼久了還好好的。剛才那牛拴著你們也不是沒看？有什麼毛病？也就是燕老闆要求高說牛長肉慢，放別人家裡那都是好牛了。」

一大早，那頭長得最慢的育肥牛就被拉了出來。

黑子對燕飛言聽計從的，聽他說不用就不找鐵鎚了。

媳婦兒想自己找點活兒干，燕飛肯定是同意的。正好這些天忙著殺豬賣肉，也沒時間摘了菜去市裡跑著零賣，就當給媳婦兒打發時間了。

這算是意外驚喜了，本來是當給姑娘找點事兒乾的，反正她有事兒做就挺開心。可不想還真能成，真是新年好兆頭。

就算找不出原因，至少也得證明這牛沒毛病，不然這牛肉賣出去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也不放心不是？要是別人的話可能就默不作聲地把牛殺了賣肉，可燕飛那是有「未來超級大計劃」的人，肯定不能幹這麼禍害鄉里的事兒！

當然這麼說的人都是知道內情的，也知道燕飛那是什麼人，沒人敢當面說他而已。

到殺牛的這一天看熱鬧的，等著買肉的，那人就更多了。

至於燕飛這邊，剩下的事情就是賣肉了。

一邊給牛放著血，一邊心裏還想著：是不是回頭要研究研究如何殺牛讓牛痛苦更少點呢？

其實他這一說別人就沒人有疑問了，有知道的就介紹，那個小老闆可是個能力扛千斤的牛人，比牛還牛的大牛人！沒人想去試試那一巴掌有多大力道，牛都撐不住一下，那人腦袋還不直接給拍扁了啊！

真是驚喜，想不到來買肉看個殺牛，還能看到傳說中的掌斃黃牛，這趟來得簡直超值了。就是那燕老闆有點太輕描淡寫了，也不喊上幾句，帶點氣勢，回去都沒法吹牛啊！

啞巴在旁邊嗚嗚啦啦地比劃，在自己胸口比劃著插|進去再拔出，然後使勁翻白眼，燕飛看完就點點頭。

牛皮剝了，一大堆內臟都在塑料布上堆著。老站長和張輝戴著膠手套在那裡翻看著，那手套就是給牛配種的那種，可以直接戴到胳膊肘上方，足夠長的。

可不是嗎？豬已經殺過了，正在賣肉，他倒是跑來跑去的忙個不停，也不過來幫忙。黑子喊道：「找鐵鎚wｗｗ•hｅtｕbook•coｍ.com。一會兒殺牛用啊！咱們場里原來扔的鐵鎚你見了嗎？」

那邊老站長和張輝一起翻了半天，直起身來搖搖頭道：「沒問題，還是那句話。估計就是不長肉的，人還有高低胖瘦呢！你養牛還非得讓牛按你想的那麼長？趕緊賣肉吧！等會兒給我也來一塊兒！」

燕飛不耐煩：「得了得了，我也不是沒見過殺牛，你不用找了。一會兒看著就行了。」

正和啞巴黑子在鋪塑料布的高瑞聞言，撿了半截磚頭放路上。一巴掌拍上去，那半截磚頭就碎成一堆小碎塊了。眼睛一瞪：「俺們老闆那一巴掌比我這還厲害，你不信你去試試？」

殺豬都得四五個人忙，殺牛就更費事了。

燕飛在這邊一聽就喊住了他：「要鐵鎚幹啥？」

議論紛紛之間，就有人發出問話了：「那牛是不是有毛病啊？怎麼一拍腦袋就暈死過去了？」

只不過無論傳說如何，牛總歸是要殺的。

那邊人都等著買牛肉呢！燕飛不著急，要等兩人檢查完。

還不能一下砸死，砸死了的話那血就放不幹凈了，牛肉顏色就不好看，吃著也不好吃——不過一般人們不用考慮這個，能一錘砸死牛的牛人沒幾個。

就是一個省大高材生蹲這裏賣菜，不少人得偷偷罵燕老闆不知道心疼媳婦兒：都那麼有錢了，還捨得讓那麼水靈靈的大學生媳婦兒，在路邊吹著寒風賣菜！簡直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何況這菜都是燕飛晚上摘的，hｅtubooｋ•coｍ.cｏm還混有不少菜園島的出產，去市裡送怕懂行的人看出來毛病，不敢摻進去太好太大的。在這裏就無所謂了，都是買回去直接吃的，混點個頭大的也無所謂，只要不顯眼就行，那是真賺錢！

因為就那一個大棚的菜，本身數量就少，這下居然還真有點供不應求了。

人們頓時議論紛紛，有的怕有毛病，就開始打退堂鼓了，考慮是不是這牛肉不吃也行，萬一有毛病了不是麻煩大了嗎？

旁觀的人一多，牛看著就有些不安了。

誰也沒想到，什麼事兒都架不住來往人多，消息傳得快，總有人想嘗個鮮圖個稀奇。

三岔河這邊殺牛就是直接用大鎚先把牛砸暈。當然這一下要是砸不好，那牛就活受罪了。有的是事先都不讓牛察覺，從旁邊靠近了偷襲。所以一般找掄大鎚的這個人要專業的，不然牛跑了更麻煩。

黑子還在來回跑，一會兒進一會兒出的，馬超納悶：「黑子你忙什麼呢？沒看賣肉這麼忙？」

旁人都是看著驚奇，好奇燕飛這樣到底準備殺牛。就在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他一巴掌就拍在了牛頭雙角之間。

沒多大一會兒，人圍的就不少了，都是在遠處點等著看熱鬧買肉——畢竟殺牛太血腥，還怕牛掙脫，就沒圍得太近。

然後他才拿過盆子，開始接著牛血。

不過賣肉前還有事情要做，張輝也在，連獸醫站的老站長也來了。

還是老樣子，先展覽一會兒，等人多了就開始宰殺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