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在農村裡狗不值錢，就算是狼狗也一樣。無非是好一點的狗而已，好狗無非是送的時候只送親近點的人，也談不上要錢——沒有形成市場，一般要錢也不合適。

只不過燕飛沒想到，居然是找自己的。

說是不送，也送到了門口。

「擰你活該，我說我多大歲數了，又沒說這個多大，你是不是故意裝聽不懂啊！」

小夫妻在公交車腦袋對著腦袋嘰嘰咕咕，偶爾還鬧鬧騰騰地，車上的人也都習以為常。省城學校多，學生們膽子可是大的很，像他們這樣的年輕人這樣打打鬧鬧的，一點不稀奇。

不過關上了門，燕飛也沒回屋，又順著牆根走了兩步站著靠路的那牆邊。

「好！我估計你們還得忙，就不留客了。」燕飛把紙條塞自己口袋，送兩位出門走到院子里，看到門口靠著的一把鐵鍬，笑著道。「你們這是馬上得去拿那什麼證據吧？估計你們肯定沒帶工具，這鐵鍬我送給你們，不算行賄吧？」

徐小燕也想明白了，雖然心裏還有些疑惑，不過聽到燕飛又催促自己開門，再說門內的兩隻狗聽到他們在門外，急的嗚嗚亂叫。

那年輕人聽這兩人談話，一直有些迷茫，直到這時見到中年人去拿鐵鍬，才反應過來上前搶著拿到手說道：「王叔我來就行了……」

忘了這姑娘現在也是非同尋常了，這房子好是好，隔音效果好像差了點啊！

第一天燕飛一行人基本上就在這菊花展會上度過了，接下來的幾天也沒閑著。

你說來個派出所的，哪怕隨便一個小民警過來，要查他身份證他都得拿出來。但是紀委的，可是真管不到他這老百姓身上。

雖然很多都有野史雜談，但是能流傳下來的這些傳說，多少都有點根據，而且更有趣味——就是老年人的普通話就差了點，一口的方言，幾個香江人聽著還得有人小聲翻譯。

燕飛也不見外，提著狗就朝裡邊走：「我家裡這樣的狗還多著呢！要不要？回頭下崽了給你送一隻過來？咱可不行賄，一隻二百塊咋樣？」

「編，你使勁編……」姑娘冷笑。「神鵰大俠楊大俠都出來了，是不是給我說就換成你遇到小龍女了和_圖_書啊？當我在廚房忙著就聽不到你說話是吧？還故意小聲說，編啊！繼續給我編……」

「大雕倒是沒看見，不過我喂的也有雕。這次出去來玩沒帶著，你什麼時候有空上我們那裡玩，可以讓你看看。」燕飛一臉的誠摯之色，讓人根本看不出來他是真歡迎人家去還是客氣。

「紀委？」徐小燕頓時納悶了。

「哈哈……」燕飛笑了起來。「有什麼事就趕緊說吧！沒事我回去了，紀委的什麼時候也想抓人就抓人了？你們倆是沒事找我開玩笑的吧？」

「你聽到他哪句話承認說這事是他乾的了？這小傢伙別看年齡不大，說話可是滴水不漏。這點我看比你都強……」

幾個香江客人都很少到內地來，這次倒是真大開眼界了。

「還發育你個頭啊！我都多大了……」

燕飛看他們這樣也有點明白，這兩人肯定不是真要自己跟著走一趟的，多半是就是開個玩笑，或者是糊弄自己一下——萬一自己被糊弄住了，那隻能說明自己笨，既然沒糊弄住，接下來肯定是好好談了。

但是在省城裡，一隻純種大狼狗，還是這麼好的狗，燕飛要真想二百塊一隻的賣，想要的人大把。

「他這不是都承認了嗎？那些證據都是他弄來的？」

「要，我可真要，你別給我開玩笑。二百塊我現在就給，給你留個電話，回頭給我送來。」那個中年人對他這不見外的態度也很滿意，笑著就回答道。

中年人笑笑沒吭聲，回頭沖燕飛說道：「好了，別送了，有事聯繫。」

會展沒開始之前，能進來的人都是非富即貴，最低也得有點關係的才能進來。人不多，還沒有限制，什麼地方都可以去看看——管理人員也明白，現在進來的人都是屬於那種不怎麼方便攔的，這種得罪人的事誰都不樂意干，乾脆任由這些人隨便逛。

那年輕人本來聽到他前面的話就語塞了，臉上憋的通紅，半天也憋不出來一句話。聽到後邊的話差點來個暴起傷人，還好聽到門裡邊的狗嗚咽聲，還有爪子撓門的聲音，知道人家壓根沒說自己。

門剛開這姑娘就一個急閃身，然後躲到了燕飛身後和_圖_書。

「燕老闆這兩隻狗可真不錯，以前別人說狗壯實的和小牛犢子似的，今天才見到真的了！」那個中年人看燕飛邀請自己進屋，笑著對他說道。

徐小燕姑娘拿著鑰匙把房門打開，就轉身過來先給這兩隻狗換上了點水，拿著那早就乾乾淨淨地裝狗食的盆子，進了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等燕飛提著個小包，帶著姑娘上了回家的車，他就嘀咕開了：「這麼緊的衣服，勒壞了咋辦？萬一以後孩子沒飯吃，看你咋辦……」

燕飛把兩位客人領進屋，朝廚房看了一眼，小聲說道：「你們是要證據的吧？先說好，我可不知道是什麼證據，這事情我完全不了解。」

現在省報上已經登出來，省城揪出來了一批蛀蟲。

徐小燕立刻對他怒目而視：「燕小飛，你就不能不這麼流氓，剛才在店裡你就這麼嘀咕，讓人家笑話我半天，你是不是想找事？」

「是不是還跟著個大雕啊？」中年人聞言頓時愕然，反映過之後就是一臉的揶揄之色。

「送回去了，他們走的時候，就照了些菊花展會的照片帶著，其他的東西我都留下了。」燕飛對於這些人找上門早有心理準備，話都準備好了。「那些東西是證明我自己奉公守法的，也不是什麼必要東西。我給扔家裡了，不知道還找不找得到。」

那個年輕人依然一臉嚴肅，掏出一個證件：「我們是紀委的，這是我的證件，有點事需要了解一下。跟我們走一趟吧！」

看了繁花似錦，還有亭台樓榭，欣賞著奼紫嫣紅，更有廟殿祠樓牌坊。

「不算還怎麼？我們是紀委的，要來我們要的東西就行了，趕緊把證據取出來回去辦案去。」

這麼說是因為他都看見了，後邊的那個中年人從他說完話就一個勁兒的笑。而那個年輕人開始是有點惱火，不過被中年人一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那種笑。

說完還對徐小燕道：「沒事了，趕緊開門開門，一會兒裡邊那倆混蛋都把咱們的門都給撓壞了。」

「這種人多點，那不是天下大亂了！」伴隨著汽車的發動機聲響起，年輕人又嘀咕了一句。

看和_圖_書到報紙，燕飛就徹底放了心。

「不是！」燕飛矢口否認。「我這不是怕你穿這衣服勒太緊，以後這不發育了嘛！」

「好像有吧！聽說除了全部的證據，還有錢。不過我看那神秘人不像什麼好人，說的話我也不怎麼信，也沒去看過。他說有好幾百萬呢！誰信啊？」燕飛一臉淡定。「他還說了，這些錢財來路不正，他也不稀罕這點外財。一分錢沒少，都在那裡放著。」

看到這兩位西裝筆挺的還一臉嚴肅，怎麼都不像是一般人。燕飛伸手把鑰匙塞給徐小燕：「你先進去看看狗食吃完了沒有，這幾天不在，估計它們肯定前兩天吃的撐個半死，后兩天餓著了！」

這事情一上報紙，基本上就代表這些人可以準備準備，以後就別再想高高在上的事兒了，估計少不了都要去吃免費飯。

在省城裡邊，不管是什麼部門的，就算是那些實權部門的人，一見到他們都得禮讓三分，什麼時候見過這麼不客氣的人，還是個普通人。

「媳婦兒，你聽我慢慢給你解釋，這事吧！它是這個樣子的……」燕飛跑回來跟著徐小燕進了屋，就開始挖空心思編造新的故事……

「王叔，這就算了？」這是那個年輕人的聲音。

燕飛早有準備，伸手就抓住了兩個猛撲出來的身影，然後不管這兩隻狗在他手裡掙扎，笑著對那兩個人說道：「有事進來說吧！」

反正只要注意著沒人搞破壞就行。

先耍賴否認之後，才一臉驚奇的講述起來：「為什麼我知道你們是來要證據的呢？是因為我前幾天在旅遊的時候，遇到了個神秘人。他給我說，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紀委的人，就告訴你們證據在哪裡。沒想到今天一回來，就遇到了你們的人，是不是挺神奇的啊？」

中年人又沉吟了一下，廚房裡徐小燕已經忙碌一陣子，端著一盆子碎牛肉朝外邊走出去，一邊走一邊笑著沖這兩位道：「不好意思啊！我們也是剛回來，家裡沒開水，正燒著，馬上就好……」

得到這個答案，中年人沉吟了一下，才似笑非笑地說道：「這個神秘人，燕老闆還記得長什麼樣吧？」

剛才燕飛雖然和徐小和圖書燕說著話，但是已經注意到這兩個人。兩人西裝筆挺地站在路邊，邊上還停著一輛車，看著就是等人的。

「不算不算！」中年人這次笑的格外開朗，一點不見外。「那我就不客氣了，燕老闆就不用送了。記得以後我說不定找你要狗，二百塊錢，這價格可不能再漲了！」

送走了客人，帶著姑娘就回到了省城，下了車什麼也不幹，就溜達著買衣服去了。

「臭小子，怎麼說話的？難道你對我們的隊伍就這麼沒信心……」

雖然山是假山，水也不多，可山光水色就被濃縮于其間。

「沒等，也是才把這事情弄明白。至於燕老闆的行蹤，你帶著幾個香江人到處轉悠，想知道那還不簡單。」中年人拿著紙條看了一下，從下邊空白的地方撕下來一條，從兜里逃出來筆刷刷刷寫了個名字和電話號碼遞過來。「那行，我們這就走，打擾燕老闆了。這是我電話，有事再聯繫。」

燕飛也不留客，順手掏出來紙筆，寫了個地址遞過去：「有事打我傳呼就行了，你們這麼乾等著，等幾天了？」

等徐小燕走出去把盆子放好又進了廚房，中年人才開口道：「那行，麻煩燕老闆把地址給我寫一下，我們就先走了！」

他們來肯定是有事的，燕飛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什麼事兒。既然不是惡客，請進門也是應有之意。

「多得很，我那裡養的狗多，真想要回頭就有，就是這傢伙吃的多，還愛吃肉。」燕飛說著把兩隻狗栓起來，再給兩個扯著繩子人立而起的傢伙一隻一巴掌。

「也不算大啊！這不是越大好好……哎呀，別擰，我不說了不說了……」

關鍵選的這城市也好，歷史悠久到讓人難以述說。能看的地方太多了，隨便逛街走到一個地方，只要找個飯店茶館一坐，哪怕是路邊隨便找個老頭問一句，就能聽到一段段引人遐思的故事。

燕飛也笑眯眯地，一臉的悠然神往之色：「那人一身長袍，風度翩翩，戴了個白色的面具。不過面具下面能看出來一臉的鬍子拉碴的，兩鬢的頭髮都是白色的。對了，還缺了一個胳膊，身上還背了一個用布包裹的長條狀的東西，看著像是玄鐵重劍ｈttps://m•hｅｔｕbook•ｃoｍ.coｍ……」

下了車兩人還鬧著朝家裡走去，正準備開門，路邊有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你就是燕飛吧？」

中年人這話就讓年輕人有點不服氣了：「他滿嘴的胡說八道，還比我強？再說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不是他乾的誰乾的？咱們不是都了解過的，這人身手不凡，你沒看那兩隻狗多大個頭，他一手抓一隻，和抓個小雞崽似的……」

他還以為自己順口喊個高價開個玩笑，實際上要是現在真的有小狗在院里，說不得這中年人不買，那個看著他手裡兩隻正掙扎的狗，眼睛都發亮的年輕人，馬上就掏錢了。

她也沒有不承認身邊的人就是燕飛，這傢伙的表現已經告訴別人自己就是了，再否認也沒什麼意義。再說人家都找到門口，肯定是事先了解過的。

那個中年人沒理會他的胡說八道，而是一臉嚴肅地問道：「除了證據，還有別的吧？」

倒是那個年輕人看著燕飛一直這麼正兒八經地胡說八道，臉上很是有點便秘的表情。很顯然，他和這中年人比起來，城府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理由也簡單，這幾天和燕老闆一起玩的挺開心的，收個朋友價——其實還有個原因，這些人來覺得也沒幹什麼事兒，不好意思多收。

實際上燕飛就是因為自己是普通人才理直氣壯的，怎麼看紀委的也管不著自己啊！

燕飛還想在聽兩句的，就聽到了徐小燕的喊聲：「燕小飛，你站那裡幹嘛呢？客人走了你也不說一聲，過來給我說說，平白無故的，為什麼紀委的人也能找上你？你現在真是神通廣大，又瞞了我什麼事兒……」

徐小燕沒接鑰匙，盯著面前兩個人問道：「你們有什麼事兒？」

「趕緊開車吧你，你還當上神探了。不歸咱們管的就別管，這種人多點，以後咱們上班就不用那麼辛苦了，走吧……」

幾天玩下來，等到送這幾位走的時候，燕飛就有點詫異了——這幾位除了要個花銷錢，本來說好的其他費用，也只是象徵性地收了一點，比原來說好的少要了不少。

呃……

「聽說燕老闆還請了幾個香江的記者和律師朋友一起旅遊？怎麼不見人？」中年人又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