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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一看來的這位就愣了：「明叔，你……你這怎麼了？眼近視了？」

太有必要了！

這話挺耳熟的吧？

要說還真的不能小看任何人，王月那天天好吃懶做|愛打扮的，平時只知道她會吃喝玩樂，還真不知道她到底能幹點什麼。沒想到這一出手，愣是把馬永明變得年輕了十歲——如今馬老闆這形象，混進校園裡說自己是個高中生，別人也最多覺得他上學晚了點。

大家都攥足了勁兒，準備大顯身手的，怎麼這縣裡還不給來消息？這地到底要個什麼價，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好歹給個痛快話啊！

雖然說人有時候愣了點，這點倒是可以原諒，畢竟年紀不大就進了監獄，沒在社會上歷練過。再說愣歸愣，畢竟不是沒腦子，也不是不聽勸的人。

你早說你來偷師的不就行了？

當然，一想到以後就要在獨立王國似的河心島上幹活，誰不期待？那裡地方大，幹什麼都敞亮亮的，不像現在的養牛場，牛越來越多，再怎麼努力清理，都沒法徹底清除掉牛糞味兒了！

不怪燕飛詫異，實在是今天馬老闆的這打扮，讓他這見多了恐龍的人，都有點接受不了。平時馬老闆穿著是講究，不過男人能有什麼好打扮，最多也就是穿個西裝。

老高這廝雖然名聲惡了點，可人倒是不是胡混的，當初殺人本來就是意外，人本性也不壞，就算在監獄那麼多年也是如此。

「沒近視我就不能戴眼鏡了？」看到燕飛的表情，馬永明的臉都黑了——都怪媳婦給打扮的，讓小飛這傢伙都看笑話了。

馬永明把摩托車靠邊停好，一扭頭：「我犯得著為這事兒來嗎？我是為了別的事兒來的。你沒看我今天特意打……穿這個衣服？」

平時馬永明騎著摩托車跑，又是在外邊工地上，冬天寒風吹，夏天太陽吹，看著外貌可比實際年齡顯老。不過今天這新髮型配上新衣服，臉上明顯還修飾過的，雖然化妝水平很高，一般人看不出來，但像燕飛和他這麼熟悉ｈｅｔｕｂoｏｋ.cｏm.ｃoｍ的人，他還是這麼大的變化，看不出來才有鬼了。

吃虧就吃虧在沒文化上，要不現在怎麼都知道學習了呢！

原來是這事兒啊！

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以後建了那麼大一個河心島，只靠現如今場里這些人肯定不行。到時候他們就有可能被燕飛指派獨立負責一塊兒，現在他們心急，只是想先試試自己能力，鍛煉一下而已。

「以後你交上來的稅收，就有了兩個名義，一個是稅，另一個也是地租。明白了嗎？」

現在他總算逮著了機會，就把這話轉給了馬永明。

燕老闆是個守口如瓶的人，恐龍世界的秘密他都能守了這麼多年，所以自己當初出糗的這麼點小事，保個密真沒什麼困難的——除了徐小燕，還真沒人知道他還有這麼一件事兒。

馬永明瞪了他一眼：「什麼叫我這有點嚇人？算了算了，說正事。是這樣的，你這不是來了一群省城大學裏面的牛人，在給你搞設計規劃嗎？我想著我這幾天也沒什麼事兒，過來看看有什麼能給你幫上忙的沒有。趁著這個機會吧，我偷偷和他們學兩招，說不定以後就用上了呢！」

「這地方大概三千多畝，具體數字的話咱們回頭再具體測量一下。反正就這麼大的地方，八百萬一點不貴。這錢不是讓你全出的，二百萬你有吧？你給二百萬就行，剩下的六百萬，是以稅抵租。實際上就相當於你交了二百萬，這地就是歸你了，你想怎麼建設都成。」

至於說養牛場內的活，現在車站門口那一幫拉三輪的，街上那群經常跑著扛包卸車的苦力，附近幾個村裡腿勤快經常來轉著找活的，他們在養牛場內的工作經驗都豐富的很，現在都不用交待，隨時招呼一聲就能來一群。

馬老闆也是感慨不已，說起來自己也干過類似的事兒，不過他去的不是圖書館，是去別人的工地偷師的。

但是今天為了馬老闆安心偷師，他也不介意自曝家醜，說起來自己當和*圖*書初混到人家的大學圖書館里，冒充學生抄書的時候鬧的笑話。

人就是這麼無恥，好像他自己就不是小白臉了？好像他就安了什麼好心似的。不過這廝說話時那義正言辭的樣子，若是給不知道的人，估計還會真以為他就是好心替人家著想——說起來他還不是和那個戴眼鏡的一樣，都是為了把那女生給領回自己家？

老高那廝也不大樂意出去，不過燕飛說了，就你那張臉擺出去，都不用說話，保證你說個話效果比別人都好——三岔鄉的人，誰都知道養牛場那個手上有兩條人命的勞改犯，不但看起來兇狠，而且還會功夫，是真兇狠。和他一比，街頭那些平時耀武揚威的小混混，看起來就格外可笑，再蹦躂也和小螞蚱似的。

看到馬老闆還不好意思，燕飛就勸道：「你是來學知識的，不丟人！」

這廝臨走還有點不放心，一再交待燕飛：「飛哥，你可幫我看好了。我發現了，有個戴眼鏡的小白臉，對她也有點不懷好意，你可得幫兄弟一把，千萬別給他們單獨在一起的機會……」

要說這兩人也不錯，林玉梅因為生了個女兒，守寡前在家裡地位不高，方小青她爸對她們娘倆態度不好，連帶著全家都跟著這樣，結果就是男人屍骨未寒，這娘倆在家裡連立足之地都沒了。

燕飛都有點佩服那個不靠譜的馬老闆夫人了！

燕飛答應的利索的很：「那正好，我恐怕縣裡這兩天就得給我答覆了，估計還得忙一下，還怕沒時間招待他們。你就去替我當陪客好了，反正他們幹活也不會瞞人，你跟著看他們有需要的就幫點忙，沒事兒就偷師學藝，兩不耽誤！」

我知道了！

本來自己正怕萬一忙得脫不開身的時候，怠慢了叔教授一行人。現在就有馬永明主動送上門來，替自己招待人還得感激自己，這好事兒怎麼都給自己碰上了呢！

但是有人照看，不代表他就能一直不在。本來他還想再磨蹭幾天的，因為他實在是太中意那個總和*圖*書是三兩句話，就能讓他落荒而逃的女研究生了——人就是這麼賤，沒辦法。反正是逃了再去，去了再被趕跑，跑了還去，就是這麼賤兮兮地死纏爛打……

何況馬老闆還指望偷師的，他能不盡心辦好這事兒嗎？

「明白就好！」小趙秘書頓時笑了起來。「焦書記就怕這裏面的彎彎繞繞你不明白，特意讓我來跑一趟給你解釋的。畢竟這麼大面積的地，如果縣裡為了表示對你的支持，收錢太少的話，對上頭沒法交差。可如果收的太貴，你畢竟是咱們本鄉本土的企業，又是致富帶頭的先頭兵，不給你支持，怎麼也說不過去，就想出來了這個辦法！」

處理完場里的事兒，燕飛就要送陳英軍這廝回家了。

只不過像林玉梅向蕊等人，肯定不會像黑子他們這些傢伙們表現得這麼明顯。

馬永明大喜：「小飛，這次我可得謝謝你了！走走走，你去把我給他們介紹下，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儘管放心，我保證把這群老師們伺候好了！」

燕飛想了一下：「有點明白了！」

叔教授一行人讓黑子這些人去陪的話，怕他們把事情辦壞，畢竟雙方的差距有點大。不過馬老闆這幾年東奔西跑的，也算見了點世面，雖然文化上差了點，好在叔教授他們也不是難說話的人，除了叔教授，剩下的都是學生，幾個人除了工作上的事兒，也沒其他的特別要求。

這一點馬永明絕對沒問題，十里八鄉，縣裡市裡，沒他不熟悉的地方。

「那你是來幹嘛的？」燕飛奇怪了。

看著黑子那幾個好像心裏面被貓撓了似的，坐卧不寧的，燕飛逮著他們很是臭罵了一通：「這是給你們鍛煉的機會，你們現在自己都管不好，等幹活的人來了，讓你們去協調管理，你們能行嗎？誰再這麼不安分，我讓他和超哥啞巴兩個作伴！」

接著小趙秘書一句話，就把他給嚇了一跳：「什麼？要八百萬？怎麼會這麼貴？」

「你聽我說嘛！」小趙秘書一點不著急。「和你開hetubook.com.com個玩笑，嘿嘿，燕老闆別見怪。是這樣的，你先喝口茶，聽我來給你解釋一下。」

燕飛也高興，這正是瞌睡了就有送枕頭的啊！

轉眼又是一天過去，養牛場的人除了燕飛，已經沒人能繼續淡定了。

燕飛恍然大悟，雖然馬老闆打扮兩個字沒說完，不過燕飛總算知道什麼地方怪異了。

世界變化太快，三天不學習，就跟不上形勢，就算現在能掙點小錢，遲早也要被淘汰。這一點只要是真正有遠見，或者說對未來有點期望的人，都明白而且也都記在了心裏。

燕飛看他臉黑，知趣地轉移話題：「你不會也因為河西那塊地的事兒來的吧？這事你還用得著怕沒你的活兒？給你說你想躲都躲不掉，到時候一開工，肯定得讓你帶人來，還用得著你跑一趟嗎？」

燕老闆覺得沒必要，那隻能說明一件事兒：他見識太少！

陳大老闆的餐廳剛開業沒幾天，他這個老闆就一直沒在，這種不靠譜的事兒，也就他能幹得出來了。不過他倒也放心，去那餐廳的都是非富即貴，又不怕有人鬧事，再說他胡混了這麼久，總也有幾個朋友能幫忙照看下。

剛送走一個，又來了一個。

他可是覺得有五百萬，縣裡鄉里就該滿意的很了，現在給自己來個八百萬，這是要自己大出血嗎？

其實大家都看出來了，這傢伙和林玉梅早就有了點郎情妾意的意思。只不過林玉梅的女兒剛考上高中，考試前兩人不敢說，考試後方小青天天在場里，兩人也避諱了許多，估計等方小青出去上學，這兩人才有可能繼續發展下去。

說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啊！

「這個……」馬永明有點不好意思了。「我和你商量個事兒吧？」

叔教授對什麼人來是無所謂的，反正他們也不需要太多東西，無非是設計過程中，到了需要考慮他們當地實際情況的時候，需要找個人來了解一下。

燕飛納悶：那不還是一回事兒嗎？換了個說法，有必要嗎？

燕老闆都給大家說了，等到將來一和-圖-書開工，場里的人都得去工地當監工。

這種事兒場里別的人雖然都有點樂見其成，但是還真沒法說什麼。因為一幫人老的太老，小的太小，連個和他們年齡差不多的合適的挑明的人都沒有，只能先這麼順其自然了。

當初燕老闆還是燕三分的時候，在圖書館第一次遇到戚教授，向戚教授請教了個問題，後來戚教授問他什麼專業的，那時候的燕老闆懵懵懂懂的，怕人家知道自己是外來的，就回答說自己是養牛專業的——後面還靈機一動，及時改口說自己是畜牧養殖專業，專門學養牛的。

把馬永明留下，燕飛沒悠閑多久，就見到了縣裡來的小趙秘書。

現在一個以稅抵租，就把事情完美解決了，這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然後戚教授看到他撒謊就不太高興，給他來了這麼一句：來圖書館學知識，不丟人。

打扮成這個模樣，要說他是去相親的都有人信，不過跑到養牛場來，就有點不對了吧？

燕飛嚇了一跳：「明叔你有話就說，什麼時候咱倆你還客氣起來了？今天你這架勢有點嚇人，趕緊有事說事吧！」

燕飛都懶得給他回話，揮揮手讓他趕緊走人。

可今天這一身，燕飛也說不出來什麼不對，反正就是感覺完全不一樣，給他的感覺特別怪異，特別是臉上還多了一副眼鏡，加上他本來年齡就不大，若不是身上有點匪氣，就真像是學生了。

這句話威力大的很，馬超在場里一直是老黃牛一樣的人物，來的最早，乾的最多，但是不大愛管事兒。燕飛說安排大家去當監工，他就主動請纓留場里繼續釀酒喂牛。

這可是縣裡一群人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辦法，國有資產不容流失，地租是不能少的。但是本鄉本土的企業也必須支持，不然將來養牛基地建好，大家路過這裏都不好意思拐彎進來喝口水。

不過聽說了叔教授要留在這裏當總工程師，這麼一來，那個對他冷言冷語的小妞兒，自然也要留下來。所以他就打算，趕緊回家看一趟，溜達一圈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