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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撒腿跑到自己車旁，揮了一下手：「賀老師，有時間再過來看你，先走了。」

賀教授聞言笑了起來：「你以為在這方面，集體的力量還不如你個人嗎？能想的辦法，能用的辦法，肯定都有人在想在用。不過你樂意試試那也行，反正你是小財主。走走走，我和你一起過去，還能幫你多說兩句話。」

偷懶的老闆帶著老闆娘上了車，先摸出來一包爆米花出來：「別人送來的，我帶了點過來。想不想咱們鎮上那炸爆米花的嘭嘭聲……」

「那倒是！」燕飛頓時樂了起來。

「那行，你過來吧！」王久明的聲音大了點。「昨晚上又喝酒了，這會兒還沒起床，等你過來我就起來了！」

這年月的研究工作者們都知道，外面對國內的技術封鎖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技術不流通出來，設備也不賣給你，想搞研究，只能用那些別人更新換代后淘汰出來的設備。

起了床送了媳婦去上學，燕飛就拿出來手機，撥通了王久明的電話：「王師兄，忙什麼呢？」

實際上肯定不是如此，等到信息流通起來的時候，連小孩子就知道，和氣是表面的，關係到利益資源的時候，該出手時還是要出手的。

那倒是，燕飛就是打算先折騰個小實驗室出來看看，研究的方向和戚教授研究的那也差老遠了，設備儀器什麼的，他要是都備上，估計把家底折騰光都不夠。

看到燕飛還真放緩速度，準備朝外邊遞爆米花，交警小哥連忙擺手：「別別別，多謝你多謝你了。我這正執勤呢！別拿了，放學時間人多，趕緊開車走吧！」

姑娘一愣，隨即看了看車窗外，忽然一探頭，在他臉上啪了一下。然後臉頰緋紅地低著頭，小聲道：「你都那麼忙，我就是隨口一說，你還真來做胡辣湯啊！以後……以後可別這樣了，忙你的大事要緊……」

話是這樣說的，只不過看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透出的喜悅，心裏不知道多甜蜜呢ｗｗw•hｅｔubooｋ.ｃom•ｃoｍ！

「嗯嗯！」

「行！」賀教授站了起來。「他還是老樣子，自己悠著點的話還行，就是現在新試驗田遠了點，我怕他身體吃不消……這也是個閑不住的，一輩子都是，到現在是沒法子了！」

都走到門口，他忽然冒出來個想法：「你說讓戚老師去我那裡怎麼樣？回頭我也有實驗室了，雖然研究的東西不一樣，不過好歹都是農業的。再說我那裡還有地方，給他弄二畝地出來，讓他搞點試驗什麼的？」

「那倒不用，只要你能拉來人，捨得花錢買設備，什麼都好說。」賀教授鼓勵他。「做科研，就要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但是你也要量力而行，根據自己的經濟狀況，慢慢來。其實你來找我，也是捨本逐末了，你那裡現在不就有人才嗎？」

所以等了一會兒，看王久明愁眉不展的樣子，燕飛也乾脆：「這樣吧王師兄，你先幫我想想有沒有什麼人能拉過來的，現在先不著急拉人，我先把攤子鋪起來再說。栽下梧桐樹才有鳳凰來，我這連種子都沒下地，想找人確實為難了點。」

「是啊！這不是過來了，準備過去找你聊聊天，問你打聽點事兒！」燕飛笑著說道。

「哪兒忙啊！」電話那頭王久明明顯是還在睡夢中。「誰啊？哦……小飛啊！你來省城了？」

「那不更好！」賀教授笑了起來。「估計是覺得心裏還有些不服，想在你那裡搞出來點東西出來，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既然他願意干，你就讓他去干。正好，他不是閑不住嗎？現在這個實驗室的活，你就直接交給他，讓他負責這個事兒，需要花錢找你要，其他的你就讓他自己先折騰著！」

一般人接觸外界的消息來源，也就是電視新聞報刊雜誌。

王久明頓時笑了：「你早這麼說不就得了？現在你實驗室都沒有，讓我給你拉兩個人，我還真沒什麼好辦法。其實你可以先和進學和圖書商量下，讓他替你先把架子搭起來。有了東西，再想找人的時候，那就好找多了！」

姑娘的眼神頓時又溫柔了一些，捏了一個爆米花遞過來塞他嘴裏：「你就別鬧騰了，別忘了你可是沒照的人。萬一人家想看一下你的駕照，我看你怎麼辦？」

「這個辦法好啊！」賀教授眼睛一亮，不過接著就又沒勁兒起來。「估計他不會去啊！你建個私人的小實驗室，能和省城比嗎？這裏的大學多，有些儀器就算我們學校沒有，也能去用的學校的。到了你那裡肯定沒這麼方便。」

「你就是壞的很！」等車開過去路口，姑娘就輕輕在燕飛身上擰了一下。「等著以後看萬一人家知道你沒駕照，我看你怎麼辦？」

開著車一溜煙兒地就跑了。

快到省大發學校的時候，燕飛牢記媳婦的教誨，把車停靠在了遠一點的地方，這才步行進去接人。

燕飛沒話說了，這種老輩人的思想，他確實理解不了。

這話說的徐小燕都樂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就知道偷懶……」

燕飛正盯著前面路口的交警看，聞言混不在意地說道：「我那裡又不缺人，她愛給誰打工就給誰打工去……你看那交警，還是熟人，一會兒過去打個招呼呀！」

「真不能。」燕飛笑呵呵地。「我給媳婦帶了點東西，給她做點胡辣湯喝。哎呀，這就快放學了，我得去接她去。」

一頓胡辣湯，換來的就是半夜悄悄話。明明是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彼此對對方都熟悉的很，可是見了面，卻總有怎麼說都說不完的話。

看來還是得先折騰起來攤子啊！

燕飛一聽就知道說的是誰，頓時沒好氣地很：「別提了，劉師兄那人就是個沒法說。我讓他當指導就行，他非得天天泡到棚子里，經常我都見不到他人。這人是有福都不會享，當個指導歇著多好，非得去折騰，說現在又有了提高產量的新思路，拉著兩個工人當助m.hetubook.com.com手，除了吃飯就不見人。」

「嗯嗯，我就是想著先搞點基礎的。」燕飛點頭。「過來就是請教一下建立實驗室的流程，需不要辦理什麼東西……」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賀教授說完了，又怕嚇到了燕飛。生怕讓這麼個有心搞科研的企業家，還是個前途無量的小財主，因為自己的話打消做研究的心思。「你現在剛起步，需要的設備儀器也不需要那些太高精端的東西，先把攤子拉起來，以後遇到困難了，大家一起想辦法。」

到最後燕飛也是無奈的很，出來之後賀教授還勸他：「行了，你盡了心，他心裏就挺高興了。對了，你真不留這兒吃飯了？」

到了之後當然還是問的實驗室的事兒，不過這次問的就不是怎麼建試驗了：「王師兄，你人面廣，你說我那邊要是建個實驗室的話，你能不能給我拉去兩個這方面的人才？」

事實證明，有賀教授幫忙也是什麼用都沒。戚教授一聽燕飛這『不靠譜』的想法，就樂呵了：「你還真敢想，等你實驗室折騰起來再說吧！我現在這身體還行，還能再折騰兩年。等什麼時候折騰不動了，我就過去你那裡養老去。」

燕飛呵呵笑著掛了電話，開著車就直奔王久明那裡。

燕飛說的是那種街頭老式的炸爆米花的爐子，就一個密封嚴實的小鐵罐子一樣的東西，玉米放裏面，在火上轉著圈一直烤。

燕飛這就是一個還沒影兒的私人性質的實驗室，連研究方向都不確定，什麼都是空白，和誰說都會覺得這肯定不怎麼靠譜。

在新聞上看來，今天我們和哪個哪個國家互相訪問了，明天又和哪個國家建交了，偶爾遇到災難事件，還互相援助。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大家都是一團和氣，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樣子。

「不管了，我先去提提。」燕飛想到就做。「去不去是他的事兒，我那裡怎麼了？缺東西咱們可以慢慢來。再說了，你們弄設備都是走的光明正大和-圖-書的路子，我是自己的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辦事還方便點。說不定有些東西，你們買不到，我花點錢就弄來了呢！」

「哦哦！」燕飛點著頭髮動汽車。「沒注意過，呵呵。」

說話間車開到交警旁邊，他伸著腦袋出去：「交警大哥，辛苦了。我這裡有家裡帶來的爆米花，來給你嘗嘗……」

燕飛聞言也就停下了送爆米花的動作，笑著道：「那行，下次有機會碰見了再說。你忙，我走了！」

「哼！」姑娘傲嬌地抓過來爆米花，捏了一個塞嘴裏吃著說道。「有什麼好想的，你以為省城裡就沒有這東西嗎？」

人就是各樣人都有，有好吃懶做的，也有閑不住的總要找點活乾的，還有想的比較遠，心思比較大，一心想折騰出來成果出來的——誰不喜歡手下面有最後這種人？

王久明頓時開始沉思起來了：「這個……一時半會兒我還真想不起來這樣的人。這樣，你先等下，我還得想想……」

燕飛面不改色地扯謊：「忙什麼忙？就是上頭來咱們場子里看看，看完了就走了。咱們場里的情況你還不知道，有我沒我都一樣兒。」

「你以為到了我們這個年齡，現在都還沒退休嗎？」賀教授頓時笑了起來。「都是閑不下來，被人稱呼一聲教授專家的，不幹出來點成績，愧對這個稱號啊！」

看到燕飛過來，徐小燕嚇了一跳：「不是說這兩天家裡正忙呢？你怎麼跑出來了？」

「不信！」姑娘直翻白眼。

其實根本原因，還是在燕飛這裏。

「還沒注意過？」徐小燕水汪汪地大眼睛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洋洋的那個公司的爆米花，最開始都是怎麼做出來的？對了，洋洋還經常打聽你，說等她們那裡的水庫建好，就去給你打工去呢？」

和賀教授聊了一會兒，燕飛就站起來道：「我去看看戚老師去，這幾天我也忙，也沒打電話問，他這段時間身體怎麼樣了？」

「讓他退休不就得了？」燕飛說道。

「https://www.hetubook.com.com流氓，腦子裡整天都想什麼呢！」姑娘又瞪了他一眼。「好好開車，趕緊回去做飯吃。對了，我現在學會攤煎餅了，你不是愛吃煎餅嗎？一會兒我給你做，讓你看看本姑娘的手藝！」

「那好吧！」姑娘有些失望，隨即又振奮起來。「我可告訴你，我的手藝同學們可都說好的，你可不要吃了不想走哦！」

「不信就打賭。」燕飛嘿嘿一笑。「賭一百個親親……」

等到最後烤好的時候，在打開的那一瞬間，裏面密封的高壓發出的炸響聲能從街東頭聽到街西頭，爆米花一下子能噴出來十來米遠——當然見過的都知道，爆米花是用一個長長的布袋接著的，不然那都得漫天散花了。

雖說現在有句話叫搞原子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但是真正能在公家實驗室里工作的，很少願意會出來，畢竟大實驗室的相關條件都好，搞什麼研究也方便。

燕飛頓時心裏有些意動，不過最終還是忍了又忍說道：「別請假了，趕緊去上學。我今天再去辦點別的事兒，中午回來吃你的煎餅！」

「是你啊大老闆，又來看望學生啊！」那個交警可記得這個虎頭奔小伙兒，這位可是能拖著小汽車上人行道的大力士，一般人只要見一次，想忘記都難啊！

「好嘞！」這交警小哥也是有趣的，學著電視劇里那跑堂小二的聲音喊了一聲，頓時讓車裡的徐小燕樂不可支。

燕飛故作猖狂地一笑：「怕什麼，看我的。他肯定不會看我的駕照……」

到了第二天，姑娘懶洋洋地不想去上學，躺在床上看著近在咫尺的傻小子：「要不我今天請個假，陪你去跑著玩吧？」

「煎餅不急吃。」燕飛也樂了。媳婦和咱就是心有靈犀，咱來是想給她個驚喜，給她做胡辣湯，她還想著自己愛吃煎餅。「我帶來了不少東西，一會兒給你做胡辣湯。」

「你放心。」燕飛一臉的自信滿滿。「就憑咱的面子，我保證他在我拿到正式駕照之前，都不會想起來看我的駕照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