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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事鬧的挺熱鬧，但是也沒造成什麼惡劣後果。唯獨讓燕飛不爽的是，黑子那廝順口一句高風亮節，不知道怎麼就傳了出去，弄的他在去上學的路上，聽到不少人偷偷說什麼高風亮節……

所以別看這小子看著一臉忠厚的也不愛說話，在監獄還真人欺負。畢竟誰都怕萬一給他惹急了，搞不好他來個再犯，自己就得提前釋放出去——變成死人了肯定不用繼續服刑。

電線杆廠的機械設備還挺先進的，有個什麼上料機，能自動上料。就是混凝土攪拌后之後，用個鐵皮斗子把混凝土裝起來，用電帶動著，從一頭走到另一頭，一邊走下面的震動器不停震動著，然後那些混凝土就自動流到了模具里，省事的很，一個人就能操作。

燕飛則是笑呵呵地：「同喜同喜，等下次有事兒咱一起上去！」

晚上新聞播出前，燕老闆也挺高興，飯都不吃一臉的甜蜜和媳婦說著話：「上電視了，你那能收到咱們的台不能？」

直接給錢扶持，這可真是……太實際了。

「還真沒看出來，這中山裝穿上，也挺精神的。」

「……」

其實主要原因是流行運動鞋就算了，還流行白色的。而西裝一般都是以重色調為主，穿上一雙白色的旅遊鞋，就格外的醒目。

再說了，這次不震懾一下，難道還等到以後還有類似的麻煩事兒啊？

那喊的聲音迴音都出來了！

「早準備好了，出發！」

只不過現在還不到退伍兵回家的年齡，以前的退伍兵大部分現在都有了安置。反正馬上新一批的退伍人員就要回來了，燕飛這裏又不太著急，所以老潘還沒給他推薦人過來。

小宋他們一開始進場，那可都是從喂牛開始的，一看到這個就動了腦子，這個玩意兒要是裝到養牛場里，把飼料放進去，然後這麼走一趟，那不是一個人就把牛餵了嗎？

「說不定有人要呢！主要咱們這的人種蘋果樹也不懂什麼嫁接技術，現在果樹長的還不大，如果有懂技術的嫁接好點，應該還可以。試試再說，行就行不行拉倒。」

除了人少，自己都覺得丟人，還因為走街上的話，說不定就會有人給他們來一句：你頭仰的這麼高，是不是也想讓人來給你彙報工作啊？

大家的情緒都高的很，錢多錢少是一回事兒，關鍵這可是公家白給的，意義不一樣。

扶持資金，用鄉里老百姓都能理解的話就是，這是白送的，不要說利息，是連還都不用的。

還好，緊接著就有一件大喜事，讓大家轉移了注意力。

燕飛一會臉都綠了，這說的好像我平時都不|穿衣服似的，一揮手：「都看什麼呢，趕緊吃飯準備開工幹活去！」

結果第二天下午，那個燕老闆口中的什麼彪哥，就託人找到五哥那裡求情，負荊請罪來了……

兩個人趕緊點點頭。

燕飛從房間里慢騰騰地走出來：「早起來了……我都說了我有衣服，還非得做一套新的，有必要嗎？」

說起來還有件事兒，自從燕老闆發達起來，鎮上做衣服的那位仝老闆還有手工做鞋的，本來半死不活的生意都好了許多。

人死了不能上頭肯定要追查，侯大勇就站出來了，說村裡都是為他家的事兒費心，不管人是誰打死的，這事兒他給認了。

在監獄這小子也沒吃什麼苦，那些監獄里的犯人欺負誰，也不會欺負他一個以殺人罪進來的——誰都知道，幹什麼都是第一次最難，以後有了經驗就容易了。犯事也是一樣，有些人犯了一次事兒之後，因為後怕改邪歸正了，但是更多的，就從此繼續犯下去，直到被抓。

「……」

彙報工作這次一出來，大家頓時就樂呵了。

新聞的鏡頭也就是幾秒鐘，轉眼就過去了，下邊的新聞和大家也不相關，也就沒人愛看，大家乾脆坐著討論了起來。說著說著，才有人想到和圖書：「怎麼飛哥沒在這裏看著？」

沒別的原因，用他自己的話就是，得罪了自己，自己可以饒人，但是得罪自己場里的人，自己這個當老闆的要是不撐腰，以後還怎麼當老闆？

這是大家的戲言，那個騷擾學生的小混混和他那幾個小兄弟，自己躺在病床上，來『看望』的人一波波地來，多像是給病床上的領導彙報工作的啊！

等燕飛端著碗過來，大家又樂呵半天，燕飛才對著場里新來的兩個人問道：「章飛和大勇在這幾天了，怎麼樣？還習慣吧？」

可惜這種『彙報工作』的方式，委實是太嚇人，一般人根本吃不消。

政策肯定是有的，實際上對於此事，不知道多少人一直在準備著的。幾乎是名錄結果公布的同時，一系列相關的政策就給出來了。

最最最最讓人羡慕眼紅的，也是所有人都覺得最最最最實際的，就是扶持資金這一項。

這時候出去打工的，都是一個地方的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哪個嘴快的把他『殺過人』這事說出去了。人家老闆也是怕麻煩，就給他提前結了工資，讓他走人。

「嘿嘿！」姑娘回之以竊笑。

上電視新聞這事兒影響還是挺大的，何況這次可是抱著一個二百萬的大牌子上去的，第二天一大早，燕老闆帶著小宋，在場門口等著迎接幾個客人的時候，來往的人離老遠就喊了起來：「燕老闆早啊，恭喜恭喜，上電視了啊！」

「那行，反正場里的事兒你做主。」姑娘表示支持。「做好了也是一件大好事兒，回頭再多獎勵獎勵你……」

大家就更樂呵了。

燕飛毫不臉紅地把向蕊的功勞說成是自己的：「當然了，能不聽你的嗎？我還特意讓黑子去市裡買的好布料，讓老仝連夜趕製出來的衣服，酷的很，他們都說好看。不信你待會兒看看電視就知道了！」

當然保安隊兩三個人肯定不行，不過燕飛可不打算專門組織個勞改犯保安隊，剩下的人就準備要退伍的人員，畢竟受過訓練的，更專業。

這次再送錢，可就不是像上次牛秘書過來，悄悄地給送幾個榮譽證書那麼簡單。市裡還提前通知，要召開個大會，現場發放這份扶持資金。

比如說燕老闆，這次直接獲得了市裡直接給的一百萬扶持資金。這還不算，縣裡也是一百萬。別以為市裡的支持少，要知道市裡是要照顧到全地區的，縣裡則是只重點扶持一個，這肯定是不同的。

實際上老高之所以費勁兒找他，還是因為馬超那句話，就是要個有點惡名的——將來這保安隊要是有三個勞改犯，其中兩個還都是殺人犯出身，以後晚上巡邏的次數估計都能省幾趟。

老高的本性不壞，能和他熟識的人，也都不是道德極其敗壞，十惡不赦的那種人。崔章飛如此，這個叫大勇的也是。

他說的樂呵，聽的人更樂呵：「那就不用了，過幾天我自己也去上個去，市裡上不了，咱還上不了縣裡的……」

「那果樹能有人要嗎？」徐小燕擔心。

所以一大早天都沒亮，仝老闆就拿著連夜趕製出來的衣服跑來了：「燕老闆呢，來穿上這衣服看看怎麼樣？料子絕對是好料子，就是不知道合身不合身！」

這麼應對著各方來問詢的人，燕老闆還發話了，那個什麼彪哥，你有這麼樣的小弟，我還想找你說道說道的，你要是走了，以後就別回來了……

誰知道，打工沒幾天，他就又回來了。

徐小燕姑娘也是美滋滋地：「你有沒有聽我的，穿的正式點？」

開會就不說了，例行的各種講話，一點兩點三四點，聽的人都挺認真——今天這個會大家都上心的很，說的可都是關係到大家切身利益的東西。

還特意囑咐，開會還有電視台的現場錄製節目，像燕老闆這種上台領錢的，是一定會在電視新聞上露和*圖*書臉的。

來的是市裡的一家機械廠的技術員，目的是來商量一下做一套自動上料機的事兒。

「自己說！」姑娘不猜了。

不知道的肯定當這話是吹牛的，不過燕飛和小宋肯定是知情的，聽到這話頓時就更樂了。

燕飛點點頭：「那就好，老高應該都給你們說過了，暫時你們倆先跟著老高幹點活，熟悉一下場里的情況，等熟悉了之後再安排。」

「老闆加油！」

當時他年齡也不大，才剛初中輟學在家。鄉里派出所對這情況也是清楚，那小混混又不是本縣的人，這麼一綜合下來，法院判的就比較輕。又因為進去之後表現良好再減減刑，也就在裏面待了三四年就出來了。

帶上兩包充當賄賂的牛肉乾就去上學去了。

燕飛只是出面接待了一下，到現場看的時候就撒手不管了。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干，有小宋做個接待人就行，自己還得去上學呢！

村裡人都抱團，後來乾脆齊心協力趕這個小混混，見了就追著打。這小混混也是能耐的很，越趕越不走還開始報復村子里，偷雞摸狗啥的都干出來了。

他家裡有個姐姐，前些年時候進市裡一個親戚家的小飯館幫忙，被一個小混混盯上了。後來他們親戚家也是沒辦法，乾脆讓他姐姐回家。沒想到那個小混混追到他們家裡，隔三岔五地在村裡晃悠，趕都趕不走。

白送二百萬，這支持，真是誰都沒話可說了。

「早想好了！」燕飛神神秘秘地說道。「你猜，我準備把這二百萬幹什麼？」

另一套話就簡單了，什麼事兒他都推的乾乾淨淨：誰去了？我都不知道這事兒，估計是那些人聽說場里人受欺負了，自己偷偷去的，看我回頭不收拾他們……

他一個閑人在這裏，見到有人想來揍他他就跑，村裡人也不是天天都閑著沒事幹的，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法他。直到最後一次，這傢伙自己跑錯了路，不小心摔溝里，才被村裡人給逮著。

被這一打擊，等老高找到他的時候，他都在家閑了大半年。甚至連老高說讓他來幹活他都不來，說自己是殺人犯。老高就哈哈笑，你在老子面前說自己殺人犯，丟不丟人？老子親手宰過倆都不說什麼，你就是頂個罪還牛起來了，殺人犯是你這種人能當得了的嗎？

萬城市黃牛，上了那個『國家畜禽品種保護名錄』。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向蕊張羅的，昨天她就把仝老闆喊了過來，要給燕飛量一下尺寸做衣服。不做西裝做中山裝也是她給拍板決定的，她說燕飛這麼穿肯定好看，而且能顯得成熟點——燕老闆的年齡實在是硬傷，這年頭的企業家們，像他這麼年輕的，真不好找。

「快點快點，這次可是要上電視的。趕緊穿上試試，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呢！」可不是，黑子一大早就西裝領帶的，車都加好了油，就等老闆發話出發了。

「好！」姑娘的喜悅從話筒里都能感覺出來。「一會兒我看看，真好的話回頭給你獎勵……」

這氣勢，真不一樣，換來大家一陣鬨笑聲，在眾人的注目禮中，虎頭奔緩緩駛出了養牛場。

上去拍廣告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一口特別地道的鄉音，聽起來淳樸的很，只有極個別的，用的是三岔河鄉式的普通話，聽起來格外的帶著喜感——拍一次能給幾十塊錢的，就是背誦或者朗讀一段話，大家還是挺樂意的。反正廣告的那東西，除非白送，否則花自己的錢是沒人去買的。

這是說的縣裡的電視台上，現在流行的廣告：就是那種讓人站農田裡，吹噓農藥或者花費見效快效果好的那種。

小混混在村裡晃悠，不犯法派出所也沒招兒，就算是偷雞摸狗這種事被抓住，鄉里派出所也就是拘留幾天。出來之後這小混混還變本加厲，繼續整天在村子附近宣揚，說侯大勇的和-圖-書姐姐和他怎麼怎麼了，總之什麼難聽說什麼。

養牛場雖然不少，但是規模大的不多，而且現在一般的養牛場都用人力，一是現在人工便宜得很，幾百塊錢工資，有的是人願意來干。

這個說上電視的，說的就是拍這樣的廣告。

「準備買樹……」

這麼一來，如果這個自動上料機可以改進一下，就成了機械化喂牛的設備。

「行，就這了！」燕飛乾脆不吭聲了。「黑子吃過飯沒有，吃過飯了咱就走！」

向蕊則是直翻白眼：「這衣服還叫緊，就你穿你以前那些寬的不像樣的西裝不緊是吧？」

「請高級技術研究人員？發給場里的人當獎金？」

「就是就是，看不出來老闆穿上衣服，還挺有型的……」

燕老闆雖然不夠帥氣，但是濃眉大眼的人又精神的很，而且那種氣勢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稍微打扮一下，真就大變了個模樣。就是他這會兒穿著這比較合身的衣服還不自在：「是不是有點小了啊？感覺挺緊的，別一動就給撕開了……」

「那是，李小龍都沒這氣勢，看著就不一般。」

這一看，他就發現了一個事兒。

燕老闆還在和媳婦磨磨唧唧，隔壁的會議室兼食堂就熱鬧的多，大家都端著碗集中在大彩電前，第一次看著新聞前的廣告都是津津有味的，等到新聞一開始，氣氛瞬間就高漲起來。

高風亮節的燕老闆一向自認為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但是這次，他就是得理不饒人了。

當初河心島開建的時候，不是採購了一批電線杆嗎？當時負責的人是小宋，這傢伙還特意去幾個電線杆廠『考察』了一下。

什麼是流行，在三岔河鄉，燕老闆就能帶動起來流行，以前大家覺得自己小鎮上做出來的東西不好看，但是燕老闆覺得耐用，所以場里的工作服和鞋子發的都是定做的。

不過現在看來，一切都值了。

「快看快看，老闆上去了……」

當然現在場里還不行，這裏還用的老式的食槽，高度上有點高，人家電線杆廠的那上料可不用這麼高。但是現在新的養牛場就可以了，因為當初就考慮過這個問題，所以在新養牛場建設的時候，食槽就沒那麼高了。

創業早有好處，是你比別人先行一步，機遇更多市場更廣。但是也有壞處，很多東西沒現成的，得你自己想辦法。

燕飛拿著衣服，過一會兒再出來，場里的人和看大戲似的，都圍了過來：「飛哥這氣勢，穿上這中山裝，比陳真都帥！」

和機械廠這邊是早聯繫好的，原本人家不樂意干，因為這個用途太窄。

但是見了燕老闆一句話就從者雲集，來到場里再一看，這老闆夠狠，別家的老闆養幾隻狼狗就覺得威風的很，人家這藏獒都是不當回事，直接養老虎黑熊金雕看門了，還有什麼不服的？

這個機械廠生產的設備和喂牛根本就不搭邊，人家是生產工業機械的。

實際上這小混混在這村裡，逛盪都有兩個多月了，沒事就來沒事就來，村裡人誰還沒個火氣，下手就重了點，最後人直接被打死了。

但是鄉里就是這麼流行的，一來穿運動鞋方便，說不定待會兒就要下地幹活，穿上皮鞋也不方便。二來就是好皮鞋價格貴，便宜的不耐穿——鎮上有手工做皮鞋的，有人嫌棄款式不夠時尚好看，實際上那是最耐用的。買的幾十塊錢的皮鞋就不行了，穿上幹活的話，那皮鞋用不了幾天就給你齜牙咧嘴表示抗議。

也許有養牛的考慮過機械化這個事兒，但是估計也就是考慮，還沒付諸於行動。也就燕老闆不但眼光比較長遠，而且該出手時就出手——反正遲早大家都要走上機械化的道路，反正那機器做出來也要不了多少錢。

這個機械廠原本不願意，但是耐不住小宋這人比較耐心，隔三岔五地打電話聯繫。再就是現在場里名氣和_圖_書大了起來，特別是最近的黃牛相關的新聞一個接一個的播出，那個機械廠自然就動心了——有個大養牛場能上一套設備的話，再往其他地方推廣，有了樣板也好說話。

「飛哥加油……」

「都不說獎勵什麼……」燕老闆嘟囔著抱怨。

侯大勇的姐姐都到了說親的年齡，有個小混混這麼晃蕩著，還怎麼好託人說親？更何況本村裡的知道情況的還好，其他的不知道情況的，還有風言風語在外邊亂傳。

大家鬨笑一陣子也不走，也有跑廚房裡端著飯出來的，繼續圍觀，燕老闆也沒招兒。

「還是飛哥這形象好，看那爺們兒，還穿旅遊鞋……」

這些廣告都流行不是一兩天了，縣裡電視台沒那麼多東西可以播出，這樣的廣告一次能播半個小時，選的那些農民也都是當地的，有的還有人能認出來是哪個村的某某某。

「那得看人，也就是飛哥穿上才能這麼精神，別人穿上也沒這效果啊！」

向蕊笑著迎接過來：「仝老闆就是會謙虛，你的手藝，我們誰還信不過。小飛呢，趕緊出來，這麼大事都不知道早點起床，快點了！」

等了沒一會兒，一輛小客車開過來，兩人要迎接的人就到來了。這次來的，可是幾個好不容易才請來的客人。

至於其他人就不說了，黑子他們一幫人的初中畢業證都是有水分的。但是學歷不代表想象力，一幫子年輕人天天和牛打交道，也並不能限制他們那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仝老闆拍著胸脯保證：「放心，你想怎麼動就怎麼動，絕對開了不線。」

等侯大勇出來之後，滿心是回歸自由的欣喜。可是幾天過後，他就不這麼認為了。進過監獄的人，還是以殺人罪進去的，讓不知情的人聽起來，還是覺得挺嚇人的。

「咱們這的蘋果樹不是長不成嗎？我聯繫一下看有別的地方需要蘋果樹不，收過來轉賣出去，也讓鄉里少損失點。現在正好上頭給了二百萬，咱也做點好人好事。」燕飛扯謊道。

燕飛和小宋站在這裏，凡是路過的，基本都得來一句上電視，還有恭喜發財的，看來這新聞效果還是挺明顯的——當然，這也和電視能收到的台很有限有關，有些自製的電視天線，就是穿一串易拉罐頂上去，能收到地方台就不錯了。

因為場里經常來往的有香江省城的司機，現在大家的眼光也高了，已經覺得現在鄉里流行的那西裝領帶配運動鞋，其實是件很土的事情了。

眼看他也到了說親的年齡，又成了個老大難問題，家裡就說乾脆讓他出去打工算了。

「什麼獎勵？」燕飛脫口就問出了這一句。

當時動手的人也挺多，半個村子的人都出動了，至於是不是侯大勇給打死的，也是個沒準的事兒——總之當時他也是拎著根棍子在打，還挺賣力氣。

料子的確是場里出的錢，因為昨天量完了尺寸之後仝老闆為難，說燕老闆要參加的會議都是大領導大老闆，他那裡的衣服料子在鄉里還行，但是這種大場合，他那點存貨可就拿不出手了。

也有個好現象，經過燕老闆這一鬧，從縣城到各個鄉，打架鬥毆地時間急劇減少——那些以前帶著幾個小弟就牛哄哄的，現在看著自己那稀落落的幾個人，遙想一下高風亮節燕老闆的威風，實在是不好意思出去裝了。

「不對！」

正在這時，打完電話的燕老闆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都笑什麼呢？」

說起來養牛場已經好久沒有出來『亮』一下肌肉，也該是時候，再把名聲傳揚一下了。否則時間久了，大家只記得這是個帶頭致富的好企業，那也未必是什麼好事兒。

隨著結果公布，萬城地區有產業和黃牛息息相關的企業老闆們，都是精神大振，開始翹首以待，想早日看到上面會不會給點什麼優惠的政策什麼的。

「保密，嘿嘿……」姑娘和_圖_書那頭笑的和小狐狸似的。「你自己慢慢想吧！對了，這幾天也在家好好想想，這兩百萬該怎麼花。掙錢了也別讓人家說咱只顧著掙錢……」

「快點！」

別人當時也不好反駁，現在衣服穿燕飛身上，大家就更沒話說了，沒想到這大會計眼光還真不錯。

崔章飛原本覺得自己是頂得住派出所的審問，原來在監獄里也是除了老高誰都不服。就連初見燕老闆態度也是敷衍的很。

為什麼這些人會來這裏，說起來也是好玩。燕飛這養牛場里的人說起來現在最高學歷是劉進學，那是正兒八經的老牌大學生，但是他也不喂牛。剩下的學歷高的，那就得說向蕊了，好歹是個中專生。

這是支持本土的鄉土產業發展，上面的支持也是不遺餘力。

然後場里的人有意無意地模仿燕飛這大老闆的行事作風，鎮上其他的年輕人跟著模仿場里的人，一來二去，這就成了潮流。

大的方面有大家比較關心的稅收方面的優惠政策，小的方面就多了，榮譽上有對優質企業的各種獎項，實際點的甚至還有拉黃牛的車不用交過路費——當然這是在萬城市本地，外地也管不著不是？

人不夠，機械湊，這個誰都懂。有一套好用的機械設備，能省的人力就多了。別的地方燕飛可以多招人，但是喂牛上的事兒，燕飛覺得就沒必要，不然人多嘴雜也不好。

當時向蕊就小手一揮，這事好辦，讓黑子開車帶著他去市裡買去，只要最合適的最好的，別問價錢——結果黑子聽話得很，一套衣服料子就花了快二百塊錢，和他自己那套西服的價格差不多了。

就像商量建保安隊的時候，馬超說的那話里的意思，有時候有點惡名，也未必是壞事兒！

最初他是好奇，這電線杆這麼長一根空心的混凝土管子，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所以他去電線杆廠的時候，就去人家的生產車間觀摩了一下。

「不是！」

仝老闆客氣的很：「別別別，平時場里就挺照顧我生意，這次料子還是你們花錢買的，我就是加工一下，再說錢可見外了。」

二是還有些人覺得，機器終究是機器，沒人喂的用心喂的好。而且機器容易出故障，三天兩頭的維修，有時候還會耽誤事兒。

一聽這個全場都激動了，老闆要上電視新聞，這可是大事兒。

講完之後就是輪流上去領錢合影，站在一群穿西裝的中老年人中間，燕老闆的中山裝形象格外醒目，抱著那二百萬的大牌子就更吸引目光了，連攝像師都多給了他幾個鏡頭。

至於說有人打電話問這事兒，燕老闆也是兩套話，一套是實話實說，我就是讓那些混蛋們都知道一下，讓人知道咱的人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惹的。

向蕊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還不錯，不枉我費這麼大心思，今天就這套衣服了。仝老闆的手藝真沒得說，得多錢一會兒我給你。」

大勇叫侯大勇，其實就是個挺樸實的農村娃。這個年輕人進監獄的原因和老高一樣，過失殺人。

除了農藥化肥，剩下的就是賣人吃的葯或者保健品，讓人吹噓自己以前什麼偏癱老寒腿什麼的，現在吃了那神葯立刻就能下地幹活了。

至於幹活的人，那根本不用找。現在小黑和張大娃已經到了，多兩個人，大家當時就感覺不一樣了。特別是黑子他哥小黑，原本對場里的情況就熟悉的很，在鄉里人面也廣，進來就能幫上大忙。

有人小聲提醒：「老闆這會兒估計也在彙報工作呢，上電視了還能不給老闆娘顯擺顯擺！」

「建實驗室買設備？」

燕飛大大咧咧地上車前留下一句話：「加個什麼油，就是去領錢的。放心，別說二百萬，就是兩千萬我們倆也能提得動！」

崔章飛和另一個小夥子趕緊點頭：「習慣習慣，沒啥不習慣的，這生活可比我們在家都好，哪能不習慣呢！」